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清瞳的飞行速度,呆在蒙德城的这段时间里每天都能去看望薇薇安,只要在一定的范围之内手链就能提供导航。
可每当萌生这个念头的时候,另外一个想法又迅速浮现:身为凡人的薇薇安,又能与你做多长时间的姐妹呢?
百年后她不过是黄土一捧,而你的寿命又何止百年?千年?与其到时候痛苦,不如现在就斩断尘缘。
不过这些纠结的念头在薇薇安出现的那一刻都消散了。
少女笑颜如花,银白的头发在黑夜中十分耀眼,教堂前不少人都把视线投了过来。
而在此刻她的眼中似乎只有清瞳一人,脸上满是溺爱。
“你呀,都已经是大姑娘了,怎么还和个小孩子似的。”
嘴上说着责怪的话,薇薇安还抽空瞟了一眼荧。
这一晚,两人差点没打起来。
不过薇薇安也只是陪了清瞳一个晚上,她赶早要去荆夫港处理事物,行程安排得很紧,第二天一早就和她们告别。
在此后的几天,逛风花节之余清瞳还趁机去蒙德的各个地标性建筑打卡,满足了她之前游览大陆的愿望,期间从枫丹商人手上买来的留影机让清瞳想起了前世旅游了乐趣,它记录下每一个美好的瞬间,薄薄的照片上承载了重要的回忆。
此次风花节之旅,除了没有找到博士给他脑袋上狠狠来上一拳之外,大体上还是很开心的。
与归来的迪卢克告别之后三人再次踏上了返回璃月港的路,她们将在璃月休整之后出发去须弥。
行至中途,御风在云层中翱翔的清瞳忽然看到有人被魔物袭击。
“地中之盐?怎么会有人来这种地方?”
现在她们刚刚从石门的检查关卡出来,飞到地中之盐的上空,这里除了狄花洲的渔民会出水捕鱼,一般没有人会来这个魔物横行的地方。
与两人说明情况后她立刻降下高度,她不会见死不救,反正这里的魔物最强也就是丘丘人王者,随手就能打发。
落地的时候,一个她并不是太想见到的人映入眼帘。
“是你们?呵呵,蒙德之行还顺利吗?”
钟离将两个人护在身后,看见她们从天上下来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他身后一男一女正在瑟瑟发抖,其中那个男的看见清瞳三人从天上飞下来,脸上的害怕立刻消失,他声叫喊道:“你们是冒险者吧,快,帮我们除掉这些魔物,我会付报酬的。”
这个男人身穿愚人众的制服,语气中颇有些趾高气昂的样子。
为什么帝君会和愚人众在一起?算了,等会再说吧,看样子帝君是不想暴露身份。
压下心头的疑惑,清瞳伸出手剑指下压,元素力流转间岩剑如雨般落下,一队数量不少的丘丘人就这样灰飞烟灭。
看见魔物被消灭,钟离身后的两个人纷纷走出,其中那个愚人众转头就向钟离质问道:“我有一个问题,钟离先生,你既然是神之眼的拥有者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出手消灭这些魔物。”
“保护你们的安全并不在契约的范围之内,你只是向往生堂聘用我来作为‘顾问’,我没有必要承担保镖的职责。”
钟离面色淡然,以正常的口吻向质问者说明了理由。
“我也有一个问题,为什么现在还有愚人众敢在璃月地界口出狂言!”
岩剑撕裂空气,堪堪贴着那个愚人众的脖颈悬停下来,清瞳视线中露出一丝杀意,似乎要空气冻结。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质问岩王帝君?
那个愚人众似乎被清瞳的杀意震慑,劫后余生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他突然感觉到腿一软,整个人当即瘫在了地上。
一旁的女人看见他的丑状,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上前开口解释。
“那个...我们是来这里考古的,而且这个家伙有总务司的许可文件,并不是什么居心不良的人。”
“你是谁?居然帮着愚人众说话!”
清瞳的印象中愚人众都不是什么好人,特别是这种单独在外行动的,一定身怀绝技,因为以愚人众在大陆上的名声如果单独在外行动还没有两把刷子有很大的几率会被当地人下黑手给弄死。
“我来解释吧...”钟离上前一步开口给她们解释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这个至冬人名为克列门特,是一位考古研究员,他向总务司申请了在璃月进行考古活动,并重金向往生堂聘请了博古通今,知识渊博的钟离先生来做顾问,至于那个女人,则是璃月的一名考古学家,名叫宛烟。
他们组成了考古小队来到地中之盐是为了找寻盐之魔神的遗迹,探寻过去的真相。
“所以这个家伙的行动被总务司批准了?”
钟离说的话还是比较具有可信度的,只是清瞳看克列门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只想一脚把这家伙踢到地中之盐的水泽中让他明白人心险恶。
“没错,我现在可是至冬国外交使团的一员,伤了我就等着坐牢吧你!”
克列门特看见清瞳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消息,立刻从地上爬起躲到钟离身后,不知道为什么钟离总给他一种安心感。
“哼!我在这里杀了你总务司也不会知道!”
岩剑盘旋转换方位,锋刃再次指向克列门特的脖子。
“呵呵,这位清瞳姑娘与这位旅行者本领高强,克列门特先生你可以雇佣她们作为安保人员,这样我们接下来的探索也会轻松一些。”
钟离岔开话题,食指与拇指合拢捏住岩剑剑身轻轻推开,虽然清瞳感受到他并没有动用什么力量,但岩元素给她一个不想与之为敌的反馈。
“可我们不会考古。”
荧与清瞳对视一眼说道,考古什么的完全与她们不沾边。
“没事,就当作散心了。”
钟离虽然语气温和,但知道他真实身份的清瞳与他对话时会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一股压力,于是便应了下来。
“喂!你们都不问我的意见吗?”
派蒙双手抱胸,她发现自己现在得到的关注越来越少了,似乎已经快淡出旅行者的视线。
“派蒙不会拒绝,因为对方雇佣我们是会支付摩拉的。”
收起岩剑,清瞳捏了捏派蒙的脸,嗯,手感不错!
克列门特本想反驳,但是看到对方的岩剑在一旁不停的盘旋,他回想了丘丘人被岩剑刺穿的场景,只能咬牙答应。
众人一同抵达地中之盐的遗迹入口,这里有一个奇妙的封印遮蔽了向下的洞口,半透明的光幕隔绝了一切生灵前进的脚步。
众人踩在封印上四处看了看,可以很清晰的看清洞窟底部的景象,但就是没有找到进去的方法。
作为顾问的钟离给出了提示,附近有几个看起来很可疑的机关,或许就是解开封印的关键。
这时清瞳却随手运转法力往封印上一点,一道道裂痕从她手指触碰的地方扩散开来,转眼间爬满了整个光幕。
众人看见这一幕连忙退到洞口边缘的石台上,然后,封印破了。
克列门特与宛烟用惊奇的目光看向清瞳,这个封印几百年以来不知被多少人翻来覆去的研究,可没有一个人能解开,如今却被一位年轻的女孩轻轻松松就解除了,真是匪夷所思。
清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刚刚她只是突发奇想用幻想宝石的力量触碰了封印,没想到封印的能量循环就这样被破坏了。
“这样也好,我们进去吧。”
钟离对于自己的顾问工作被打断没有感到一丝气恼,反倒是对于清瞳能自由控制幻想宝石的力量有些好奇,按照他之前的估算最少要适应一两个月清瞳才能自由使用那份力量,没想到才去蒙德不久就能办到,不愧是异世界来者。
神之眼微微发光,岩元素化作台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钟离驱动元素力帮助众人搭建了向下的道路。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现在的这个身份,驱使元素力还要用神之眼来作掩饰。
对于帝君的想法,清瞳自认为是猜不透的,好好的一国之主不去做非要当什么往生堂客卿,现在一个小小的愚人众研究员都敢对他大声说话。
拾阶而下,众人很快抵达洞底,不过在真正进入遗迹之前,钟离停下脚步提出了一个建议。
因为之前克里门特与宛烟在孤云阁因为文物的事情争吵,他提出要两人签订一个契约,内容是:“顺次取物,每次一件。”
而且钟离还大度的表示自己不参与选取的行列。
“不行!”
他提议才刚提出,就有一个人大声反对,钟离本以为会是克列门特,连怎么劝他同意的说法都想好了,没想到最先反对的人却是清瞳,而且少女的理由让钟离一下子噎住了。
“璃月地界上的文物自然是璃月人的,我不同意交给这个至冬人!”
帝君你在做什么啊!这些东西怎么能让外国人拿了去?
清瞳不解,就算现在帝君卸下了神职,可他依旧是璃月人,文物这种东西怎么能让给外国人呢?
这就是人与神认知上的不同了,在钟离的眼中,这些所谓的“文物”只不过是普通的物品,在他漫长的生命中不知道亲手接触了多少,就算送给别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清瞳就不一样了,“文物”加“外国人”这几个字凑一起让她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她已经极力忍住自己拔剑的冲动了。
“我不同意!这次考古是我出资筹划的,怎么可能与她们平分收获?”
克列门特似乎忘了刚刚被岩剑抵住脖子时的感觉,指着清瞳一行人的鼻子大声叫喊。
“我也不同意,这个家伙只会糟蹋【盐之魔神】留下的文物!无法接受。”
盐之魔神的小迷妹宛烟似乎对于克列门特有很大的意见,也在反对。
钟离见状暗暗叹了一口气,后面两者的意见倒是好协同,就是清瞳的态度有点难办了,这丫头虽然不如胡桃那般古灵精怪难以应付,但是一旦认定了什么就算若陀来了都拉不回来。
不知道为何她会如此抵触外国人获取璃月的文物,但是这一次钟离与愚人众也算是签订了契约,应当尽力完成。
于是钟离给了荧一个眼神,聪慧的荧立刻秒懂,拉着清瞳跑到一旁说起悄悄话。
“那个至冬人与钟离签订了契约,你这样做不是让钟离要毁掉自己的契约吗?你也不想看到岩王爷难堪吧。”
“我......”
清瞳也在两难,一方面她很崇敬帝君,这位守护了璃月几千年的神明,另一方面她也不想属于璃月的文物落入外国人手中。
荧看清瞳的神色有所动摇,立刻继续劝导。
“再说了,就算他拿到文物,难道还想平安带回璃月港?”
金发少女说出与她美好外表截然不同的话语,清瞳想了想,便答应下来。
回到原地,发现钟离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另外两人也答应了他的建议。
“我不拦着你们,这些文物我和荧也不要,但是你们必须保证文物不能带出璃月国境!”
为了让自己的态度转变看起来不那么突兀,清瞳装模作样的提出自己的意见。
“好,那就出发吧。”
钟离颔首,带头向洞窟深处行去。
来到洞窟深处,一道大门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就是盐之魔神遗迹的入口,踏过这里就算正式进入这位魔神曾经统治的地方了。
进入遗迹,一股古朴荒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入口处的大厅中还四处矗立着白色的诡异人影。
宛烟看到这一幕心中那份接近真相的兴奋立刻转变作疑惑。
“那些是...雕像?”
钟离:“不他们是人。”
众人震惊,清瞳甚至上前用手触碰了这些白色的“人”,发现只是一堆盐巴堆积的“雕像”,没有任何生命气息,不过奇怪的是这些雕像并为何能维持这么长的时间而不消散,要知道这个遗迹恐怕有数百年甚至上千年没有开启过,漫长的时光应该磨灭一切。
继续往前走,一路上偶尔冒出的魔物都被凌厉的岩剑刺穿了脑袋,心里不高兴的清瞳把气全部撒在了这些魔物身上。
终于又到了一个看起来不一样的大厅,大厅中的一座祭坛上供奉着一个奇怪的杯盏。
宛烟上前细细查看:“这个里面,有装了一半的盐。”
克列门特撇了一眼,发现这个杯盏破旧不显眼,而有神明存在的提瓦特上珍贵的文物必然是不凡的,他不屑道:“不过是个破旧的盐罐子而已,看来盐之魔神是个穷酸的魔神啊。”
这时钟离做出鉴定:“据我了解,它并不普通。虽然只有一半,但永远都有一半,换句话说,就是无尽。”
“什么?!就算我一直往外倒,里面的盐也不会减少吗?”
克列门特惊讶到连嘴都合不上,一旁的清瞳眼中也泛起精光,这样珍贵的宝物足以改变璃月的局势,盐可是重要的战略物资,要是被愚人众拿到那么对璃月乃至七国的贸易一定会造成巨大的冲击。
只是...“无穷无尽”与“永动机”一样,听起来既不科学,也不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