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这具尸体就是孙尚武的。
杀人凶手是回鹘人中的一个,目的只有一个,谋财!
根据相关熟人的描述,十六个回鹘人的身高年龄特征早已记录在案,孙尚武的体形跟一个叫覆罗的人很像,这人三十岁左右,据说很精明,很能干。从酒店处又得知,孙尚武就是因为跟这个叫覆罗的人比较熟,被他点名送的饭菜。
刘瞻当即把所有官差都叫了来,他要分析案件,想法抓捕到人。
“这个覆罗,我估计很早以前就开始策划这件事情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刘瞻摸着下巴上的短须对温璋道。
温璋笑问道:“你觉得为什么他突然就有机会了?”
刘瞻在脸上抹了一把,“他看到了这个,于是心生一计,本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谁成想卖艺人生意好,在这里一直没走。而且,覆罗以为,没人能想到这上面来。”
“否则他会连伍阡陌一起杀了。”温璋大笑起来,“这就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谁成想这么天衣无缝的计策会被人误打误撞给识破呢?”
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抓到覆罗?他既然能给孙尚武弄张人皮面具变成自己的样子,他就能把自己变成别人的样子出入其他地方。
正好,带来的几个官差都到位了,刘瞻先给大家讲了一下这个案子的进展,当他们听到凶手用人皮面具把一名死者易容成自己的样子时,人人都张大了眼睛。
有人说:“不会吧,还有人这样做案的?”
还有人道:“这样都被发现了,也是这人命当绝了。”
刘瞻摆手,让大家想办法抓人。
幼薇道:“这个我有办法。”
“哦,你给大家说说你的办法。”刘瞻看着幼薇道,语气里有是欣慰。
温璋侧目而视,嘴里道:“哟嗬,鬼点子还挺多哟。”
刘瞻在老友的肩上拍了一下,笑道:“你别不服气,她还真是飞卿送过来的大宝贝,我每天的事务多而杂,就需要一个这样的人跟在身边,帮我解决了很多大麻烦。”
温璋道:“先让她说说,看她的方法可还行。”
刘瞻于是不再说话,示意幼薇说。
幼薇不慌不忙道:“就假装出动武候抓人,把一个人假扮犯人,武候们抓住他,押回衙门,放出消息说,三天后公审。真正的凶手一定会来现场,然后我们悄悄封锁现场,所有人都必须拿出自己的身份证明和通行证才能出去。另一方面,为防这人办假的身份证明,最好能让伍阡陌摸摸他们的脸,戴了人皮面具的必然是凶手。”
“有道理,呵呵。”刘瞻大喜,问温璋道,“怎么样?就问你服不服气?”
温璋点了点头,赞道:“鬼点子多。”
刘瞻道:“其实他还是不服气,哈哈。”
幼薇笑了笑,她可没指望温璋能表扬她,他年若是真的落到这活阎王手里,别动不动就砍人脑袋就行。
刘瞻拍了拍手,道:“现在,除了抓人外,还有一个重大的任务,钱在哪里?”
有官差道:“抓到人不就知道了。”
“这可是考查大家智慧的时候,若是等到抓到人问出来,其中少了多少乐趣。你就想,若是你,这钱你会放在哪里?”
那个官差于是抓着脑袋不说话了。
温璋哼道:“肯定是在这庄园里,太远的话,他搬不了。”
刘瞻点头,“对,肯定在这庄园里,这园子都被我们翻遍了,但是没找到。”
“唯一没有翻找过的地方就是湖里,若是猜得不错的话,就一定是埋在湖里的哪个地方。”
刘瞻和温璋于是分头行事,刘瞻和莫知州带人去抓人,温璋带人去湖里打捞箱子。
大家正忙碌着,衙役反扣着伍阡陌的双手过来报告道:“刘长史,莫知州,这个人想带着一家老小逃跑,小的把他们都带过来了。”
刘瞻抬头去看,果然后面跟着班子里的人,还有女人和孩子,他们瑟缩着,眼里全是惊恐。
衙役们做事很有分寸,没有像押伍阡陌那样押着其他人,只是在他们身后跟着,但后面的三人还是很害怕。
刘瞻安抚两个孩子道:“不要怕,我们只是询问你父亲几句话而已。”
然后要衙役带着班子里的人去往别的房间,只把伍阡陌留了下来。
刘瞻问他:“为什么要逃?”
伍阡陌辩驳道:“不是想逃,是想换个地方讨生活,而且,我被上午的事吓坏了,我、我不想再面对那些尸体。”
幼薇站在旁边道:“你撒谎,你说话时眼睛飘忽不定,手脚无处安放,这些小动作已经出卖了你。”
伍阡陌连忙把手脚控制好,眼睛看着地面某处。
幼薇笑了笑道:“你现在可以好好解释你为什么仓惶离开了吗?”
“我没有……”伍阡陌还想嘴硬,抬眼看到刘瞻虎目微瞪,正看着他,这位官爷身上的官威让他倍感压力,他于是住嘴不敢再说了。
幼薇又道:“你就是那个凶手?”
伍阡陌本能地回道:“不,没有,草民一向胆小怕事,绝不敢犯下如此大案。”
“这我倒相信。”幼薇来到伍阡陌身前,上下打量他道,“你确实做不出来,因为你没有那种狠劲,但我知道,你跟这个案子脱不了干系。”
之所以做出这个判断,还得从幼薇说到凶杀案有可能用了变脸术,把死者伪装成凶手自己说起,伍阡陌当时听到变脸术,又听到凶手杀人这些话语后,他瞳仁内缩,脸部也有些许变化。伍阡陌惊悚之后,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一切,都逃不过幼薇的眼睛。
伍阡陌反问道:“你怎么看出我跟这案子有关系的?我每次在市场里表演,哪有时间去做这么凶残的事。今天要不是你们找到我,我根本就不知道这附近有这么多人被人杀害。”
幼薇喝道:“还不快说,为什么出逃?”
伍阡陌一下跪了下来。
刘瞻直了直腰,问道:“又是什么情况?快快如实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