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庆幸你完成了这趟旅行,并且没有在路途中折腾我,现在你可以尽情的去享受生活了,什么都行,我不会再管你,我有自己的事。”
“我提议举行一场派对,船上有很多酒水,也顺便能缓解下航行这么久的压抑气氛,一举两得。”
“你怎么安排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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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酒量真是愈来愈不行了,两杯就犯困,往后还是少喝点吧...”
卡尔在索菲亚的搀扶下走回安排给他的房间,躺在床上,倒头就睡,或许是这些天都经历让他有些疲惫吧,又可能是因为有人给他下药。
“他睡了,施坦森博格组可以继续进行你们该死的行动了,尽快。”
一人蹑手蹑脚的撬开卡尔房间那并不算好用的门锁,紧接着是另外三个人冲进屋子,趁着他还在睡梦中,在他脑袋上来了一闷棍,保证他继续睡,同时,隔壁的索菲亚也没能幸免--她也被敲晕抬走了。
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药,但卡尔这次睡得可真踏实,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棍子都还能睡两三个小时。
“你睡得真沉。”
栅栏门外的人背着手,看着卡尔。
“苏霍伊,我就知道是你。”
“你未经允许就踏上了这片苏维埃的领土,还炸塌了一栋楼。”
他从地上站起来,理了理衣服。
“这恐怕不是理由。”
“没错,是‘总督‘让我们来的。”
“那倒是很奇怪,我和她没什么仇,她没必要派人抓我,即使我现在都跑到了苏联,她也没理由。”
“难道现在抓人还需要理由吗?你肯定是在文明社会呆惯了,没来过被暴力和枪支统治的俄罗斯大地。”
“索菲亚呢。”
“她被照顾得很好,不需要你担心,你还是考虑考虑自己吧。”
嗯,索菲亚确实被照顾的很好--关在隔壁呢,她正趴在墙上倾听这两个没什么防范意识的人的对话。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离开这个破地方,我也想,可惜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死的人就是我了,看在咱们俩过往的交情上,这是最后一次了。”
苏霍伊把藏在身后的手枪丢进牢房,卡尔接住了。
“感谢你的帮助,但没有下次,我想你们大概没有机会抓住我了,记得换个材质好点的锁。”
卡尔用尽力气把肩膀撞向铁栅栏门,不出所料,锁舌崩断了--木头的。
“最好如此。”
苏霍伊背着手连退几步,离开了船最下层的牢房。
好吧,最重要的目标是啥呢?当然是先把索菲亚救出来了,刚才说了,就在他隔壁,大力踹开栅栏门就行。
“呃,所以我们现在去哪?”
“他们的武器室。”
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傻还是怎么,居然把地图都贴到了最下层,这不明摆着是给越狱的囚犯引路嘛,设计这艘船的人绝对有点啥毛病。
“就在我们脑袋顶上!”
好嘛,这艘船设计更不合理了,把武器库放在监狱上面,这不是方便越狱的囚犯抢枪,这种设计倒是没见过。
武器库的守卫居然在睡觉,两个卫兵都在睡觉,没人想惊醒他们,所以卡尔只是用拳头招待了这俩人,什么?你问为啥不杀了或者用枪?废土上的人本来就不多了,全杀了还怎么办,用枪就会把全船人惊起来,在密闭空间里开枪,还没有耳塞,想聋吗?
他们身上的钥匙就可以打开武器库的金属大门。
各种枪支架在枪架上,有著名的卡拉什尼科夫突击步枪,也有老式的莫幸纳甘步枪,甚至还有一些北约枪,附近有各种装在军绿色箱子里的弹药,而最后面则是各种大木箱,赫然写着--三硝基甲苯,也就是大名鼎鼎的TNT。
“这些够我把整艘船炸上天。”
卡尔从附近的箱子里翻翻找找,不到半分钟就找到了起爆器和雷管,然后开始给那堆炸药安装引信。
“卧槽,你要干什么?”
“把这艘船炸上天,你可以走,去船尾那边,那里有几艘小船...别忘了拿你自己的东西...得了,就在这。”
卡尔在地上找到了索菲亚的包和那只步枪,还有他那件大衣。
“穿上这件衣服,至少能帮你挡住手枪发射的子弹或者霰弹。”
“那你咋办?”
“这原本是我的船,我不能丢下她自己离开...”
德意志号。
“听着,我要你以后再也别掺和进政治斗争,也不要参加什么社团,更不要调查这些人说的‘总督‘。”
“我明白了...”
索菲亚穿上卡尔那件大衣,虽然不算特别特别重,但不太合身,因为卡尔的肩宽和索菲亚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对卡尔来说这件衣服的下摆只是下垂到大腿根附近,但对索菲亚来说就是到膝盖,身高差距太大嘛。
她又拿上了自己带着消音器的斯普林菲尔德1911手枪,背后背着旅行包和卡尔塞给她的一只AK74U突击步枪和雷明顿七百狙击步枪。
她现在的样子不能说怪吧,但至少称得上不太正常--外腰带上挂着两个弹匣和手枪套,用于容纳大口径步枪弹药的皮革包,就像二战时期的那些苏联军人似的...但她没穿大棉衣。
她还戴着卡尔的那顶老牛仔帽--用河狸皮制成,棕色的。
这艘船里绝对算不上安全。
长筒马靴对于索菲亚来说太厚重了,限制了她奔跑的速度,虽然她背着这么多东西也没什么速度可言,唯一的好处或许就是这双把整个小腿肚都护起来的靴子轻易不会让人崴脚。
船实在是太大了,索菲亚在每层都得找上几分钟往上走的楼梯,还得躲着那些四处巡逻的家伙,虽然她手里的手枪可以轻松解决掉他们,但索菲亚又不是像卡尔那样厉害的精确射手,万一打偏了呢?那会吸引来一大群人。
她刚准备登上舷梯,去到上层甲板,却听见了两个人的交谈。
“这地方总算没有辐射了,带着面具是真他妈的喘不过气啊!”
“废话,都跑到冰岛了,这要还有辐射也别活了。”
“哈哈...是啊...”
声音逐渐接近,她刚才要是跑的再快那么点,保准和这两人就撞上照面了,实在是太吓人了!
说实话,她很慌张,因为她不知道现在到底要做什么,以前有卡尔的时候,卡尔会叫她闭上眼睛,但现在卡尔不在索菲亚身边,只能由她自己解决。
她浑身都在颤抖,无论是腿还是握着枪的手,亦或是牙齿甚至头发都在打冷颤,她不知道如果面前这几个人往这走了该怎么办。
索菲亚只能尽量不发出声音,站在原地无助地等待着有人来劈开这个局面,她不敢朝人开枪,无论训练了多久都不行,靶纸和人是不一样的。
“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样的?”
“坦白来讲,我不知道,在服役的时候我曾经在巴勒斯坦的土地上用机枪打死了数十个阿拉伯人,那是种特别奇怪的感觉,在开枪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像愤怒的棕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