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
钟鼓楼石壁上的字迹,终于有消失的迹象...
也就在即将消失之时。
“咚——”
一声悠长的鼓声响起,在沁心湖之上回荡,鼓声振奋人心,如。
毕竟,那首诗是儒者所写,多少还是有些才华。
但也就一响。
的确有些没有太应景。
因此,足足等了许久,也就听到了一次响声。
李振深呼了一口气,虽然只是一响,但好歹也是响了,没有太过丢人,给了他一丝安慰。
“虽然只有一响,但好在今年这开春的第一场儒试有人通过了,不然可太丢人了。”
“可惜了,诗句虽好,但应景差了点意思,不然应该可以响更多下。”
“看来,今天便差不多结束了吧?”
学子们议论纷纷,纷纷向李振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李振很是享受这种注视,站在船头,折扇轻摇,昂首挺胸,乐在其中。
只是,他身后的苏攸决有些疑惑。
九天文鼓只响了一次,不过如此啊。
这真的是那位,令大儒欲收为弟子的那人吗?
要知道,自己三年前进入这列子阁,九天文鼓敲响了三响,也就这样,大儒都不会提收徒之事,只是能在列子阁一览而已。
另外便是可以获得儒者的才气,当然苏攸决的父亲便是大儒,根本没这个必要。
看到这,苏攸决不由得有些失望。
他又将目光移到李逍那处,他总觉得,此人应该也颇有些诗才。
没有证据,就是直觉。
另外一边。
列子阁顶端。
“文鼓一响...”
刘高远有些咂舌,显然他对李振的期待还是很高的,不说来个六响、七响,也得来个三四响吧?
一响?
虽然已经是目前最突出的一位了,但还是显得有些少了。
“哈哈哈,我说师弟,看来这场比试,老夫怕是已经赢了一半了。”
荀列子见此情此景,不由得有些喜悦。
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些嘀咕,按理说,这个李振怕是一响都不能达到,却是真的敲响了文鼓。
恐怕,又是借助他人之手...
荀列子都有些不好将此事告诉自己的师弟,师弟是个暴脾气,怕是能把他给气坏了。
而刘高远显然也是有些不服气,抚须笑道:
“师兄莫要高兴的太早,虽然李振只是敲响一次九天文鼓,但那你看中的那位,现在还在踟蹰当中,都不知道能不能作出诗来。”
荀列子笑了笑,看向李逍的方位。
“那师弟就拭目以待吧...”
...
与此同时。
沁心湖平静了下来,最后还有寥寥几人作诗后,未得到九天文鼓的认可,便无人敢献丑了。
其实,李逍心中也一直在盘算,自己要不要敲响九天文鼓?
虽然已有列子阁的阁主荀列子欲要收他为徒,可天下学子都是通过儒试进入,获得认可。
而自己没有通过儒试,却是也获得了荀列子的认可。
但毕竟,李逍觉得还是缺了点什么,那就是在荀先生面前,证明自己,让他真正折服…
而且....现在进入,也算是能提前观看不少儒家经义,对科举也有帮助。
李逍这般想着,心中已有了决断。
也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
“林贵,怎么不见你也献一首诗试试啊?”
说话的,是陵嘉府来京的才子,名叫宾文林。
刚才,他是第一位献诗之人,林贵小声嘀咕被他听到后,心有不悦,加上的确失败后,便将这气撒在了林贵头上。
“与你何干?我说宾文林,年年见你来献诗,却不见文鼓响一声,你这才子也不怎么样嘛。”
林贵笑着打趣道。
显然,两人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而是早有些争端。
两人的家庭都是商贾世家,虽然不在同一地方,但相隔不远,家里都是做丝绸的,俗话说得好,同行是冤家。
“最起码文林兄能作出诗句来,不像你,连诗句都作不出来,这不是闹笑话吗?”
见有人讥笑同船之人,那宾文林船上的其他人开口回道。
“本公子一时间没有灵感而已。”
“再者说,我作不作诗,跟你有何相关?你算哪根葱!”
林贵顿时有些气了。
年轻人都是爱面子的,周围可是有不少女子存在,这一下有些折了林贵的面子。
“我算哪根葱?”
那学子感觉被羞辱了,怒道:“我再怎么不济,也作出了一首,哪像你们,整艘船的人,没有拿出一首诗来。”
话音落下,那船上另外一个人也笑道:
“可不是嘛,这林贵家里有钱,纨绔子弟罢了,跟他混在一起的,不都是半斤八两么?”
“你羞辱我可以,凭什么羞辱我结交的朋友,我看你这个人是非不分,枉为读书人!”林贵骂道。
“我枉为读书人?天大的笑话!不知道谁枉为读书人?”
船上那青衫学子说完,他身后又出现了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学子,一指林贵这艘船大喝道:“再吵吵,小心沉了你的船。”
大乾王朝,武风盛行,哪怕是读书人都会练些功夫,那些想当武官的人更不用说了,从小习武。
读书人争辩道理的时候,若是争得难舍难分,往往会事态升级,从文斗升为武斗。
“你敢!”
林贵怒目圆瞪,一听那人竟然还敢扬言沉掉自己的船,真当自己是吃素的?
自己也是踏入了武道二品,论打架他也不怕。
“有何不敢?”那名黑衣学子不屑笑道,显然武道不俗。
此时,林贵这边人也站了出来。
“要动手,我们可不怕。”
同船的赵逸仙顿时站了出来,冷冽的目光直视对面的黑衣学子。
其他几个人也是纷纷站了出来,与对方对峙。
这些天,李逍这四人都是受了林贵的招待,这个时候自然是要帮忙。
李逍虽然武艺不济,但这个时候岂有退缩的道理?
双方剑拔弩张,好像随时要开干了。
不少人顿时围着看热闹,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而这时。
一艘大船驶了过来,穿上的一名妙龄女子,道:
“这里是金陵!当真以为是自家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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