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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神仙卧。

    第二十二章:神仙卧改。

    二品神通——【神仙卧】

    开悟【神仙卧】者,在睡眠状态下,可引日精月华入体,并且转化为精纯的能量。有愈合伤势,固本培元之效。

    捋了捋思绪。

    崔公让发现这道二品神通,跟之前的【猿猱臂】【鲛人术】等截然不同。它无法直接施展,而是类似于“被动技能”的存在。

    睡觉时,【神仙卧】会自动施展。

    颇有些失望,感觉它不怎么厉害。

    领悟神通后,崔公让又在船墓里周游了一遭,寻找其他值钱的陪葬品。

    水晶棺价值不菲。

    死尸身穿金缕玉衣;脖颈佩金锁;嘴里衔有夜明珠材质的“口铃”;手脚腕子上也戴有工艺精良的饰品。

    卖出去肯定能值不少钱。

    此外,船墓内还陈列有大尊的瓷器和青铜器。

    只可惜,崔公让并未获取类似“储物空间”的神通,那些昂贵的陪葬品难以搬运。

    很快。

    获取神通后的惩罚降临。

    嗡——

    尖锐的蜂鸣声在双耳响起,崔公让的感知旋即变得恍惚。他感觉眼前的世界在慢悠悠地晃动着。

    脑海里爆发出强烈的困意,眼皮无比沉重。

    【神仙卧】是门关于睡觉的神通,它对应的惩罚自然和睡觉有关。像是中了催眠术,整个人变得精神萎靡,感知麻痹。

    世界越来越模糊,虚幻。

    他极力地想振作起来,可死活也逃不出困倦的泥潭。

    渐渐地,没了意识,昏迷了过去。

    崔公让如同一条死掉的海豚,随着洋流在海底晃动。

    不清楚到底昏睡了多少天,也不清楚昏睡期间发生了什么。再度睁开眼,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躺在逼仄的乌篷船里。

    脑袋昏沉沉的。

    我应该没有死吧?

    环顾四周,乌篷船的船头有位老叟在垂钓。

    怎么回事?

    崔公让满头雾水。他依稀记得,陷入昏睡的惩罚前,自己分明是潜在海底船墓之中的,现在却在出现了另一个地方。

    “你醒了。”

    垂钓的老叟扭头看来。

    言语间,凛冽的寒风裹挟着洁白的雪花灌入乌篷船里,冻得崔公让浑身哆嗦。

    呆滞地抬头,仰望天空曼舞的白雪。

    “已经入冬了?”

    挠头。“老爷爷,现在是什么年月?”

    “永安九年,腊月十三。”

    “永安九年?难道我整整昏迷了三年?老爷爷,你是在哪里遇见我的?我为什么会在你的船上?”

    老叟甩出鱼竿。

    “具体什么情况俺也不清楚。”

    “俺前阵子出海捕鱼,瞅见你漂在海面上。摸了摸,你还有鼻息,顺手给捞了回来。”

    匪夷所思。

    身为捞尸人的崔公让也被别人捞了一回。

    从口袋里捏出粒碎银赠送老叟,表示感谢,并询问道:

    “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老叟答:“商水县。”

    商水县?忽然想起来了,陈四六的家就在商水县,月堤村。“老爷爷,你知道月堤村怎么走么?”

    “月堤?”老叟伸手指向东边。“往东走,过了跨河大桥,挨着河堤的就是月堤村。”

    “多谢。”

    崔公让辞别了老叟,他准备先去陈四六的家中,将那笔“遗产”取出来。

    一路向东,步行数里地。

    毗邻黄河大堤,星星点点地散落几户人家。村口,崔公让寻得一位老妪问路:“大娘,这是月堤村,你可知有个叫陈四六的人?”

    “陈四六?”

    老妪停下手里的针线活。。

    “六子他三年前就死了,你找他干什么?”

    “我是他朋友,大娘,他家在哪里?”

    通过老妪的引路,崔公让来到了陈四六家门前。显然是荒废了许久,庭院内生满了杂草。房屋破了个窟窿,也没人去修葺。

    门上拴着锈迹斑斑的铁锁。

    崔公让轻松地翻过矮土墙,走进了里屋。因为长期没人居住,蜘蛛网密布;里面还有兽类遗留的粪便,几只野狗筑了巢穴。

    遵循遗言,在床炕内找了一堆白花花的银子。

    清点,铜钱加上散碎银子,拢共二百八十六两。

    陈四六膝下无子,孤苦伶仃地活了大半辈子。

    对于这笔遗产,崔公让并没有乱用。他拎着银子,找到了月堤村附近的一家寺庙,以“陈四六”的名号出资修建了一座佛塔。

    “陈叔,咱俩也算是有缘分。”

    “给你捐了座佛塔,留点念想,不枉人间走一回。”

    寺庙的主持收下银两,当即召集火工头陀,着手修建“陈四六功德佛塔。”

    佛塔短时间建不完,崔公让吃了点清淡的斋饭后离开了寺庙,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没走几步,早前月堤村的那位老妪,拄着拐杖急匆匆地跑来。

    “唉——少侠留步。”

    驻足。

    “老奶奶,你找我什么事?”

    “少侠,你是陈四六的朋友,那你是否也是‘水状元’?”

    水状元即是捞尸人,不同的地界有不同的叫法。

    崔公让点头。

    “我是。”

    老妪喜出望外。“哎呦!可算找到人嘞。”

    殷切地抓住崔公让的手,遍布皱纹的面容上露出诚恳和善意。“水状元,老身想托你办件事.......”

    她望向远处的黄河,以及绵延八百余米的跨河大桥。

    轻声啜泣。

    “我的孙子,他的尸骨尚且压在那座桥墩下。”

    “拜托你行行好,把我孙子捞上来,入土为安。”

    老妪神情激动,崔公让不好意思拒绝,于是应下了这门差事。反正有鲛人术傍身,打捞尸体丝毫不费劲。

    “真是好人啊!小伙子,好人有好报,你以后肯定有福气的。”

    “老奶奶,捞尸体可以,但你得给我找三柱香来。”

    捞尸人的规矩,下水前先烧三柱香。

    “香?老身这就取香。”

    打捞尸体的事很快就在月堤村引起了轩然大波,村里的老少爷们悄悄议论着。

    崔公让本以为只是非常普通的捞尸。

    然而。

    通过村里人的议论,他察觉到事情似乎是点棘手的。

    老妪孙子的尸体,是压在桥墩底下的;他的死因,跟当地流传许久的“打生桩”的祭祀仪式之间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