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一个人喝酒呢?”
索菲亚是顶着睡帽从船长室中走出来的,那可是卡尔的房间。
“你去了不该去的地方,那是给船长留的地方,而不是乘客。”
“以前一张床不都是咋俩轮班睡的?怎么现在就嫌弃我啦?”
“以前那是以前,别说这个,来陪我喝两杯。”
索菲亚从卡尔手里抢过酒瓶子,猛灌一口,然后不出所料的被呛到了,卡尔对她的行为十分不满。
“你这样我还怎么喝?整瓶酒里都是你的口水。”
“咳咳咳...真是...你也不说这是多少度的东西...劲太大了...”
“九十七度,怎么了?”
卡尔皱着眉头,给索菲亚演示了正确的喝法:先喝下一口,然后用酸黄瓜来掩盖伏特加酒上头的气味。
“你刚才不是还嫌弃我么?”
“这瓶酒一百四十块钱,把你卖了也买不起,可不就得接着喝。”
“怎么可能啊!我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说也得一两千吧...”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让自己看起来十分有魅力,不过卡尔并不鸟她。
“锅里有我刚煎好的香肠,还有块牛脊肉,你饿了就吃,多吃点,马术训练不是什么省力气的事。”
索菲亚打开了煎锅的盖子--刚做好,还是热的呢,直接就能吃,甚至都不用打开煤气炉再加热。
“瞧瞧这块牛肉做的,简直比戈登拉姆齐煎的还好,我居然一直以为你不会做饭...”
“你还知道戈登.拉姆齐?他是个英国厨子,但菜做的不错,比法国人的菜都好吃,我之前在军队的时候有吃过他的惠灵顿牛排,不错,但是不顶饱,下午出海的时候差点饿死,从此之后我每餐都要吃到九分饱。”
卡尔对着瓶子吹了口气,然后就像电影里那样,一口气闷掉,随后往嘴里塞颗小土豆,嚼几口就咽下肚。
“啊啊啊--你当我的厨师吧,每个月我给你五十块怎么样?”
“我没说不让你吃我做的东西。”
他的酒量不错,喝了那么多还能走的动路,也是个奇迹了,卡尔坐在桅杆下吹着早晨潮湿的海风,还好他没有风湿病,不会因为这种阴冷的空气导致关节疼痛。
清晨的哥本哈根码头很冷清,只有零星几个人在聊天,等待货船靠港,这样他们才得以工作,挣到足够的钱养活自己和家人,就像以前说的那样,废土从来都不是鲜花烂漫的。
*****
卡尔.斯坦.海森堡,一个老年人带着自己的养女索菲亚.海森堡到了马场,这是个十分宽阔的大草地,被围起来的地方大约有十五平方公里,一眼望不到边,围栏里还有条河和几个小湖泊点缀在其中,远方是树林。
“卡尔啊,你得有挺长时间没来了,今天有什么事?”
马场的老大爷从门卫室里走出,手里还拎着只霰弹枪,武德充沛,随时准备给不怀好意的土匪们来一枪。
“害,里昂,这不是最近清闲了吗,给我女儿找匹马,再练练骑术,这不会骑术也不行啊...”
“这个没问题,最近刚运来一批田纳西走马,带她去看看?”
“去看看吧。”
马厩里有五只栗色的田纳西走马,十分适合长距离的骑行,这种马和他们的名字一样,走路十分平稳,甚至可以让你在骑马的时候喝杯咖啡。
“这几匹最近来的,挺老实,给你女儿这种初学者最合适了,夏尔在院子里散步呢,自从你走了之后她脾气就根吃了枪药似的,没人能管。”
“哎,她就那样。”
卡尔从马厩储物柜里拿出自己那匹马的鞍,然后走出马厩,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到底哪个是夏尔,只得吹口哨了,夏尔对他的口哨声很熟悉。
嗯,果然,他一吹哨,就有匹黑色的马从远处的溪流附近朝这里跑来,在远处看这只马就比其它的更大更高,离近了更是夸张--足足有两米三!
“这姑娘最近长胖了挺多,现在都九百多公斤了,现在才五岁啊,再长大了不得朝着吨去。”
“哇,这只黑的可比那几匹小马驹好看多了,我能骑这只吗?”
“不能,索菲亚。”
卡尔打理着手上的作战用马鞍,随即放在了夏尔身上,把马刀也插进在鞍上的独特位置了。
“为什么啊?”
“你先试试那几只田纳西吧,如果连那种马你都骑不了何谈夏尔这种脾气暴躁的姑娘呢?”
卡尔没用上马凳,一脚踩着马镫,另一只脚跨过马背,踩在右边的马镫上,这对他来说十分自然,但在索菲亚这种喜欢十分酷炫风格年轻人来说,这简直酷毙了!
“没错,你父亲是唯一一个能骑这匹马的人,她脾气很暴,你上去可能是会受伤的,先试试其他的再说。”
里昂把背上的栓动步枪和盒子弹递给在马上的卡尔:“练练骑射吧,这么久了不知道你技术倒退没。”
“你知道规则。”
里昂也跨上一匹挽马,手里是和卡尔同款的步枪。
两点五公里竞速,五个瓶子,五百米放置一个。
“你倒数吧,不带零。”
卡尔给步枪装填了子弹,然后拉动枪栓上膛,开始读秒:“三。”
“二。”
“一!”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始移动的,重型挽马的机动性和速度大多不好,但这两只绝对要排除在外,机动性和速度都是十分优秀的。
“卡尔啊,你还是和以前那样!太心急了!心急可不行!”
“你不也一样,还说我呢!”
卡尔左手牵着缰绳,右手拿着步枪进行瞄准--碰!打中了,里昂的枪声随即响起,也同样打中。
“很好!至少你的枪法没差!”
索菲亚坐在马厩屋顶上看着两人之间的这场竞赛:“太帅了...”
紧接着是第二个瓶子,然后是第三个瓶子,到了第四个瓶子的时候,里昂没再说什么话,看得出来他有些吃力,卡尔也同样闭上了嘴,他专心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状态--第五个也打中了!
最后分胜负的就只有竞速了...这两匹马的速度旗鼓相当,几乎没有一方在竞赛中能占到什么便宜...等等,里昂用了自己靴子上的马刺,这是种用棘轮刺激马匹肌肉的方法,虽然会提高速度,但会对马造成一定的伤害...卡尔从来都不用这种招数,他不想让马受伤。
就这样,里昂的马率先跨过了第五个瓶子的木棍,卡尔紧随其后,时间相差不到一秒。
“不用马刺是你最大的弱点。”
“我把马看做伙伴而非是代步工具,这才是最大的弱点。”
里昂摇了摇头:“别太投入。”
做了一阵剧烈运动后,也不能立刻停下来,得让马儿慢走,等心率和呼吸频率降下后再停。
“索菲亚,给她们洗洗,这俩家伙浑身都是汗,用温水。”
卡尔把索菲亚支开了,以创造一个他和里昂独自交谈的空间。
“他们全死了,里布上台。”
“这很好,那群伪君子早就该死了,我并不是什么信息都不知道...这些一定都是你干的吧。”
“没错,你猜得很准。”
“你只要记得我这个老家伙就行了,现在马场这个职位还是挺不错的,远离权力争斗,我不想被卷进去,如果里布需要我们的话,还是得出山。”
“嗯,没错,我现在已经脱离复兴委员会了,里布掌权后遇到的困难很多,近些时间组织内肯定会出问题,你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哈哈,卡尔,这还真是你的行事风格啊,不过哥本哈根分部最近是没什么问题的,有问题的话,”
里昂冷哼了一声。
“我的骑兵部队可不是吃干饭的,谁敢在这闹事得先过我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