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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喜忧参半

    贝州,武城县,崔家宅院。

    大堂中,一身锦袍的崔家家主崔璟,正手捧茶盏端坐上首。

    崔璟此刻面目安详,一脸和悦,显然是听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在他面前,面白丰须的中年后辈崔浩,此刻正绘声绘色地说个不停。

    崔浩站在堂下,唾沫横飞道:“那李孝恭气势汹汹杀到齐州,一下了船便直冲齐王府而去。”

    “听说他当天就和李佑大吵了一架,吵得那叫一个激烈啊!”

    崔浩口若悬河,说得啧啧有声,意兴激昂。

    对于他崔家来说,李佑与李孝恭起了冲突,这是天大的好事。

    崔璟淡然听他说完,幽幽笑道:“你说得这般真切,竟好似你当真身处齐王府中,看着他俩吵架一般……”

    这话本是质疑,却带了淡淡的喜悦之气,显然崔璟是极乐于听到这消息的。

    崔浩凑了上去:“伯父,天地良心,我可没说谎啊!”

    “我派去齐州的人,可是眼睁睁看着那李孝恭从齐王府里推门而出,当时他那个脸色啊……啧啧……很是难看哩!”

    他正在描绘的,是李孝恭初到齐州时,与沧阳、李佑争吵之事。那天李孝恭的确是大怒而去,他的怒容被门外之人看个正着。

    而崔浩所派去的暗探,恰好身处其中。

    崔浩继续将暗探的回报禀告上去:“还有呢……说是那李孝恭派了兵士,竟将李佑的王府给围了起来,说是怕那沧阳逃离。”

    “如此看来,他在齐王府里,定是与李佑及沧阳大吵了一场!”

    若非大吵一场,李孝恭何至于如此震怒?又何至于不顾李佑面子,将王府给围起来了?

    一个郡王,派兵围了皇子府邸,这可是滔天大罪。

    若非李孝恭有千般怨怒,万般理由,他岂会做这等出格之事?

    听崔浩这般说,崔璟满意地点了点头。他随手拾起茶杯,呷了一口,随即道:“依你看来,那李孝恭能否带回沧阳县主?”

    崔浩细思片刻:“那李孝恭态度激烈,想是绝不肯退让的。依我猜想,此事多半能成。”

    “那便好……”崔璟满意点头,“与沧阳县主成婚,关系到咱们崔家能否获得李孝恭这一强援,更关系到李孝恭能否为太子所用。此事至关重要,你还需时刻关注。”

    崔浩谄媚一笑,连忙将手拱起,打揖称是。

    “家主,齐州那边有消息!”

    这时候,一个小厮跑了进来,递来一个小竹筒,那竹筒很是袖珍,一看便知是绑在信鸽身上,飞速传来的。

    崔浩已殷勤接过竹筒,双手奉了上去。

    “齐州……”崔璟呢喃着,抬手接过竹筒,展开其中信笺。

    只扫了一眼,崔璟的眉头便忽地一蹙,脸上现出阴云。

    崔浩在下方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不免慌张。

    刚刚他还在吹嘘,说李孝恭此行,定能带回沧阳。

    这会儿见崔璟看到齐州来信如此反应,崔浩自然担心,是事态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

    崔浩本该上前询问,但他心下担忧,不敢惊扰家主,只好静默等在堂下。

    过得片刻,崔璟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脸色也恢复了平静。

    待到此时,崔浩才敢上前询问:“家主,齐州那边出了何事?”

    崔璟轻叹口气,摇头道:“李孝恭回深州了。”

    “哦?”崔浩一听,立时想要追问。

    可一想起崔璟方才紧蹙的眉头,他便闭了嘴。

    想来李孝恭是没有带回沧阳县主。

    果然,崔璟摇头道:“那沧阳县主竟以自戕相逼,逼得李孝恭败退而归,没能将之带回……”

    “什么?”崔浩一惊。

    他原本料想到事情进展得不顺利,却没想那沧阳县主竟会采取如此过激手段。

    崔璟已将书信递了出来,崔浩赶忙接过看了一眼。

    这封书信内容,竟是从北正街说起。

    说是沧阳县主莫名逃离齐王府,一路逃往北正街。

    而李孝恭的兵士当街追捕,闹了个举世皆知。

    而后,沧阳逃到码头,又叫李孝恭给堵个正着。

    父女俩一个要逃,一个要捉人带回深州,陷入胶着。

    却是在此时,沧阳忽地拔出匕首,竟要自裁抗命。

    好在李佑带了人前来救援,才救下沧阳。

    李孝恭被这场面给惊住了,只能打消念头,悻悻而归。

    看完这封书信,崔浩着实被这场闹剧给惊住了。

    “这也未免太……”他连连叹气,却是寻不着词儿去形容这荒诞之事。

    “太过荒谬是么?”崔璟冷哼了声,“那沧阳为了不嫁入我崔家,竟以死相逼!”

    他的口气阴冷可怖,显然对沧阳此举大为不满。

    崔浩低头,不敢吱声。

    崔璟叹了口气,态度稍稍缓和下来:“不过此事早在老夫意料之中,那沧阳之前离家出走,已表明态度:她原本就不想嫁入我崔家。”

    崔浩点了点头:“可李孝恭……怎可……怎可这么容易放弃呢!”

    他细想之下,忽地生出一个想法:“此事……会不会是李孝恭故意作戏,演给咱们看的?”

    他这话说得毫无底气,全凭一时猜测。

    但这猜测,很快就被崔璟否决。

    崔璟摇头:“那李孝恭兴师动众,又大闹北正街和齐州码头,不像作假。”

    “况且……那沧阳可是当众亮了匕首要抹脖子,差一点就真出了人命。这么大的事,如何能做得了假?”

    听得这般分析,崔浩唯有点头:“是我唐突了……”

    崔璟又叹了口气:“早就听人说过,这位沧阳县主在长安时,便是无人敢招惹的混不吝,现在一看,果真如此。”

    “我崔家不迎娶这疯丫头,倒也未必是坏事……”

    “可是……”崔浩又道,“不迎娶沧阳,咱们就无法与李孝恭结成同盟啊!”

    他们张罗了这么久,无非是为了拉拢李孝恭。

    说到这里,崔璟却又幽幽一笑:“倒是未必!”

    他这话说得异常笃定,崔浩听来大感莫名:“伯父这是何意?”

    崔璟又抬了茶杯,呷了口茶,这才优哉游哉地捋须轻笑:“谁说娶不了县主,就无法拉拢李孝恭了?”

    “依我看,此番齐州之行,恰恰叫那李孝恭,成了咱们崔家最坚定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