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寒悬空,看这火焰持续蔓延,若这样下去的话,这整块树林都快烧没了,于是掐诀施法将那些四处扩散的火焰收拢,吸纳于掌中,随后将其熄灭。
这样,便只呈现出一片有着巨大凹坑的焦土,焦土之中还剩些未燃尽的点点火星,凉风经此处化为灼热气流,拂过之时还能闻到一丝熏味。
恰好,那位林姓修士御剑赶来,看这满是烧焦的土地与韩寒有些发黑的眼廓。
“韩兄,这......”
韩寒一眼便看出了那他的疑惑,“没什么,不小心受那些贼人偷袭罢了。”
“你那边如何?将那些犯人都抓了回来吗”。
“除了死了的,就都在后面了”
“嗯,此次骚动似乎早有图谋,我竟对他们了解甚少,此次回去估计要再检查一番这些犯人,以免再出乌龙,对了,林兄可知这些犯人的来历?”
“早年矿区常有一些盗矿的贼子,而在此地的负责人都将他们抓起来充当劳力,估计大部分人都是上几任在此职守的筑基修士抓来的。”
韩寒低头沉思,他看这些修士实力有的并不低,若是散修有这实力,不去荒郊野岭杀人越货,怎么可能会冒险在这个废矿区偷几块矿石。
“算了,先回去吧,总觉得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简单。”
次日,大概是由于昨夜焦烟弥漫,清晨的环境都有些干燥结巴,一点都没以往早上的清爽湿润。
一人靠在一棵垂柳之下打坐吐纳,这正是从韩寒手中逃生的慎获,看着这牢狱外面的环境,他感觉似曾相识,眼眶湿润,但想到自己手中损坏的坠子又悲从心来。
慎获原来是一个叫做“布拉吉”巫族部落的族长之子,“布拉吉”部落与众多其他巫族部落一样位于北荒之地,在“玄音宗”与“淼门宗”这两大宗之间。
六年前这两大宗不知为何突然开战,两宗逼迫着这些巫族部落做出选择,一个是投靠并听命于玄音宗,另一边是投靠并听命于淼门宗,两个选择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屈服于他人,奈何这些巫族修士实力即使全加起来也远不足这两宗任何一宗强大,无奈之下,有些巫族修士被迫逃离此地,有些则投靠于这两宗之一,当然也有一些反抗的,不过其下场可想而知。
“布拉吉”部落规模颇大,其中也有百来位巫士,而且还有成千上万的族人,这些巫士无法接受放弃族人而自己逃离的选择,故一起投靠了“闭月宗”,打算就此屈辱他人以求安宁,不料这“闭月宗”竟然战败,结果投靠了“闭月宗”的那些巫族部落族人,无论男女老少战后都被那些“淼门宗”的修士屠杀的一干二净。
慎获是“布拉吉”巫族部落首领慎行的第二个儿子,这慎行是一名赫赫有名二段上等巫师,其实力用他们这边水准来看的话就是个筑基后期修士了。
但在乱战中,个人实力影响有限,“布拉吉”部落很快被淼门宗修士所保围,由于慎行长子战死,不得已只能将次子慎获带到族内密室传其族中秘宝“化生坠”。
此坠玄奥无比,可化形为魂,凝魂为实,是其族内第七代族长意外得到,正因此宝,那位族长由原先巫术三绝,蛊、毒、傀中的毒修转为鬼修,从此实力突飞猛进,不过鬼修相对其它修士更难渡过“五阳雷劫”,他也不破外,在那第七代族长陨落后“布拉吉”部落便没人去修鬼术,而这秘宝也作为镇族之物保留了下来。
在密室,慎行明显行将就术,临死前不忘告诫慎获若是逃出包围切莫心急,学成之后才能与这淼门宗报此血海身仇。
在战场中,慎获躲在族人尸体之下掩护,一躺躺了三日,尸体腐烂生蛆,他却一动不敢动,看到周围那些熟悉的面孔,慎获紧咬牙关,发誓之后定要让这些侵略者血债血偿。
等到他们放火清理这些尸体时,慎获在尸堆中爬行得以逃离,而他脸上的疤痕便是当时灼烧留下的。
之后他便成了一个散修,在一处河塘旁定居,那河塘便是如今他身处之地,在此修行几年,把此地当做他第二个家,不过修行结果并不可观,没了家族的庇护,修行变的十分困难,几年下来他还是一段中等实力的巫修,也就是炼气中期的修为,这样一来这血海深仇何时可报?
一次偶然的机会,慎获在密林中发现几个青衣的修士,过后才知道这些正是淼门宗的修士,于是便想暗中偷袭刺杀他们,但不料,他们实力强劲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于是自已被他们认为是逃离的采矿修士抓回矿区采矿,一干又是几年。
其中楷启与他差不多,被上任镇守此地的筑基修士误以为是矿区逃离的修士而抓来,而达学则是得罪了那淼门宗而被抓来采矿的。
“淼门宗,我定与你势不两立!”
吱,拔动树枝声从后传来。
慎获惊吓,回首一看,离他七八米外,一些树枝枝条遮遮掩掩着一个少年模样的俊俏男子,其身边还有一位腰挂赤红长剑身着飒气劲装的女子。
此二人正是沿河塘赶路回去的唐狐,仲无卿。
唐狐本与仲无卿沿着河塘回去,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十分无聊,突然听到“淼门宗,我定与你势不两立”一句,便向旁边拔开几个枝条一看,竟是一个衣衫不整,浑身焦黑的修士搁在河塘边大吼大叫。
唐狐感觉此人似曾相识,好像在哪见过,身旁的仲道友也在深思,显然她也感觉很面熟。
“喂,那来的散修,竟敢直呼我宗大名,还如此不敬,小心我把你抓回去处置”,唐狐看那人气势也是炼气中期,但这边有两个人,所以理直气壮。
慎获本就法力不足,化生坠又损坏,势单力薄,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好在听那个男子话语,他似乎没认出来自己,心里暗庆,悻悻转头就跑。
见他逃去,唐狐二人也没阻拦,虽说他大言不讳但还不至于真与他相争将他抓回去。
唐狐记不起慎获,而那慎获其实也记不得唐狐,虽说当时在矿区外有青衣修士为他们介绍,但当时那些采矿修士大多低着头,慎获又处于人群之中,如今全身又烧得焦黑,脸上的疤痕都隐隐约约看不清,就更加难以辨认了。
“走吧,感觉矿区那边好像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仲无卿谈道。
“嗯?那边能有什么事,不是有筑基修士吗”,唐狐双手往身后叉腰,头颈往后倾斜,伸了个懒腰,满不在意的回道。
“昨晚一处火光冲天,好似有什么异常,刚想去看看那发生什么事,但又不好留你一人躺在那里,便没去了”。
唐狐这才又想到了昨晚的事,吱吱唔唔的便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