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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試前挑戰

    天字台突然引起一陣騷動,不知何時一個年輕男子,黑髮如雜草般凌亂,但相貌倒是白淨端正,他默默走到天字台紅榜處,寫下自己的名子:「風嶙宗——卓耘」

    見來人寫下名子,天字台負責弟子經過確認後,便宣布:「天字台第一位挑戰者:風嶙宗——卓耘!」

    「風嶙宗?」台下交頭接耳,紛紛再討論這是何宗門。

    聽到宣布後,那人看上去頗為激動,立刻走上擂台,一上到擂台,便向著葉璃疏說道:「葉師姐,我是風嶙宗的大弟子卓耘!今日能來到貴宗,能與您切磋,甚感榮幸!」

    此時擂台下的議論聲未見停歇,因為還是沒人知道他到底來自哪裡,便開始出現噓聲。

    葉璃疏則是冷冷地回應道:「有禮了,既上擂台便無須客氣,請吧。」

    擂台上,卓耘開始介紹自己與宗門,現場宛如大型招募現場。

    看他的樣子哪是來比擂,反而倒像是來打名聲,擂台下眾人越聽越是不耐煩,不等他繼續說下去,便有無數人怒吼道:「別再說了!快點開始啦!不打就滾!滾!」

    「噹——噹——噹——」響亮的鐘聲終於響起,宣告此場擂台賽的開端。葉璃疏聽到鐘聲,臉色一寒,直直向著卓耘掃去,而卓耘被她冷若冰霜的眼神一掠,頓時渾身發寒,他立馬拔出兵器,收起笑臉,進入備戰狀態。

    此時剛結束比賽的歐陽少辰,朝著天字台看了過來,他很好奇,這麼多年不見,如今葉璃疏是否已經超越自己,只聽台上的葉璃疏輕喚一聲「凝霜」一柄湛藍長劍憑空出現,她手持著長劍,擂台上頓時寒光大作。

    凝霜劍,為葉璃疏佩劍,劍胚是由天琉山盛產之琉璃秘礦,引白蓮火加以融煉所製,劍身湛藍,而劍柄則是由萬年寒冰所製,持劍之人若無相當修為,則會被劍之寒氣所損。

    歐陽少塵沒想到,短短數年,葉璃疏竟鑄出有靈之器,不禁發出感嘆:「靈器?聽說靈器內帶有器靈,想不到葉師姐能成功鑄出如此珍寶,真是不簡單!」

    此刻擂台之上,因為凝霜劍的寒氣外溢,都已結起薄冰,就連台下的觀戰弟子也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卓耘見狀兩把鉤爪立即上手,運起內化靈力抵禦著寒氣。

    卓耘深知不能再等,由凝霜劍所釋放出來的寒氣會慢慢侵蝕自己,正在消耗著自身內化靈氣,他沒想到葉璃疏光是站著自己就已經處於下風,當下他將心一橫決定採取近身戰,一步向前口中喊道:「葉師姐,小心了!」他持著雙鉤爪衝進攻擊範圍,一陣狂風大作,鉤爪上頓時纏上疾風,配合著卓耘的動作,不停地急攻葉璃疏,只見葉璃疏身法飄忽,愜意地閃躲進攻,而卓耘的動作卻越來越快,終於一道風痕劃過了葉璃疏雪白的臉龐,留下一絲血痕,擂台下頓時驚聲四起。

    眼看對方疾如狂風,在這間不容髮之際,葉璃疏反手一劍向前,開始了她的第一次主動進攻,劍鞘恰好擋住了卓耘的進攻,葉璃疏則順勢將凝霜劍拔出,她左手拿著劍鞘格檔著攻擊,右手持凝霜劍配合著劍鞘的防禦,同時進攻,一攻一守配合融洽,從旁邊看葉璃疏的所有動作,猶如舞蹈中的仙子是如此的輕柔流暢。

    「錚!錚!錚!」一聲聲兵器碰撞的清脆回音在廣場之上悠遠迴盪,猶如樂曲般奏鳴。

    過隙之刻,兩人交擊已過數百招。

    然而卓耘自豪的速度猛攻一再受阻,他心一沉,步伐向後躍開,口中唸叨:「鐮風訣——颶風絞」頓時場中狂風驟變,場地上的薄冰被狂風吹得化為了水,進而蒸發,一道又一道的風刃不斷盤旋,最終匯集成巨大的龍捲風,朝著葉璃疏狂掃而去,而龍捲風所到之處,周圍的砂石不斷被捲入,進入的砂石很快被切成碎屑。

    葉璃疏絲毫沒有懼色,輕輕用手在雪白的臉上,擦拭著那一道血痕,隨即右手往上一拋,竟是將凝霜劍拋往天空,待凝霜劍離手,葉璃疏左手彎曲持法印,口中念叨:「凝霜訣——寒·極境」頓時凝霜劍在半空中大放藍光,寒氣與藍光覆蓋整個巨大擂台,靈氣騰發,瞬間四周寒氣逼人。

    擂台下,眾人看著擂台上的比試,連連驚呼道:「想不到他能與葉璃疏打的有來有回。」

    擂台上,卓耘不敢怠慢,眼看那曜曜藍光鋪天蓋地而來,心下吃驚,他依然催動內化靈氣「鐮風訣——風輪舞」,轉眼間狂風匯集在卓耘四方結成風牆,不斷將寒氣往外逼退,然而越是抵抗壓力越重,在這生死之際,卓耘只能勉強穩住心神。

    葉璃疏見狀,隨即手持劍鞘凌空而來,而他的護身風牆居然被寒氣凍為固體,待葉璃疏靠近一碰便碎開,眼見避無可避,卓耘只好將雙爪交叉護於胸前,就在葉璃疏靠近時,「轟!」巨響如雷,無形的衝擊波,迅速以兩人為中心擴散開來,待煙塵散開,只見卓耘雙爪盡碎,跪倒在地,而葉璃疏輕聲一喚凝霜劍便回到劍鞘內。

    拂袖轉身,葉璃疏又走回擂台中央。

    擂台下,爆出如雷的歡呼聲,而負責弟子也隨即宣布:「天琉山,勝!」

    「嘔!」此時卓耘噴出了一口鮮血,手撫胸口,臉露痛苦之色,但還是勉強的撐起身體,雙手合掌行禮說道:「謝,葉師姐賜教!」說完晃晃悠悠的走回台下,此時台下眾人紛紛靠上前關心,一邊關心傷勢,一邊詢問著風嶙宗。

    比試結束後,段延溪開口給予評價,說道:「此子的修為不差,招式十分凌厲,若能好好修練,他日必成大器。」

    一旁的端木燕翎附和道:「的確難得,中小宗門內有如此人才。」

    南宮紫笑著,說道:「這不正是舉辦試前挑戰的目的嗎?哈哈」

    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炎虹君,開口讚道:「不愧是南宮宗主,這次吾也算開了眼界。」

    沈海滿臉無奈,心裡暗自唸道:「唉……明明就是……」

    一旁的洛宇墨正拿著酒壺在喝酒,看著悶悶不樂的沈海,他喝到一半突然放下酒壺,用手碰了碰沈海的手臂,大聲說道:「師兄,你快看!好像有人挑戰律霜!」

    有苦難言的沈海,將氣發到洛宇墨身上,嚴肅地說到:「洛師弟,公開場合麻煩你莊重!」

    然而洛宇墨反而笑得更開心,繼續拿起酒壺喝著酒說道:「師兄別那麼嚴肅!開心點!開心點!哈哈!」

    眾人隨著洛宇墨地笑聲,將目光放到了地字台上。

    此時地字台下,一群穿著奇異服飾的男子,交頭接耳地討論道:「大師兄,我們繞了一圈,看這小妮子雖然修為不差,但畏手畏腳的看起來應該有機會,要不要去試試看?」

    一位眼神不善,舉止輕浮的男子,油滑地回應道:「喔?看起來是這樣沒錯,不如讓我上去跟她玩玩?」

    話說完,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到地字台的紅榜前,那男子將名子大大地寫了上去:「極樂宗——田歡!」

    「極樂宗?怎麼敢上台啊?是不是看人家小姑娘好欺負?」此時擂台下,看到報名者的宗門,開始出現噓聲。

    「停停停!人家昊玄宗可是說了,任何人都能參加!你們吵什麼?不服氣,誰都可以來啊!你過來,過來啊!」田歡聽到有人起鬨,他態度不屑地隨意指著,見人便要拉他到紅榜前報名,其他人見他如此無賴,紛紛向後退閃。

    沈海向著段延溪問道:「這極樂宗?不是明煌城內的小宗門?」

    段延溪不屑地回應道:「不錯!他們每天在明煌城內散佈人間苦,即行樂的妖言,根本算不上是修仙宗門!」

    然而地字台的負責弟子確認過後,還是照規定宣布道:「地字台第一位挑戰者:極樂宗——田歡!」

    聽到自己的名子,田歡才滿意地停下動作,晃晃悠悠走上擂台,輕浮地說道:「小姑娘,在下田歡!讓我們玩玩?」

    南宮紫一旁冷諷道:「唉唷,沈首座不好好審查,現在可苦了孩子。」

    只見沈海咬牙忍耐,臉上掛著假意地微笑不多做回應,但是心中卻在吶喊道:「如此多中小宗門到底要怎麼審查!若不是妳堅持要辦什麼試前挑戰,事情哪有那麼多!」

    這時沈律川也跑了過來,在台下的他看著對方,心裡暗暗竊笑:「哈哈,這人是笨蛋吧!敢找我姊麻煩,我倒要看看待會他怎麼死的。」

    擂台上,沈律霜禮貌拱手,說道:「田師兄,請賜教。」

    田歡聽完,眼睛瞇成一條線,輕挑地回應道:「我的好師妹,師兄自然會好好教妳。」

    「噹——噹——噹——」響亮的鐘聲響起,宣告此場擂台賽正式開始。沈律霜聽到鐘聲,眼神一變、臉色一沉,原本禮讓謙和的她,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冷峻地眼神直直向著田歡掃去,而田歡還是依舊輕浮地打量著沈律霜。

    此時沈律霜退後一步,右手伸向腰間,將一條長鞭握於手上。長鞭以白為底色,紫晶為飾,而鞭身共有九節,呈現骨脊狀,護手處有金飾為翼狀,末端鑲有一顆紫晶寶珠。

    田歡看到沈律霜亮出兵器,他也從身後抽出一柄黑木長棍說道:「沈師妹妳這兵器,看了我甚是……」

    擂台下,沈律川嘴角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低聲呢喃道:「這人真的是傻子……」

    沈律霜不等對方說完,立刻長鞭一揮,低聲呢喃:「紫霄。」刹那間紫光閃動,紫霄鞭瞬間帶起陣陣狂風,沈律霜伴隨著狂風,疾若閃電衝向田歡。

    田歡沒料到沈律霜,與之前判若兩人,眨眼間沈律霜便衝到跟前,他只好連忙退了兩步,將黑木長棍立於身前,頓時火光大作,匆匆地迎了上去。

    紫光與火光撞到一起,只聽見「碰!」的一聲,沈律霜倒是站在原地,而田歡身子一抖,重心稍有不穩地踉蹌幾步,但又立刻站穩。

    擂台下,沈律川驚訝道:「這田歡竟然能接下我姐一招?」

    同時,擂台下極樂宗弟子齊聲叫道:「大師兄,棒啦!」

    擂台上,兩人對視著,沈律霜眼看第一擊不分上下,她將紫霄鞭往後一放,腳步一沉,滿臉嚴肅,口中唸叨「舞風訣——驟雨」,隨即紫霄鞭九節拆分,如同九柄小刀,不停環繞在沈律霜周圍,而沈律霜邁出步伐,周身的小刀宛如驟雨般朝著田歡急攻而去。

    田歡見狀,他將那柄黑木長棍插入地面,口中唸叨「降炎訣——落星火」,黑木長棍陡然衝天而起,片刻,滿天火石如流星般墜下,竟是從沈律霜的頭頂疾打而下,眼看數顆火流星從天而降。

    而沈律霜絲毫不慌,持續朝著田歡奔來,就在火流星即將墜落的瞬間,沈律霜分出四柄小刀,快速地將流星全部擊碎,而另外三柄則是朝著田歡而去,田歡只能連忙舉棍格擋,就在他擋住眼前的三柄小刀後,另外四柄小刀立即從天而降,此時田歡防禦不及,嚇得跌坐到了地上,那四柄小刀準確地插在他的褲襠中間。

    擂台下,觀戰者一片嘩然,驚歎聲不絕於耳,這時沈律川輕哼了一聲,露出微笑。

    見田歡跌坐,沈律霜更不遲疑,右手一舞,九柄小刀又回到手中,恢復鞭狀,重重地朝向著田歡打去,「嗚!」的一聲鞭子從田歡耳邊劃過,身旁的擂台被打出一道深深的凹痕,田歡見狀聲音顫抖地說道:「我……認輸!我認輸了!」

    此時沈律霜將鞭子一收,微笑著說道:「田師兄,承讓了!」

    「嘎嘎嘎!」幾聲碎裂聲響了起來,剛剛的那道深痕,居然使得擂台出現崩壞,「轟隆!」一聲,田歡就這樣隨著崩落的擂台滾到了台下。

    此時擂台下,冽泉峰弟子齊聲叫好,瞬間掌聲雷動。

    「沈師姐,真厲害!」

    「沈師姐,好棒!」

    沈海自然也是滿臉笑容,對著洛宇墨說道:「孩子總是要讓他們遇到些困難才會成長,等你當爹就會明白了!哈哈哈」

    洛宇墨喝著酒,連聲說道:「是是是,師兄的閨女又進步不少,哈哈。」

    此時其他擂台也正在比試,正如大家所料,並沒有任何一個守擂者落敗,但經過此次比試,不只讓大宗門發現不少人才,也讓中小宗門明白自己與大宗門之間的差距,昊玄宗的聲望更是因此提升不少。

    結束比賽後的歐陽少辰,到處找著韓洛瑤,奇怪的是他剛在擂台上明明有看到人,而如今下了擂台卻又找不到,他只好先找燕子沐問道:「子沐師妹,妳可有看到洛瑤師妹?」

    燕子沐回答道:「師妹?沒有看到,她剛剛一直跟我們在擂台下觀戰,但後來就不知道去哪了。」

    歐陽少辰又問道:「那妳有看到子銘嗎?」

    燕子沐回答道:「二師兄?我從一開始就沒看到他人。」

    得到如此答案,歐陽少辰心裡不免得又開始亂想,那股酸意又蔓延上他的心頭,此時的他剛想繼續找人,但突然傳來的鐘聲打斷了他的行動。

    而此時遠處傳來沈律川的叫喊聲,喊道:「大師兄!燕師姐!要集合了唷!」

    鐘聲結束後,沈海扯著嗓子,大聲說道:「這次試前挑戰,大家辛苦了!」

    此時南宮紫也起身,對著眾人說道:「五峰弟子與三宗弟子均無人落敗,令人欣慰,但你們應該也有感覺,此次參與的中小宗門弟子中,有不少人才,或許他們得不到如同你們的資源,但卻能有如此實力,希望各位引以為鏡,努力提升自己。」

    就在南宮紫話說完後,沈海接著宣佈:「明天五峰大試正式開始,各位今天先回去休息吧!」

    眾人齊聲回覆道:「是!」

    解散之後,焦急地歐陽少辰直接跑到韓洛瑤的房間外,他見門內有動靜,便輕聲喊道:「洛瑤師妹?」

    片刻,房門半掩而開,門內韓洛瑤輕聲說道:「大師兄,你小聲點……燕師姐剛回來就睡了,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