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薇听得想呕,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龌龊的男人?“你根本就是自私,如果你真的爱我,那就放我好好生活,为什么却来处处逼迫于我?”
说到这话,李亿也激动起来,“我是想要你好好生活,只是自私地想要把我放进你的生活里面去。我有错吗?我李亿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钱有钱,以后还会有权势,我不明白,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幼薇手撑着门,欲望冲击着她的理智,她很想打开门,但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门一开,带给她的将是万劫不复。
我是来与命运做斗争的,不是来臣服于欲望之下的,这药再烈,我就不信它能要了我的命。
幼薇在心里一遍遍地建设自己,又一遍遍地被欲望冲垮理智。
门内好久没有声音,李亿闲闲地笑起来,“我就在外面,需要我的时候叫我一声。这是宫廷秘药,别指望着压一压,挨一挨就会过去了,没用,你会血脉偾张七窍流血而死。”
幼薇确实想压一压,挨一挨,等药效过去。但是,还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催促她,“开门,开门,我要……”
这种暗示随着药效的增强越来越强烈,幼薇一下子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一只手撕扯着身上的浴巾。这条浴巾是她自己买来厚布做的,肩头和侧面有一粒扣子,她用仅余的理智做着最后的拼搏。
她喘息着,挣扎着,“李亿,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打开这条门。”
李亿心有不甘,他靠在门上,问道:“很多女人见了我都恨不得跪下来舔我的鞋,为什么你对我如此厌恶,甚至宁死都不愿和我亲近?”
幼薇没有回答,或者说,她已经听不清外面人说的话,她想起来,她的枕头下有一把尖刀,这是她到扬州后的第一天买的护身利器,国香当时还说:“就住在府衙后面,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来伤害你?”
幼薇的回答是,“有备无患。”没想到,居然还真有这样的一天,现在,她就要去拿这把刀来,起码,在自己受到伤害时也不让对象好过。幼薇从地上爬起来,往卧室冲去。
李亿听到喘息和脚步声远离,在外面喊道:“幼薇,你怎么样了?你开门,我进去看看你好不好?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是喜欢你而已,你开门,我这里有解药,你开门,我给解药你。”
连喊了几遍,门“哗啦”一声打开,幼薇一手拿刀,一手抓着门,眼睛里似有火焰冒出,脸上是不正常的酡红。她显然是在用最大的意志力克制自己不表示出身体的异动,所以眼睛里还有一种狠绝。
“解药呢?把解药拿出来。”
李亿看着她手里的刀,又看看她浴巾下的美腿,心火偾张,道:“你把刀放下,我就给你。”
幼薇冷笑,“你的所谓的解药就是你自己吧。”
“这是宫廷秘药,皇帝要宠幸一个女人难道还会给她配制解药吗?”李亿傲然道。
幼薇垂下头,似乎正在思考这件事该怎么办。李亿连忙用甜言蜜语诱哄她,幼薇抬起头来,笑道:“你说什么都没有用,因为你在我这里的信誉为零。你也不用尝试着用性命来威胁我,我告诉你,我不怕。”
李亿站在那里,算计着幼薇离失去理智还有多长时间,是不是在她失去理智前把门外的两个人叫进来把她手里的刀夺走。李亿看看幼薇,最终没敢赌。
没有人在中了这种药之后还能如此理智地对话,甚至还拿着一把刀来跟他对抗。但是这种理智应该持续不了多久了。李亿克制着心里的蠢蠢欲动,决定耐心等待。从回来到现在,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难道他还等不了这一刻。他等待着幼薇崩溃的那一刻。
殊不知幼薇也在想,即使理智全无,被这畜生占有,她也绝对要在最后给他致命一击。想对她下手,就得有死的觉悟。
两个人都在对峙,都在等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而在离扬州城外不远的官道上,有两骑风尘仆仆地赶来,马上的两个人正是日夜兼程风雨无阻的李近仁和他的近侍阿陌。
“主子,今晚回去先回府里吧。”
“不,无论如何我都要看到她再说。”
阿陌道:“等我们赶到府衙,只怕快要宵禁了,你连她住在哪里都不知道,你怎么去找人?”
“那就速度快点。”说着,李近仁在马身上连抽数鞭,得知心爱之人就在扬州城里,他的心已经煎熬得不能再煎熬,一定要见到她,这是他心里唯一的信念,也是这信念支撑着他不倒。否则,就算是钢筋铁骨,这样日夜兼程只怕也被摧毁得差不多了。
两骑进入扬州城,直奔淮南扬州府。所幸还没到宵禁的时候,李近仁和阿陌几乎是逮着人就问,府衙里有没有新来的官吏。有些人不知道,但也有人反问他,“你说的是那个想抢李郢的掌书记吗?”
皇甫枚在信中没有提过这一点,只在每页开头的第一个字告诉他幼薇在淮南太原府衙。
李近仁不知道幼薇是不是在做掌书记,于是回道:“掌书记是不是叫鱼幼薇?”
“不是,她叫鱼贤令,她还对今新状元李亿表白过呢,好风流的一个女人。呵呵,我也只是听说过,呵呵。”
李近仁皱了皱眉,对李亿表白?如果是这样,她还用得着跑到这扬州城来,但基本可以肯定鱼贤令就是鱼幼薇了。
两个人于是询问鱼贤令住在哪里,没有人知道,正郁闷之际,一个老头走过来问道:“你们找鱼贤令何事?”
老人脸上都是警惕之意,这正是从“荷香酒店”出来准备回家的庄伯,他以为这两个男人要对鱼贤令不利,因而过来询问情况。
李近仁说两人在长安是合作伙伴,鱼贤令从家里出来后就来了扬州,他也是扬州本地人,接到朋友的书信,让他过来看看鱼贤令在这里过得好不好。而且他个人也很关心鱼贤令,于是接到信后便带随从过来寻她,也就是见一面,看她过得好不好,他也好回信给朋友。
庄伯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