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眼亲眼见到爆炸的无人机,脸色立马变得苍白。
无人机材质防弹,普通手枪根本打不穿它的外壳,没想到邓云手枪居然能将它洞穿。
“撤退!快走!”鹰眼不甘心吼道。
直升机驾驶员看到刚刚那一幕,早就吓破了胆,连忙调转直升机,逐渐远离白溪山。
邓云听到直升机远去,顿时松了口气,看来刚刚打爆无人机让对方忌惮,这才选择离开。
在大树下休息几分钟,等到大脑疼痛缓解,他再起身来到父亲尸体身边。
他在原地伫立良久,在眼泪还没落下之前从包里拿出打火机,将父亲身上衣服点燃。
开启觉醒状态,他忍着脑中的抽痛控制火焰。
烈火瞬间将尸体吞噬,剧烈高温下,尸体化为灰烬。
他心中一动,火焰急剧缩小,最后消失不见,只留下地上一摊黑灰。
一阵风吹过,黑灰随风舞动个,在空中打了个转,仿佛在跟邓云告别。
邓云擦掉眼角落下的泪水,神色变得坚毅,眼中充满仇恨。
他重新背上包,转身朝林中小屋走去。
一路上他没再遇到石子的攻击,看来那个叫陆贞的人已经离开。
对方跟鹰眼应该是一伙的,只是他不想自己死,所以才出手制止鹰眼。
至于为什么不想自己死,他还不知道原因。
树枝上,一只蜘蛛挂着蛛丝从树上垂下,出现在邓云面前。
五感增强的他能看到蜘蛛腿上颤动的刚毛,恐惧瞬间将他包裹,全身汗毛竖起,鸡皮疙瘩直冒,他僵在原地。
蜘蛛张了张嘴,露出里面怪异口器。
邓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只蚯蚓在草丛中蠕动,他又像兔子般窜起,不知所措地跑到石阶构成的山路上。
内心恐惧的同时,他也知道现在这情况正是恐惧之拥的副作用,随机出现一个恐惧源,他现在无比惧怕昆虫。
五感增强的他,能清楚听到山路两边虫子活动声,他感觉自己四面楚歌,一路上跌跌撞撞来到林木看守所的小屋。
跑进小屋休息室,他便看到申毅拿着斧子,一脸紧张兮兮眺望窗外,似乎在寻找某人。
申毅听到背后声响,回头一看,面露惊喜:“云哥,你把他们解决呢?”
邓云没有回答,径直缩到角落,神色害怕。
这一下让申毅紧张起来,到底什么样的存在居然让邓云如此害怕。
一只小强从休息室路过,邓云一声卧槽直接跳到二层铁床上。
申毅一脚踩死小强,表情很精彩。
“云哥,你怕虫?”他缓缓开口问道。
“暂……暂时怕,不说这个,我们要赶紧离开。”邓云声音有些发颤。
他深呼吸,闭上眼睛,努力控制内心恐惧,刚刚平息下去一点,心里突然又冒出想吃脑髓的欲望。
他再次睁开眼,视线落在申毅脑袋上,眼中尽是渴望,他咽了一口口水。
申毅被盯的头皮发麻,连忙将斧头护在身前。
邓云勉强挪开视线,从床上跳下,确认地上没有虫子后,摆摆手说道:“我们走……”
两人离开小屋,经过尸体横陈的空地,沿着山路台阶向下。
路过昨晚大战的地方,申毅满脸欢喜地背上自己的背包。
邓云看着对方背影,想起刚刚战斗没有子弹的手枪,心中突然有种猜测。
难道申毅就是陆贞?
回想这一路跟对方的相处,他又打消这种疑虑,对方怎么看就是一个普通高中生。
一路下来,周围虫叫声让他胆战心惊,耸着肩膀,身体不时抖动一下,害怕有不长眼的虫子爬到身上来。
两人到达山下,进入车里。
终于下山,不用再听到虫鸣,邓云如释重负,想到自己这状态不便开车,他强忍敲碎申毅脑门的想法,开口说道:“你会开车吗?”
“不会,我还只是个学生。”申毅摇头说道。
“没关系,之前我也不会,我教你。”邓云说完就简单介绍一下开车步骤。
汽车很快就在路上歪歪扭扭动起来,申毅满脸兴奋,小心翼翼踩着油门。
邓云松口气,往后座椅背上一靠,从包里翻了半天,没找到手机。
“我手机呢?”他开口问道。
申毅踩住刹车,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不好意思笑道:“昨晚一直当手电用,没电了。”
邓云接过手机,在背包里翻出最后一个充电宝插上。
开机打开聊天软件,大镖客的信息很快就弹出来。
对方已经把猴子最后所发信息的地址传来,在Y市的一家工厂内,离白溪山不远,也就九公里。
“我们现在去哪?”已经学会开车的申毅跃跃欲试。
“去这。”邓云点开导航,把手机上的地图同步到车载系统上。
“不是去图书馆?”申毅看到地址,神色惊讶。
邓云一激灵,他记得自己没有跟申毅说起过图书馆的事。
他掏出手枪,瞬间对准申毅脑袋,他沉声说道:“你是怎么知道图书馆的?”
申毅被对方举动吓一跳,猛的踩住刹车,嘴皮颤抖道:“你跟张医生说话,我隐约听到的。”
邓云收起枪,闭上眼睛休息。
申毅缓缓踩下油门,内心忐忑地开车,他不知道邓云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应。
“陆贞。”邓云突然睁开眼,看向反光镜里的申毅。
对方开着车,表情疑惑,似乎无法理解邓云为什么会叫出这个名字。
也许是我想多了……邓云不再警惕,浑身疲惫的他只想找个躺的地方睡觉,他最后确认周围百米内没有其他人追踪后,闭上眼睛很快进入睡眠。
驾驶座上的申毅长吁一口气,神色变得轻松。
他看向车窗外的天空,似乎在思考什么。
一架直升机从天空降落,稳稳落在一栋高楼的停机坪上。
鹰眼捂着腹部下了直升机,掀开衣服,腹部上有大片淤血。
他眼前发黑,饶是变异后的身体,也压不住邓云那一拳。
很快他就再次进入医疗室,距离上次进去还没过去几天,一股强烈的耻辱感将他淹没。
躺在病床上的他很快看到踱步进来的范鸣,他多么希望此时原地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