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梓墨上午说完书后,跟众人请假道:
“诸位,我和我师兄分别多日未见,今日重逢,非常高兴!中午,我要和他好好聚聚,一醉方休。”
“因此,今日下午我就不说书了。明日继续。请各位理解!”
众人上午已经见到了精彩的一幕,见到了在帝国负有盛名的司马飞雁,已经觉得不枉此行。
更何况,人家俩师兄久别重逢,中午一起聚聚,情有可原。大家纷纷表示理解。
很多客人直接起身离去,急着把今天上午的所见所闻诉说给亲朋好友听,与他们一起分享。
袁梓墨下台后立即来到八号雅座,登门找司马飞雁道谢。并邀请几人一起去吃午饭。司马飞雁爽快答应。
众人来到附近一家大的饭店,刘老板早就已经和饭店老板打好了招呼,定下了饭店环境最好的一间包房。
司马飞雁率先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
柳岩山最近一直贴身保护袁梓墨,只要袁梓墨外出,他必定跟随在他的左右。
两人在司马飞雁对面找了个位置坐下。
司马飞雁见状,朝着袁梓墨笑了笑,指着身旁右侧的位子说道:
“小师弟,坐到我身边来。我俩很长日子不见,今日重逢,我们师兄弟好好聊聊。”
袁梓墨朝他点了下头,起身大大方方走了过去,挨着司马飞雁坐了下来。
司马飞雁侧头,望着他笑着问道:“梓墨,我们师兄弟很久不见,分开的这段日子里,你有没有想过我?”
袁梓墨微微一笑,露出一脸真诚的笑容:
“当然想念。分开的日子,我一直想念着司马师兄。”
司马飞雁嘴角上扬,眼睛微微眯起,露出狡黠的笑容:
“哦?那说出来听听,你想念师兄到了何种程度?”
袁梓墨面不改色,诚恳的回答道:
“分开的这段日子里,我时常想起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愉悦时光。”
“我经常想起师兄这么多年来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想起我们之间的真诚情谊,有时候夜晚想起来,甚至夜不能寐。”
司马飞雁一边听,一边睁大眼睛盯着袁梓墨,只见他说话过程中神色自若,态度显得极为诚恳。
她心中明白袁梓墨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师弟,见他说得比真的还真。在场所有人除了自己都对两人是师兄弟的关系确信无疑。
他见袁梓墨一本正经的说假话,心中感到极为好笑,实在是忍不住,顿时仰天哈哈大笑,笑得极为开心:
“很好!很好!分别一段时间,我这师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你如此想念师兄,实在是太让我感到高兴了。”
他随后把身边众人一一介绍给了袁梓墨,其中有燕洲州牧之子李舟,燕洲城州牧府近卫将军陈一凡等人。
说话间,小二把菜上齐了,众人开始吃饭喝酒。袁梓墨端起酒杯,站起身来挨个开始一个个的敬酒。
他敬酒过程中,态度不卑不亢,谦恭有礼。这让暗暗观察他的司马飞雁觉得很是满意。
当袁梓墨向燕洲州牧之子李舟敬酒时,李舟大大咧咧的坐在座位上,也不起身。
李舟看了一眼司马飞雁后,这才有些不情愿般端起酒杯,随口喝了一小口酒。漫不经心的说道:
“袁兄弟,下次你要是有什么难事情,可以来州牧府找我。”
“虽然你来燕洲这么久,茶馆的生意很好,你的名气也很大。却从来没有来州牧府拜访过我。不太把我放在眼里。”
“不过呢,你放心,你既然是司马飞雁的师弟,那就是我的朋友。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袁梓墨心中知道这个官宦子弟就是一个花花公子,根本就看不起自己。
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利益关系,自己没钱没权,来燕洲这么久又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利益。
他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和司马飞雁的关系,才不情不愿的跟自己打交道,在酒桌上称兄道弟。
酒桌上众人见此情况,瞬间有些冷场。司马飞雁侧头望向袁梓墨,看他如何应对。
袁梓墨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生气,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态度诚恳的望着李舟道歉道:
“李公子您身份高贵,燕洲城里有谁不知道您!”
“我虽然有点才华,但是我只不过是一介布衣,并且此前名声不显。来燕洲前,这燕洲城里又有谁知道我这个人?”
“我只不过是张源明大师很多弟子中普通的一个弟子。而您却是燕洲州牧之子。燕洲这块大地上,您要是跺跺脚,整个燕洲大地都要抖三抖。”
“我自认为自己的身份根本就配不上李公子您的身份。”
“我因此前期没有来州牧府拜访您。”
“后来我在燕洲有了点名声,想来拜访您,结果州牧府又四处张贴了告示,不允许有人来拜访我。”
“我想州牧府知道我喜欢清静做学问,因此特意照顾我张贴告示,我自己一定要以身作则,不能让州牧府为难,因此我一直闭门不出,我没有去拜访任何一个人。”
“因此就一直没有来拜访您!”
袁梓墨端起酒杯,态度变得更加诚恳:
“我没有登门拜访李公子,这件事情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不对。”
“因此,我当着在坐众人的面,向您赔罪。”
“我自罚一杯。向您道歉!”
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舟被他的一通马屁拍得心情瞬间好了很多。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本来就是个花花公子,不学无术,见袁梓墨如此会说话,给足了自己面子。心情大好。
他于是点点头道:
“好了,这件事情就过去了。你既然是司马兄的师弟,那以后大家都是兄弟。”
“坐下,大家一起喝酒吧。”
场上顿时又热闹起来,众人开始把酒言欢。
司马飞雁看了看身旁的袁梓墨,心中对他更是欣赏。
“此人能屈能伸,又极有文采,遇事不乱,不意气用事,事事考虑周全,定然会是乱世之枭雄。”
“此人一定要好好结交。”
酒至微醺时,司马飞雁跟袁梓墨说道:
“今天,我已经在众人面前暴露了身份,为了不引来没有必要的麻烦。明天开始,我就不再过来茶馆听你说书了。”
“我在燕洲待的时间也够久了,明日我就离开燕洲去京城了。我们喝完这次酒后,就此别过。以后有缘再见。”
他随后跟身边几人正色说道:“我师弟潜心学问,习惯了安静,不喜欢有人打搅了他的生活,耽误了做学问的时间。”
“因此,我走后。拜托诸位和以前一样,一定不能让人打搅了他。”
在坐众人拱手齐声答应。
袁梓墨心中暗暗叫苦:
“我说州牧府怎么会管自己的这点破事,原来是这样!”
“让我到燕洲城这段时间连一个有权、有钱的权贵都没有结交到。”
“搞得李舟还生我的气,认为我不拜访他。不过此人看来不可深交,只能利益交换。”
“看样子,司马飞雁的身份应该很高贵,否则不可能这几个燕洲的头面人物会如此听他的话!”
“只是可惜了,我刚刚攀上高枝,他就要走了。”
“不过这是件好事情,我迟早也要离开燕洲,到时候,直接去找他去。”
尽管心里百转千回,脸上却是露出一脸诚惶诚恐的表情,起身跟众人拱手作谢:
“我说这段时间,没有人再来打搅我。原来是司马师兄和在坐各位出力帮助。”
“感谢师兄!感谢在坐诸位!袁梓墨对于各位的帮助感激不尽。”
这顿饭吃了三个多小时方才结束。
众人分别时,司马飞雁把袁梓墨拉到一边,轻声说道:
“袁兄弟,你的才华盖世。不应该在燕洲城这等偏僻地方被埋没。”
“如今天下很快就要大乱。你应该去京城,那里才是你最好的舞台。你应该为天下黎民百姓尽一份力。”
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白玉牌子,递给了袁梓墨。嘱咐道:
“这块玉牌是我的信物,如果你到了京城,可以拿着它到右相府找我,门房自然会派人带着你来找我。”
袁梓墨这段时间看了不少书,和刘老板等人聊天了解了大周朝廷的一些情况。
大周朝官场实行的宰相制度,宰相是百官之首。为了防止一人权利过大,因此分为左相和右相。其中以左为尊。
右相相当于是帝国第三号人物。
袁梓墨道了声谢,郑重的接过牌子放入怀中收好。
他心里狂喜:“总算是傍到了大腿,要是以后有了右相府撑腰,在帝国之内还真没有几人能奈何得了我。”
暗暗下定决心,只要把西游记的故事说完,立刻去京城,投奔司马飞雁。
司马飞雁见袁梓墨收好了牌子,于是拱手道别:“今日就此分别。记住我的话,希望以后能在京城遇到你。”
接着展颜一笑:“师弟,多保重!”,转身朝不远处等候的众人走去。
众人随即拥凑着他,分别上了两辆马车。马车很快消失在了袁梓墨的视野中。
与此同时,京城一处偏僻的庄园“绿柳庄”,京城卫戌军统帅吴一杰毕恭毕敬的站在书桌前,书桌后的凳子上坐着一个老者。
吴一杰道:“老师,我按照您的吩咐,把袁梓墨所写的几首诗词,抄写了给您带来。”
老者眉发皆白,一双眼睛烔烔有神。
他拿起书桌上摆放的几幅手抄诗词,仔细看了看,嘴里赞叹道:“好诗!真是好诗词!”
“滚滚雾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大气磅礴,意境不凡。”
“一杰,你虽然是我的得意门生,才思敏捷,也万万写不出这等水平的诗词来!”
吴一杰想了一下说道:“老师,这袁梓墨虽然才华极为出众,只是为人心术不正,爱耍小聪明。”
“他知道您远在京城,和燕洲城相隔十万八千里。知道您来不及去燕洲城揭穿他的骗局,因此故意假冒是您的得意门生。”
“并且,听说他还研究出来了所谓的养生茶。据说卖得很贵,半两银子一杯。赚了很多不义之财。”
“我们要不要派人去燕洲,揭穿他的谎言。跟世人说明,他就是一个骗子。”
白发老者想了一下,笑着道:“说实话,我张源明的诗词水平也比不过他。”
“他假冒是我的弟子,其实我并不吃亏,反而是占了便宜。”
“我白白捡到一个拥有惊世才华的弟子,实在是不管怎么算都划得来。”
“像他写的这首“滚滚雾江东逝水”,我这辈子是绝对写不出来的。”
张源明说到这里,站了起来,走到了吴子杰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件事情就放到一边,随他去吧。”
“刚刚右相派人来说有急事要见我。”
“右相虽然为人也贪腐,但是他是朝廷里为数不多的几个明白人之一。对大周忠心耿耿。是我的朋友。”
“我现在先去见右相。你就在这里坐着喝茶,等我一阵时间。”
“我去去就回。晚上你就留在我这里吃饭。我们师徒两好好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