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靖涛这个时候自然不会让步:“那等联盟验证再说,现在你们得把这些条幅撤掉,而且对于你们的造谣诽谤,我们会请联盟处置,你们就等莫文轩着关门吧!”
莫庆飞冲四周行礼,“各位看看,这就是曲家的做派,他们一边阴谋血祭我莫家几百万族人,另一边还想一手遮天,不让我们发声,威胁要关闭我们的酒楼!”
四周的修士听了这些话,不干了,他们一方面喜欢看热闹,另一方面,你们曲家关闭酒楼,那以后大家去哪里吃美味的海鲜?况且,今天莫家人伺候他们白吃白喝一顿,这会怎么也得有点表示不是。
“你们曲家怎么这么霸道,事情真相是怎样的,必须给修真界一个交代!”
“对,血祭凡人可是联盟十大禁令之一。”
“你们就说吧,有没有干过莫家条幅上说的那些事情?”
修士们七嘴八舌,矛头全部对准曲家修士。
曲靖涛说,“我们曲家也是联盟势力之一,怎么可能明着违反联盟禁令!”
这句话,被莫庆飞抓住了把柄,“大家听听,他们曲家不敢明着违反禁令,但却敢暗地里去干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曲靖涛急忙反驳,“我们没有,你不要乱泼脏水!”
莫庆飞说:“大家做个见证,我敢当着众人发誓,如果今天莫家所言为虚,那我就自刎谢罪!”
其他莫家人也纷纷效仿发誓,这个时候,没有一个莫家人会后退或者惜命。
旁边看热闹的修士起哄,“莫家人好样的,曲家的修士,该你们发誓了!”
“对,你们曲家不是信誓旦旦说人家污蔑么,那你们敢发毒誓么?”
“曲家人,发誓,曲家人,发誓!”
曲靖涛和身后的修士,都很纠结,对于家族的实际情况,他们并不了解,但莫家既然敢这么大张旗鼓地宣扬,那肯定是得到了一些风声,万一家族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情,那他们今天当着这么多人发誓,以后就必须偿命。
这时候,修真联盟的执法力量到场,“你们干什么,都退后,这些条幅是怎么回事?”
曲靖涛连忙迎上去,“江兄弟,他们莫家血口喷人,污蔑我们曲家,还请江兄弟莫要放过这些小人行径。”
江姓修士上前,“谁是酒楼的负责人?”
莫庆飞回答,“我是”。
对方一看,面前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而且修为只有练气五层,虽然也算是小天才,但与曲家的金丹们相比,还差的很远,况且,自己平时与曲家多少也有点关系。
“你们为什么挂这些条幅,污蔑人家曲家?”江姓修士质问。
“报告大人,说假话才是污蔑,说真话是揭露,我们所言句句为真!”莫庆飞拍着胸脯保证。
“那也不行,我不能让你们扰乱天都城的秩序!”对方铁了心为曲家站台。
莫庆飞脖子一梗,“你们要是不讲理,就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今天谁想撤掉这些血书,就先杀了我!”
其他莫家人也同样表态,坚决站在莫庆飞一边。
他们这样做,原本就没有打算独善其身,大不了一死了之,家族几百万族人都要被血祭了,他们再不拼命,更待何时?
旁边看热闹的修士对此很有意见,特别是曲家的对头,他们纷纷指责执法队有失公允。
“你们执法队,是联盟执法队,可不是某家的私兵。”
“对,这些曲家人自己都不敢保证没干坏事,你们凭什么说人家莫家是污蔑?”
“今天谁要是用强,我老马第一个不答应!”
“就是,再说联盟也没有规定,不允许人家在自家酒楼挂条幅,你们凭什么要人家撤掉!”
江姓修士顿时犹豫,他与曲家关系一般,现在现场这么多人反对,他也怕犯众怒,事情就这样僵持下来,而围观和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事件在天都城进一步发酵。
同样类似的事情,在天都城另外几家天香酒楼上演,但并非每家都如此,有一家发生流血事件,酒楼被方家修士砸烂,莫家也死伤几个族人,但这也造成更大的影响。
半天时间,不但天都城所有人知道,就连各个势力,也收到从天都城传来的消息。
灵丹宗、灵符宗、铸器宗、御兽门、天阵门等天香酒楼分店,也同样上演这一幕,这些宗门都是综合性势力,也是各种消息的集散地,加之这里的五家势力没有集中领导,对这种突发事件应对没有组织,所以酒楼的揭露行动进行很顺利。
但是,大宗门也有弊端,无论消息真假,这些宗门也不愿意自己的坊市变成舆论战场,他们勒令酒楼撤掉条幅,合法经营,但没有禁止其发放传单。
莫文轩到了联盟办事处,向值班修士说自己有天大冤屈要状告三洞山方家等五家,值班的修士问明他的姓名和出身,内心就不大愿意搭理他,一个小小的练气七层修士,要状告五大顶级势力,而且还是紫川河莫家的遗孤。
这位值班修士也知道,当年莫世昌在广场静坐,状告三洞山方家,后来更是激愤以死相谏,这在修真联盟办事处当年传得沸沸扬扬,毕竟莫世昌原本是金丹修士,而且这种百年一遇的事情,谁听了都无不唏嘘。
“看来,这莫家还是不死心,时隔几年时间,又出来告状,”修士不动神色,坐在案几后面,不慌不忙问道:“你要告状,告什么事?可有人证物证?”
莫文轩急了,“你快禀报值守长老,那方家贼子伙同其他四家,要血祭我紫川河两百万族人!”
“血祭?两百万?你们紫川河不是封山了么!”
“对啊,我莫家是封山了,可是这些人贼心不死,恁是用三年时间,破坏我莫家灵脉风水,企图打破封山大阵,戕害我莫家族人,简直是罪大恶极、禽兽不如。”
值班的修士看着莫文轩,就像看一个疯傻之人,他心想:“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莫家人也编得出来,真是失心疯了。”
他稍一琢磨,缓缓说道:“今日值守长老有事外出,你下午再来吧,”下午就不是他值更,到时候留给下一班人头疼去吧。
“那你知道长老去哪里了么?”莫文轩急问。
“长老大人的事情,我们岂敢打听!”
“那我就在这里等待。”
莫文轩焦急地在厅里转来转去,过一会就来问一句,“请问,值守长老回来了没有?”
对方懒得理他,只是摇摇头,然后只顾干自己的事情。
莫文轩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但却于事无补,即使当年莫家鼎盛之时,在修真联盟也只是占有一席之地,何况今日已经没落,甚至可以说是覆灭。
值守长老当然没有外出,他是玉林王家的元婴修士王夏立,这个月轮到他当值,这会也在为此事头疼,天都城闹出这么大动静,他不可能不知晓,直觉上他并不相信酒楼所言。
但万一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他就严重失职,万一莫家几百万人真的因此被丧心病狂的方家给血祭,那他足可被写进修真界的耻辱历史,遗臭万年。
下午的时候,灵丹宗、灵符宗、铸器宗、御兽门、天阵门等大宗门,纷纷发来急信,反映天香酒楼报告的情况,建议联盟重视,最好是派员查探。
与此同时,与三洞山方家、虎啸山庄、南陵周家、紫鹃曲家和小刀会五个势力有仇怨的势力,也发来急信,有的干脆派代表前来,要求联盟彻查此事。
王夏立数了数,半天时间,已经有十六个势力就此事发来询问,作为联盟执勤长老,他有义务按程序启动相关预案,不管他愿不愿意,联盟是修真界的官方组织,自有一套处事规则。
莫文轩作为苦主,得到王夏立的召见,同时,王夏立召集所有势力在联盟的驻派代表,商议此事。
在天香酒楼揭露五家丑恶行径的第一时间,方家和周家、曲家等就得到消息,并且火速派出修士,前往紫川河报信。
这次各家派出的都是金丹圆满修士,他们乘坐传送阵赶到柳林镇,然后马不停蹄往紫川河赶去。
天都城的情况,莫府通信小队也第一时间通过双生虫,向莫少流进行汇报。
莫少流现在很紧张,能不能挫败敌人的企图,完全看联盟的反应,按照他的推理,联盟毕竟是修真界的秩序化身,决不允许发生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
他让酒楼在舆论中突出“血祭两百万凡人”,就是为了逼迫联盟尽快介入。
现在时间就是胜负,如果在大阵破灭之前,联盟执法力量能够赶到,那莫家就能保全;而如果来晚了,即使揭露五家的暴行,也于事无补。
莫少流虽然是穿越人士,但对莫家非常有归属感,这些年带领族人经营山海原,也是为了壮大莫家,而且随着他这个山海原莫家族长当的时间长了,责任心和使命感也与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