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来搭讪的。
天糊停下脚步。
碰到的多了，天糊都形成自然反应了。
来人很快说就明了来意。
套路都是同一个师傅教的。
无非就是有个前途一片光明的项目，不投就错过赚钱的机会了这一类的说词。
天糊摊开手很光棍地说：“没钱！”
来人说没钱没关系，可以先把文件签了，等有钱的时候，再把钱补上也可以。
天糊这回算是学乖了。
上回侉也是这样说的，害得他把榜一摩托都押上了。
这回天糊可不上这个当了。
来人不相信天糊名头如此响亮，口袋里会没钱，自然是不愿意离去，还在尽最后的努力游说着。
天糊被那人烦得不行，正想给那人一脚，让那人滚到一边去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电话。
天糊接通了电话。
“您好！请问你有资金需求吗？我这里可以办理贴息贷款，最高额度可以办理一个小目标。”
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
以前这种电话天糊都是生冷地回一句没有，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一次，他不想挂断了。
他一定不会承认是因为打电话来的这个女声实在是太好听了，让他不用见人，都可以想像得出打电话来的这个女孩长得有多么得漂亮。
“有有有，我有贷款需求。真的可以贷款一个亿吗？”
天糊急忙回应。
就怕回应迟了，让对方误以为没人接听挂断了电话。
经常碰到这样的事情，他在送餐的时候，接通了电话，等到送餐完了，想去接听的时候，对方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这么没有耐性，就这一会儿时间也等不起吗？
“贷一个亿？”电话里的女孩明显停顿了一下，不知是被一个亿给吓到了，还是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没有这么多钱吗？如果没有这么多，少一点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天糊说道。
“有有有，不差钱。”女孩急忙答道，听她的语气，似乎是害怕回答得慢了，这么大的一张单子就给丢了。
“有就好。那你把钱打到我的卡里吧，我的卡号是……”
女孩耐心地等天糊把卡号念完，说道：“先生，你的卡号我记录下来，只是有些信息需要先和你核实一下。”
“不就是贷一个小目标嘛，怎么这么麻烦。行了，你说，要核实哪些信息？”
“给你添麻烦了。先生，请问你有房吗？”
“没有。”天糊没好气地答道，怎么又是来相亲的那一套。
“那么，先生，你有车吗？”
“没有。”
“有存款吗？”女孩的声音低了下去，听得出充满了沮丧。
“没有。不是，我有存款，我干嘛还要跟你们贷款，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是这样的先生，在我们这儿贷款，是需要有抵押物的，没有抵押物是贷不了款的，先生。”
“不是，我就是因为没钱，才需要跟你们借钱来赚钱。如果我有钱，干嘛还要跟你们借钱？”
“对不起，先生。我们的流程就是这样的，没有抵押物，在我们这儿是贷不款的。”
“一定要抵押物才能贷款吗？”
“是的，先生。”
“那我用几张纸，噢不，用股份作抵押，可以贷款吗？”
“可以的，先生。”听到天糊有股份，女孩的语气顿时又显得精神了起来。
“那好，你看看我这几张纸，噢是股份，可以贷多少钱？”
天糊把文件传了过去。
有了抵押物，贷款的流程还是很快，没有费多长时间就办好了。
“先生，我是你的专属服务经理，西俱芒洲善财公司的绵逦。如果你在贷款方面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与我联系，我将竭诚为你服务。我的联系方式已经发送到你的手机上，请你查收。祝你生活愉快！”
挂断了绵逦的电话，天糊同来人签了文件，把款打了过去，购买了股份。
虱子多了不愁，他的所有财产，也就榜一摩托能值点钱。都已经抵押了，拿股份去抵押，跟再抵押一次感觉没什么区别。
买了股份，天糊见钱还剩一些，刚好，进去看看有什么价位合适的手表，给清夜买一个。
现在能开得起手表店的，要么就是便宜到比白菜还便宜的，要么就是贵到看见价格就咋舌的地步。
太过便宜的，买给清夜不太合适。那些给小孩子当玩具用，还差不多。
太贵的，天糊也没那么多钱，买不起。
只能是先逛逛，看看有没有不要太贵的。
商场里很大，但几乎清一色都是卖手表的。
天糊搞不清楚，这个他走了几圈下来，都看不到几个顾客的商场，这么多的店主挤在一块儿，是靠什么存活下来的。
便宜的看不上，贵的买不起，正当天糊打算到别处看看的时候，听到旁边的柜台起了争执。
“这两只表我买了还不到一个星期，连包装都没拆过，怎么就不能退呢？”顾客嚷嚷道。
天糊打量了那顾客一下，身上的衣服不但破破烂烂的，而且还脏不拉几的，给人的感觉就是从哪个垃圾堆里捡出来，连洗都没洗就往身上穿。
再看他放在柜台上的那两只手表，天糊见过，价格不菲，有心想买而碎银储备不足，只好放弃。
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可以买这么贵的手表呢？而且一买就买两只？天糊感到纳闷。
“对不起，我们这里是实体店，没有什么七天无理由包退这种说法，只要卖出去了，一概是不能退的。”
“你们这生意做得也太霸道了吧？我这包装动都没动，怎么就不能退了？”
“对不起，这是公司规定，真的不能退。我也只是个打工的，我也没办法。”
“又来这一套。是不是只要抬出公司规定这四个字，就可以把什么事都一推六二五，推了个干干净净？公司规定莫非不是人写的，而是天上掉下来的旨意，一点儿也改不得？”
“你就别为难我了。公司就是这么规定的，我身为公司的员工，也只能是遵守，你说是不是？要不这样，我把你的意见反馈给公司，看看公司怎么处理。但现在，这两只表，我是真的没有办法给你退的。”
“反馈！等你反馈完，我都饿死了！我要不是急等着拿钱去翻本，我会来退这两只表吗？算了，我不跟你扯了。公司规定不能退，那公司有没有规定不能回收啊？”
“这倒没有。回收是允许的，所有从本店卖出去的手表，我们是可以用一折的价钱回收的。”
“什么？一折！你怎么不去抢？我这两只表才买了没几天，连用都没用过，怎么就只剩下这么点钱了？”
“这我也没办法，这是……”
没等说完，那人气呼呼地接下去道：“公司规定！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