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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夤夜邪杀

    沈骏回过头来,喝道:“你这孽子,就知胡说。为父亲自入洞,并没有发现有所异状,莫非为父眼拙?”

    沈东隅吃了一惊,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骏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速速入内清点骸骨,得个数目出来,趁着天色尚亮,我们去柳翳之野一探。”

    沈东隅答应一声,折入石洞去了。

    沈骏伸出右手,解开郭九龄和沈渊的禁制,说道:“二位所说,果然是真实。先前巡看帅帐,见价值不菲的镇纸玉狮子尚在,足见二位并非贪财之人。是沈某管窥蠡测,先谢过二位告知二哥下落的恩情。”

    沈渊和郭九龄一脸茫然,赶紧回礼。郭九龄说道:“我在沈韬元帅帐下当了二十年兵,为沈韬将军洗刷冤屈,责无旁贷,沈爵爷千万莫要多礼。”

    言辞恳切,其诚甚笃,足见真情流露。

    沈骏说道:“二哥有你这般忠义的手下,何其有幸。洞内骸骨甚多,我们去帮忙清点。”

    当先入洞,沈渊和郭九龄只好跟在身后。

    元帅夫人怀中的婴孩,已经不见了。

    四个人清点了足足一下午,核对了下数目,沈东隅说道:“计尸骸九千二百三十一副。其中层层尸骸拥簇之内,骨痕受创者一千四百九十五副,其余未见伤痕。”

    沈骏说道:“记录在册,带回沈宅商量。烦请二位带路,去柳翳之野一探。”

    郭九龄看了看天色:“沈爵爷,即将入夜,柳翳之野距此有三百多里路,是否等明日再探?”

    沈骏说道:“这倒无妨,早点验证诸事,也好对二哥和二嫂有个交代。我们骑马前往,三更前就能赶到。”

    郭九龄说道:“柳翳之野路径复杂,我在那里戍守了二十年,才摸清个大概。夜晚前去,恐怕不易找寻。”

    沈骏坚持说:“无妨,沈家都是武将出身,野营露宿,早年也都是家常便饭,在柳翳之野外围露宿一夜,侵早深入柳翳之野打探。”

    郭九龄显得很无奈:“既然如此,沈爵爷请上马。”

    风驰电掣,朝着营外跑去。

    路上,遇见几处哨所,沈骏带着沈东隅,打马看了一番,不住摇头。

    夜色渐深,月光熹微,抵达最后一处哨所。

    郭九龄说道:“这道哨所前面,就是柳翳之野的外围。既然曾经有邪人出没,再度深入,人困马乏之下,或许凶险。”

    沈骏跃下马来:“既然如此,在这处哨所,暂时休息,天亮后再探。”

    拢了马,关闭了哨所的破门,用支木棍顶住,四个人吃了些干粮,倚着哨所的墙壁,闭目小憩。

    刚刚睡着,外面传来马匹的嘶鸣之声,沈渊一个激灵,豁然而起,沈骏早已醒来,正透过破门的缝隙,朝着外面窥探。

    “有敌袭?”沈东隅拔出腰刀。

    沈骏示意大家冷静:“这是邪境的傀儡铁兵,刀枪不入,只有杀戮的本能,惊扰了马匹,先静观其变。”

    一道邪魅的人影,轻轻飘落在哨所前面的空地上,负手而立,喝道:“赤林坡至死亡谷一线,乃五麟国度禁地,谁人擅闯?速速出来送死。”

    郭九龄低声说道:“既然已经被看破行藏,只好先发制人。我先出去试试深浅,沈爵爷随时准备支援。”

    沈骏拔出宝刀:“万事小心。”

    郭九龄乌剑横举,引动淡黄色剑芒,直取空地之上的邪人,邪人身影瞬动,躲开这取命一击,在三步外站住:“偷袭,你也毫无胜算。”

    沈东隅挥舞腰刀,趁他立足未稳,再度偷袭:“麟刀诀·麟刀天下!”

    邪人现出一柄弯刀,朝着背后一格,刀招应声而破,随即拧腰、翻腕,顺势一勾,沈东隅后背一热,顿时划开一道血口。

    “麟刀诀·麟刀天下!”沈骏挥舞宝刀,前去救护沈东隅,邪人调转刀头,铮從十几声交击之后,被逼退一步,拿桩站住。

    沈渊施展落叶飞花,把沈东隅拖出战团。

    邪人乱发披额,赞道:“麟刀诀,不过最普通的刀诀,阁下用出,却胜似高明的武诀,有来历。”

    沈骏咬牙切齿:“伤我子嗣,唯死而已!”

    邪人长笑数声:“先胜过邪杀者,再信口开河不迟。”

    六名傀儡,飞身而至,手持锯齿镰刀,眼睛上面蒙着黑布,把沈渊等四个人,围在中间。

    沈骏不假思索,一刀砍去,结结实实砍中一名傀儡,傀儡看似肉体生成,却坚逾铁石,沈骏虎口一麻,宝刀几乎脱手。

    一招落空,收势不及,邪杀者镰刀瞬动,斩首而至!

    沈渊心念一动,起手成式:“书字诀·墨影千湍!”

    浓厚墨影,抵挡住这取命一击,沈骏一个后跃,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郭九龄再度运使剑招,淡黄色剑芒闪耀间,击退邪杀者数步,邪杀者伤而不死,虽被击倒,却又再度爬起,继续围杀而来,不由得说道:“奇哉怪也。”

    沈渊眼看战事不谐,当机立断:“速速突围,我来断后!”

    提气运元,运招成式:“神农寄附百草现灵受我号令神农赦地诀!”

    无数诡异植物,从地底窜出,紧紧包覆住邪杀者周身,沈渊大喝一声:“你们快走!救助伤者要紧!”

    沈骏抱起沈东隅,转身御风而走。

    “走哪里去?”邪人身影飘忽,化光直追。

    邪杀者力大无穷,植物开始一点点的被挣脱。

    郭九龄拔出剑来:“我们也走!”

    沈渊说道:“刚才沈爵爷跟邪人正面对垒,邪人被击退了一步,若是单打独斗,沈爵爷胜算必然很大。眼下沈东隅受了重伤,我们若是逃走,脚程缓慢,必然被追上。所以,我们要缠住这些邪杀者,为沈爵爷击杀邪人争取时间。”

    郭九龄面露骇然:“我也曾跟随沈韬将军出征,邪杀者曾经仗着不死之躯,径入千军万马之中刺杀沈韬元帅,它们不伤不死,绝非我们可以抗衡。”

    沈渊催动内元,拼命强化着神农寄附术,问道:“后来,那些邪杀者是如何被制服?”

    郭九龄说道:“邪杀者嗜杀,力大无穷,正面对上,非死即伤。兵士们不敢近前,远远的把兵刃抛掷过去阻挡,近千柄腰刀,把三名邪杀者淹没,才停止了它们前行的脚步。后来,搬开兵刃时,邪杀者已经形同木人,沈韬元帅和定神机将军拖走尸体进行研究,发现只剩下一具空壳,里面只有几根铁条,伴随着焦臭之味儿,定神机将军带走了另外两具进行研究,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沈渊脑海中拉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灵光一闪的当口,突然拍了拍脑袋:“郭兄,我想出了一个办法,或可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