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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歐陽少辰

    曠古未見詭譎氣息,壓制住在場的四位仙尊,這股壓力,不禁令眾人汗顏,四人目光同時鎖定,只見眼前之人,非人、非妖、非魔,更非仙,截然不同的極端,交織成一股塵世中絕倫的傲然。

    怒喝聲中,歐陽少辰空洞的眼神逐漸有了色彩,閃爍陣陣紅光,頭上的犄角也漸漸消失,隨著金塔的碎片緩緩落下,塵埃落定之時,翠綠的光芒消散,露出面容,眾人望去,以他們見識廣博,竟也都是禁不住目瞪口呆,倒吸了一口涼氣。

    碎裂的金塔之下,赫然是一位平凡到不行的少年,但最詭異是,從他的身上再也感受不到任何靈氣、妖氣、魔氣的波動,此時他正狠狠盯著段延溪。

    歐陽少辰一招手,頓時像是巨力牽引,天邊的雷雲竟然全數被捲起,聲勢之大無與倫比,如洪波巨濤一般的雷電黑雲,在他手上化作一桿巨型黑矛,閃爍的電芒在其上嘶嘶亂竄,他緩緩說道:「世間善與惡總是由勝利者來定義,當年李天昊為了一己私利,斷然犧牲整個開明獸族,而世人卻以為他為善,帶著妖族升仙,而你們今日為了一己私利入侵我昊玄宗,殺我同門、傷我師尊,若今天你們僥倖勝了,是否要說我昊玄宗勾串妖族?哈哈哈!癡心妄想!」以平淡的語氣,述說著最慘烈的真相,他冷靜地看著眾人,目光掃過冷冽由生。

    話剛說完,歐陽少辰奮力一拋,手中的巨型黑矛筆直地朝向天空,最後轟然擊向戮雲劍中的那條白龍「咻——!」只見長矛狠狠貫穿了白龍的身軀,還來不及哀號就這樣消散於天際,與此同時,段延溪手中的戮雲劍應聲斷裂。

    「啊!」段延溪帶著不能置信的吶喊,戮雲劍從他手中滑落,瞬間風化消失,他吼道:「你到底是什麼東西!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啊!」

    面對如此場景,就連聖法仙尊都感到驚訝,因為從來不曾聽聞,有人能直接斬殺靈器中的妖獸元神,他心知對方來者不善,便將無極緊緊握在手上,暗自蓄積內化靈氣。

    此刻洛宇墨,剛緩過身,看著眼前的歐陽少辰是如此陌生,他謹慎地開口問道:「你……你是少辰嗎?」

    歐陽少辰語氣平緩地回答道:「少辰?是也不是。師尊,我已經想起我是誰了!」

    就在此時,一旁的段延清不待兩人談話,舉起無極棍掄擊而來,南宮紫見狀,立刻抽劍抵擋,兩人再次展開第二回的鏖戰。

    兩人來回數招,段延清卻只守不攻,不停分心看向歐陽少辰,說道:「南宮紫,妳別擋我!你們昊玄宗竟然收養魔族,今日妳我共同滅魔,此事休矣,若讓此魔逃跑,昊玄宗可擔當得起?妳可要想清楚!」

    南宮紫忿忿地回復道:「想不到你這老頭還有閒情管事?你們入侵我昊玄宗之事未了,傷我昊玄宗弟子,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說完,南宮紫周身白霧瀰漫,她一手撫劍,引藍白火焰覆於劍身,頓時極招上手「冰魄訣——霜成焰」,朝著聖法仙尊殺來,兩人以根基爭雄,以實力奪鋒,兵器之間的交擊,引發地鳴,轟鳴聲不絕於耳。

    洛宇墨重複說道:「你是少辰啊!歐陽少辰!」

    歐陽少辰依舊淡定地回應道:「我是,也不是。師尊,我已經全都想起來了,您與葉晨前輩,以及當年藏荒谷發生的所有事!是我害了父親,是我害了全族之人,我不是人!我是妖!也是魔!你們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洛宇墨聽完他說的話,心裡已然明白,他試著再一次提醒歐陽少辰,說道:「少辰!你就是你。」

    歐陽少辰仰天大笑,道:「哈哈,師尊人魔不兩立,昊玄宗有恩於我,今天就讓您這愚笨的弟子助您守住昊玄宗吧!」其眼神早已不同以往。

    看著自己的徒弟,眼神中充滿溫柔與不捨,洛宇墨釋懷地說道:「你怎會愚笨呢?昊玄宗千百年也不出你一修仙天才。」

    歐陽少辰臉上一抹微笑,回應道:「天才?那是葉晨前輩,前輩將自身分靈注入我體內壓制封印,才讓我有了這百年的時光,謝謝你們,能擁有這段日子真的很幸運,雖然不知道前方道路為何,但現在我們面前的是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就像您說的,剩下的路我該自己走了。」

    聽聞如此,南宮紫神色詫異,但面對眼前強勁的敵人,根本不容許她有一絲分心,頓時一棍劈下狠狠地重創了她的肩膀,雙足失衡,她只能以劍撐地,瞬間轉身避過接下來的攻擊。

    洛宇墨撐著滿身傷痕的身體,不再回應,只是低聲呢喃道:「少辰……」

    忽然,段延溪一掌在前殺了過來,大吼道:「魔族餘孽!納命來!」

    只見歐陽少辰身影瞬動,先是將洛宇墨移動到安全的位置,又回到原地接住段延溪的掌力,兩掌交擊,地崩水動,兩人各退半步。

    歐陽少辰語氣平和地說道:「你們離開吧。」

    段延溪聽聞,輕狂地挑釁道:「哈哈,就憑你?你能接老夫幾招?」

    面對著段延溪的挑釁,歐陽少辰默然不語,只見他閉起雙眼,兩股氣息斗然而生,一魔一妖瞬間合而為一,混沌之氣由然而生,頓時地動山搖,風雲變色,日月更迭,歐陽少辰右腳一踏,空氣凝結,周圍的一切瞬間消失,只剩下歐陽少辰與段延溪,兩相對峙。

    段延溪見狀,大吼一聲:「好個化境,看我破了它!」隨之,雲氣繚繞,幻化為一條白色雙翼巨龍,巨龍盤旋於頂「喚龍訣——河洛」白色巨龍揚起翅膀,口吐白炎,朝歐陽少辰襲來。

    歐陽少辰不慌不忙,緩緩向前走去,周身混沌之氣護體,白炎襲至前方卻燒不到他的身體,只見白炎漸漸被破開,巨龍也感受到了壓力,向上疾飛,就在此時,歐陽少辰一個踏步,緊跟而上,抓住巨龍的尾巴將牠一把往地上砸去。

    看準時機,段延溪說道:「結束了!」話音落下,巨龍瞬間融入他身體,化為一件白色龍鱗戰甲,手上的一副刀劍染上熊熊白炎,朝歐陽少辰的身後襲來,速度之快,快到歐陽少辰來不及轉身防禦,段延溪手上刀劍狠狠地插入歐陽少辰體內,但詭異的是,歐陽少辰沒有流出半滴血,刀劍上的白炎反被吸收,段延溪見狀連忙防禦,但歐陽少辰快一步抓住他的脖子,另一手撕著他身上的鱗片,如凌遲般一片一片的撕開,每一片都夾雜著鮮血,段延溪大吼:「啊!!!!!」

    很快歐陽少辰眼神驟變,一拳又一拳打在段延溪的身體上,直到他開始吐血,他還是一拳接著一拳,段延溪此時感受到深深的恐懼,一種死亡的恐懼逐漸蔓延,他開始求饒:「我們馬上走!不要殺我!不要——啊!!!」

    而此時的歐陽少辰如魔鬼附身,完全聽不到周遭的聲音,他一拳又一拳不停的打,直到滿手鮮血才慢慢將其放開,而此時的段延溪,早已經奄奄一息,隨著重力癱倒在地,忽然空間解除。

    段延清見狀,極招出手「無極訣——十八羅漢」天空中出現十八位持著金棍的和尚,他們接替著與南宮紫纏鬥,而他則是立刻趕到段延溪身旁,見自己的兒子被打得不成人形,他大吼道:「看我將你碎屍萬段,畜生!」撕心裂肺一般的嘶吼,聖法仙尊像是完全喪失理智,只剩下憤怒與殺意。

    然而歐陽少辰也不等待,迴身上前,混沌之氣聚集於雙手,雙眼怒視,兩人差距不到半步,歐陽少辰以氣勢就壓制住了段延清,面對著段延清,他緩緩開口說道:「帶著你們的人,滾!」段延清看著重傷的段延溪,心知若不及時救治,恐怕性命難保,他只好立刻將其抱起,將無極棍招回,一剎那便離開了昊玄宗,疾趕回萬法天宗救治段延溪。

    然而歐陽少辰也不等待,迴身上前,混沌之氣聚集於雙手,雙眼怒視,兩人差距不到半步,歐陽少辰以氣勢就壓制住了段延清,面對著段延清,他緩緩開口說道:「帶著你們的人,滾!」段延清看著重傷的段延溪,心知若不及時救治,恐怕性命難保,他只好立刻將其抱起,將無極棍招回,一剎那便離開了昊玄宗,疾趕回萬法天宗救治段延溪。

    天空中,塵煙消散,四大長老望見宗主離開,也跟著灰溜溜的逃離天琉山,山上眾人面面相覷,惡夢之後,仿佛竟有種不可置信的錯覺,此時人群中開始有人大喊道:「贏了嗎?他們走了!都走了!」瞬間,眾人淚眼盈眶,彼此擁抱。

    和煦的陽光再一次灑向天琉山,而歐陽少辰伴隨著豔陽凌空飛起,離開了生活百年的昊玄宗,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南宮紫憂心地說道:「他現在的實力遠在仙尊之上,若是放他離開,未來恐怕……」

    不等南宮紫把話說完,洛宇墨語氣堅毅地回應道:「我相信少辰,無論是何種身分,他依舊會是我們認識的少辰,或許他會成為三族之間的關鍵。」

    南宮紫淡淡地回應到:「但願如此吧。」

    高空之上,韓奕正在等待,等待著歐陽少辰,他看到歐陽少辰離開天琉山,便出聲將他喊住:「少辰!」

    歐陽少辰冷眼一掃,疑惑地問道:「前輩?您怎在此?」

    韓奕沒有回答歐陽少辰的問題,反問道:「我還以為你失去神智,你這是要去哪?」

    血紅的雙眼,頓時有些迷茫,歐陽少辰緩緩地回覆道:「不知道」

    聽到歐陽少辰迷茫的語氣,韓奕接著說道:「還是先到我逍遙宗吧?」

    聽到韓奕的邀約,歐陽少辰有些遲疑‘道:「但是前輩我」

    歐陽少辰話還沒說完,便被韓奕打斷,說道:「別擔心,逍遙宗奇人還不嫌多,我今天不攔著你,瑤兒肯定跟我沒玩,走吧!」

    歐陽少辰思考片刻‘便答應了:「好吧!」

    歐陽少辰隨著韓奕回到了到逍遙宗。(第一卷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