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的局势一触即发,只要倥纹的一个眼神,那些壮硕的汉子就会凶猛地扑上来,置天糊三人于危险的境地。
见梭单走上前来,天糊没有阻拦他,虽然眼前这些壮硕的汉子看起来挺多的,但天糊也不是愣头青一个,既然他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对方,也不是手里一张底牌都没有。
只要倥纹敢叫那些壮硕的汉子扑上来,天糊就敢叫他赔个底儿掉。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倥纹见那些壮硕的汉子已经准备好,嗷嗷叫地等他一声令下就冲上去,心中一喜,就想将那行动的眼色使出。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轿车清脆的喇叭声,将倥纹的眼色打断。
倥纹转过头,向外面望去,只见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辆加长型的轿车,不由心里一惊,心想:这辆车怎么会停在这里?
这样的轿车,本身就是量身订做,独一无二。身为柜坊的老板,接触的人会多一些,知道的事情也会多一些,哪怕是闲谈中聊起,也会知道这辆车,是谁的车。
她怎么会在这里?倥纹心中犯了疑,别看他的柜坊挺大的样子,挺能吓唬人的,但要看跟谁比。
如果是要跟这辆车的主人比,那别人随便拨根毫毛,就能把他的柜坊夷成平地。
轿车的车窗缓缓地降下,只见一个美女探出头来,不是兰兰姐,又是谁?
兰兰姐不耐烦地喊道:“天糊,你好了没有啊?磨磨蹭蹭的,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刚到柜坊的时候,兰兰姐本来是想跟天糊一起进去的。
可是她转念一想,她是青霁的司机,如果她跟天糊一起进去,难免不会被人误会青霁也参与了这件事。
对她,对青霁,都不好,也不是她可以去做的事情。
别忘了,她是青霁的司机,有时候,别人看到的她,并不是真正的她。
于是她在快到柜坊的时候,就把两人放下车来,让天糊兄妹自己进去,她把车开到临近的停车场等着。
可是她等了好久,都不见天糊回来。
她越等越心焦,不免又胡思乱想起来,想着天糊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才会这么久没回来找她。
等啊等啊,想啊想啊,她在停车场再也呆不住了,想去看看天糊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还没过来?
“我就在外面看看,不进去,应该不会有什么妨碍吧?”她心想。
“没错,我又没有进去,只是在外面看看,不能算是我插手这件事了吧?”她就这样鬼使神差、自欺欺人地把车开到了柜坊的门外。
虽然她没有进到柜坊的里面,但以她丰富的经验,她只要扫上一眼就可以猜得出里面的情形到了何种危险的关头。
她曾经想着不顾一切的冲进柜坊里,把天糊安然无恙地带出来,但她的职业操守告诉她说不能这样做。
“总得为他做点什么吧?”她在车上喃喃自语,想破了脑袋。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要说她迷上了天糊,那不可能,她比天糊还要大上好几岁呢。
可是,为什么会放心不下他呢?
总觉得他是自己最想要保护的人似的。或者自己和他有眼缘,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
这样想着的时候,她笑了。
她都没有亲人了,哪里来的什么亲弟弟?
“别发花痴了,那是不可能的。”她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把这件事归结成是自己情愫动了的原因。
柜坊里的情形,她在窗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眼见那些壮硕的汉子,就要在倥纹的一个眼神下,对天糊三人不利,不由急得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盘。
也是关心则乱,平时机智的她,处事果断精干,结果到了天糊这里,她的智商断崖似的下降,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她竟没了辙。
她的这一拍,错有错着,把轿车的喇叭给拍响了,这倒提醒了她,对噢,自己不能进去,难道不能把天糊从里面叫出来吗?
要说她插手这件事了,可是她又没有进去柜坊过,又怎么能说她插手了呢?
对,没错,就这样做!
可是,她的没插手,在倥纹的心里,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他看着眼前的天糊,心里的思绪万千,想着: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那辆轿车会过来接他?
想来想去,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有一件事,他可以肯定,这小子一定和那辆轿车的主人关系非浅,不然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派人来接他。
既然是这样,那眼前的这小子就不是他可以惹得起的存在,怪不得这小子敢说话这么嚣张,原来是有着这般的底气。
倥纹怕了,而且到了这时候,他已经不认为天糊向他要十倍的奖励,是真的想要贪图他的奖励,能跟那样的人攀上关系,要什么没有,会看得上这点奖励?
开玩笑,人家从牙缝里剔出一点来,都比这点奖励多得多。
这小子这样做,就是想要激怒他,让他做出过激的行为,然后再借故好好地收拾他。
这样一想,倥纹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万幸,他还没有付之行动。
他能及时的悬崖勒马,得感谢那个女人。
要不是她来得及时,他差点就要犯下大错,跌入万丈深渊。
那时候纵然他想后悔,也没有后悔药可以买了。
凡事就怕想不通,只要想通了,就能作出相应的应对。
倥纹这时候已经想通了,十倍的奖励算什么,那只是一点小财,没必要为这个置气,伤了性命。
他挥手叫来了手下,说:“快,把十倍的奖励给我。”
尽管他的手下不理解他想要做什么,但还是很快的把奖励给他拿了过来。
倥纹带着笑脸,亲手把奖励送到了天糊的手上,恭敬地说道:“您看,这些奖励够了吗?如果不够,我再给您取。”
那些铆足了劲准备动手的壮硕汉子,看到倥纹雨转睛,翻脸比翻书还快,全都蒙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倥纹像变了个人似的,都让人欺负到门上来了,还乖乖地把奖励送到别人的手上。
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众人,也是一头雾水,心想倥纹怎么转性了,别人叫他送上奖励,他就送上奖励,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只有一些脑袋深沉的人,大有意味地看天糊,想着这个人一定不像表面上看这么简单,就连吃人不吐骨头的倥纹,都能稳稳地压上一头,让他把亏吃了服软,能是简单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