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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大军幸存者

    “书字诀·墨影千湍!”沈渊召唤出墨墙,挡住这迅疾一剑,喝道:“郭兄,冷静!”

    坎孚窜入石室:“两位兄台,为我护法。”

    郭九龄看了沈渊一眼,说道:“他偷袭壬离姑娘,你为何救他?”

    沈渊说道:“刚才若不是他出手,我们早已被葛天荆杀了,他若是要害我们,不必等到现在。”

    郭九龄想了想,说道:“你说的有些道理。只是他钻入石室内,让我们护法,我们能做些什么?”

    沈渊说道:“他取走了壬离的魂魄,据说魂魄离体,肉体最多只能维持两个更次,我们需要保护这具肉体,护住壬离姑娘的生机。”

    郭九龄说道:“这里已经没有活人,需要如何保护?”

    沈渊说道:“阴笑笑都需要把魂魄带走钻研,想必这诡异的术法会非常艰深,应该不是一时半刻能够运行圆满。我们要做好准备,让她的肉体,撑持超过两个更次的极限。”

    郭九龄说道:“魂魄离体,肉体凋亡,这是大道定数,我们能有什么法子?”

    沈渊说道:“医家绝学,有一式续命三针秘术,能够多撑持两个更次,你把好脉息,若这具肉体脉象停止,迅速喊我。”

    郭九龄点了点头,把壬离放倒在地,自己盘膝而坐,用手握住壬离的脉门。

    沈渊掏出一块碎银,升起火来,放在铁勺里熔化了,端过一盆清水,运用内气,发力一吹,银汁被吹成细丝,飞落水中,凝固成十数枚粗制滥造的银针。

    紧紧握在手中,蹲在一旁,焦急的望向石室。

    “脉息停了!”终于,郭九龄喊了一声。

    沈渊凝神已久,射出银针:“续生诀·救命三针!”

    三遍针法,先后施展,准确的扎入十几处要穴,郭九龄喜道:“脉象又恢复了!”

    沈渊急的满头大汗:“道长,快点儿,快点儿!”

    日影缓慢移动,一个多更次后,针法失效,银针纷纷弹出。

    “脉象停了!”郭九龄喊道。

    人影一闪,坎孚翻开右掌,拍在壬离的天灵之上:“还好赶上了。”

    脉象再度复苏。

    坎孚说道:“走,我们去找人。”

    沈渊背起昏迷的壬离,与郭九龄跟着坎孚前去。

    来到漫水桥旁。

    坎孚来回踱了几步,说道:“用潺潺水声,掩盖音波阵法,真是巧妙。”

    站住脚步,双掌运化:“乐字诀·循音破刃!”

    丹元化气,循着流水下的微弱音波,直入水下,只闻数声巨响,漫水桥崩成碎石,清澈溪流中,裂开一道缝隙,缓缓浮上一具木棺!

    沈渊满脸狐疑:“道长,你怎么会使用儒门招式?”

    坎孚说道:“儒门讲究天人感应,道门讲究天人合一,本就同源,道门的人会些儒门的招式,不足为奇。”

    沈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又似乎没这么简单。

    石室内,点亮了蜡烛。

    一具木棺,摆在中间。

    坎孚说道:“总不能带着这棺材逃命,容易引人注意。”

    沈渊说:“把人抬出来,找个村镇买辆马车,可以避人耳目。”

    坎孚说道:“兄台所言甚是。”

    “不要!你们不能带走他!”壬离刚刚苏醒。

    郭九龄乌剑一挥,淡黄色剑芒升起,劈开棺木。

    里面,一个形容枯槁的人,病恹恹的躺在棺材里。

    双唇紧闭,满脸苍白。

    郭九龄不由自主的单膝跪下,泪流满面。

    坎孚和沈渊按住壬离,面面相觑:“兄台,你认识他?”

    郭九龄颤声道:“他就是定神机将军。”

    坎孚拍了拍额头:“兹事体大,兹事体大。传闻沈韬元帅整编投敌,而定神机在他帐下为将,他的生死,关乎一万大军凭空消失的真相。难怪姚凤梧派壬夫子迁到这里,守住这具棺材,为得是等待他的苏醒。”

    沈渊问道:“为何不带回麟德城,请医家出手救治?”

    坎孚说道:“很显然,儒门一定察觉到了什么阴谋,所以流千古派出姚凤梧之前,秘密讨论过,故而姚凤梧寻找到线索后,并未把人带回麟德城。结合阴笑笑所说,各门被灭之日,就在眼前,麟德城或许早已暗潮汹涌。”

    沈渊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为何要来到这里?若说偶然路过,碰巧遇上,也只能骗骗傻子。”

    坎孚说:“果然瞒不过你,实不相瞒,是陶紫霄令我来这里,通知壬夫子赶紧逃离避难。”

    “陶紫霄现今身在何处?”沈渊再度问道。因为他知道,赤脊之地的真相,沙谪仙、陶紫霄、姞邃苍一定是最明白的人。

    坎孚挠了挠脑袋,说道:“他下落不明已久,据说被沙谪仙所害。但我却接获紫霄令,让我来世外书乡救援壬夫子。我日夜兼行,还是迟到了一步,导致壬夫子罹难···”

    下意识的掩住了口,壬离猛地挣脱两人的手臂,扑在坎孚的身上:“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义父,他怎么样了?”

    坎孚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子:“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姑娘,你别着急,我带你去找你的义父。”

    村西,小市场。

    烧成焦炭的壬夫子,面目全非。

    坎孚叹了口气:“这就是了。”

    壬离扑过去,抱着焦尸,痛哭不已。

    良久,壬离擦去泪水,脱下外衫,给焦尸包裹。

    背到石室,放入棺材。

    在石室前掘坑。

    沈渊和郭九龄去帮忙。

    坎孚背着定神机,在一边叹气。

    筑起坟墓,竖上木牌,上书:“义父壬夫子之墓。义女壬离立。”

    坎孚终于开口了:“我们走吧,你义父让你随我们避祸而去。”

    壬离点了点头。

    收拾了衣物干粮,壬离当先引路,带着大家出山。

    坎孚走在最后,拈动道指,一道火光升起,把墓牌化作灰烬。

    走到天黑,抵达一处镇子。

    寻找到一处客栈,郭九龄取出银子,要了三间客房。

    晚饭后,郭九龄出去买了一辆马车并软卧之物。

    壬离睡一间。

    三人挤在一间。

    第三间摆放着定神机。

    轮流守着。

    一夜无话,直到天亮。

    把定神机放入车厢,郭九龄驾车。

    壬离服侍定神机吃喝拉撒。

    沈渊和坎孚坐在车辕。

    辨明路径,取道直奔麟德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