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以为自己听错了。
刚刚秦舟说……他也要参与竞赛？
开玩笑吗？
“秦舟同学，你可能不了解，这次考试在下个月就开始了。”
“而且，距离你高考的时间仅仅只有一百多天。”
班主任老李很认真道。
秦舟点头，道：“我想试试。而且已经过了初试”
“试试？”
秦舟高二的时候，数学成绩很不错，也有竞赛这方面的基础。
但后来，学校举办竞赛培训班的时候，秦舟没有继续参与，当时他是放弃竞赛这条路的，现在又想拾起来，难度可太大了。
皱了皱眉，老李道：“当时你不是放弃了吗？现在应该全忘完了吧。”
秦舟道：“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老李道：“这么着，你是不是觉得很闲啊，最起码，你数学很好？“
秦舟认真道：“之前不是很好，昨天，今天很认真的学了一天，感觉收获很大。”
“这个笑话很冷。”老李被秦舟逗笑了，想了想开口。
“现在是十点，你家在哪”
“青水街三号……”
“离我家还挺进的。”老李念叨了一句，道：“我和你家长沟通一下，今天你留一会，我正巧送你回去。”
秦舟点头，连忙道谢。
走到办公室，灯已经关了。掏出钥匙，打开灯，将老空调打开，又摆起了一个座位。
秦舟有些好奇，过了一会儿，老李从抽屉柜子里面掏出了一沓手写的试题，不过是复印件，道：“这六道题，你先做做看。”
“先说下，这些题的难度都不小，但是不是竞赛题，也不是超纲题。”
“那边有稿纸，抽屉里有碳素笔，好好写，一个小时时间，能写多少写多少。”
“你要是连我们现在的正常难度都不能适应，就别再想这方面的事了”
其实，老李是有些不耐烦的。
人家谢静能够控制自由时间，是悟性出众，秦舟填什么乱啊。
而且，还有一个月时间，就要正赛了。
之前通过初试的，连着秦舟还有两个三个，不过都是压线过。
之后一段时间，他也没看见秦舟在这方面做尝试与努力。
临时抱佛脚能有什么用？
学校的竞赛班都没参加…现在有这个心思，晚了！
秦舟点头，接过题目，很快就开始做了起来。
老李也是泡了一杯茶，看着青烟袅袅，滚烫的茶水晶莹透亮，飘散出令人放松的清香。
享受的嗅了一口，滚烫的茶水留过齿间，老李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儿。
想了想，老李掏出了教案，开始复习明天的备课。
而秦舟，在看见卷子时，虽然专注小药丸效用已过，但此时看到试卷仍然有些莫名的兴奋。
熟悉的油墨香。
沁人心脾，提神醒脑。
老李突然感觉，秦舟的有点眼神变了。
他感觉秦舟有点想把卷子吃掉…
怪了，他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感觉。
另一边，秦舟动了！
他抽出笔。
落笔于纸，
纸置案上，
笔珠直来直去。
似乎，完全没看试题。
又或者，那试题对他来说，没有造成丝毫的阻碍。
亮黑的笔墨倾吐，在光亮结拜的草稿纸上写下一行又一行的算式。
很整洁，很流畅。
没有丝毫的修错。
很快，就从第一题，做到了第六题。
在秦舟看来，这些题很基础。
基本上都是几道知识点的结合，虽然大多数看起来抽象，需要秦舟推导的过程，非常少。
甚至需要思考的部分都很少。
知识点融汇贯通后，对于这种知识点堆砌所出的题，非常轻松的解决。
当秦舟答完题的时候，仅仅过去了十几分钟。
将卷子递给班主任，老李整个人都不对了。手中的茶都差点被泼出来。
“酱紫快“
“你是不是做过？“
老李刚说完，立即摇头，眉头皱成了川字。
不对，这道题，他是昨天刚出的，目标群体是花冠班，难度很高，正常来讲，一个小时的时间，秦舟能够做出三道题，他就已经很满意了。
之所以选这道题，纯粹是为了敲打秦舟，让他不要好高骛远，好好准备高考。
但是他没想到，秦舟居然做完了，还做的满满当当，异常的快。
甚至，第一题他刚刚看了一眼，结果还是对的。
“全答出来了？？”
秦舟点头。
“不检查一遍吗？”
秦舟已经检查过了，但是不好意思说。
不过，秦舟还是摇头，道：“不能耽误您的时间。”
老李凝重的点了点头，接过卷子，提起红笔就开判。
对勾，对勾，对勾，
还是对勾。
都对？
怎么能都对？
越判，老李表情就越凝重，越判，老李脸上的震惊就越挂不住。
这些题，都是往日的压轴题，还都是有难度的压轴题变式，不是高考题！
高考题的难度，说实话有些偏低，但这些题全都是他自创的变式，目的是为了拔尖，创新。
但是秦舟全部都答出来了，速度还非常快。
这已经超过花冠班的那群人了。
这是秦舟？
刚刚一模数学考了一百出头的秦舟？
真的假的？
老李改题改的心惊肉跳。
因为这些题目的做法很简单直接，有些解法比他自己的想法还明白清楚。
“等等，这个公式……我讲过？”
“应该没有吧，这题还能这么解？”
“嗯……等一下，稍等，我翻一翻书，这个公式我应该没讲过吧……”
老李还真有些满头大汗，甚至翻起了教案母题。
“这道题能这么容易？这个公式好熟悉？但我有点忘了，能这么推的话，这题的难度要下降一个层次。”
老李后来甚至拍了个照，用了场外求助。
“那个……主任啊，我有个问题，您看这个解法可以不，啊，在车上，抱歉抱歉，不是不会，是这个公式能不能这么推，我看着没毛病，但总感觉不踏实。对，我就觉得有点超纲了，考试的时候可以这样写不……”
“嗯，思路很好吧，我也觉得。可以是吧。”
“谢谢你了”
之后，老李看着秦舟的脸，第一次感觉到这小子居然这么令人惊奇。
数学水平，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高了，解法非常凶狠，简单，但是却很直接。
简单来讲，就是那种风格有种字很少，但是却很严谨的解法。
中间计算完全跳步，而且没有依赖草稿纸…而且，全对。
满分。
“你之前……没做过这些题”
老李深吸了一口气，认真问道。
秦舟点头，又道：“最近重新看了一遍书，感觉自己思维畅快了不少。”
“看书……”
老李眼中闪过古怪之色。
课本是教材，讲解的知识点都比较表象，以老李多年的经验来看，这种教材对拔尖的同学效果不大。
“虽然你做的题全对了，但我还是不想让你去学。”
老李认真道：“如果这是高二，我完全会举荐你参加竞赛培训班，但现在我感觉你要是选，你还是个傻逼。”
“竞赛培训班那边，也不会愿意陪你闹。”
“老师，我可以自学，昨天我学了一整天，很认真，效率非常高。”秦舟道。
“你觉得你很幽默？”老李抓狂，“行，我也不管你了，一个星期以后，你来找我，我找丁老师测测你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