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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婴陨

    青袍男子手中扇子忽然甩出,化作漫天扇影朝着沈复席卷而去。对此,沈复只是端坐狼背之上,丝毫动作都不曾有,就在扇影近在咫尺时,坐下裂空苍狼突然有了动作,双翅猛地扇动,召来狂风呼啸,将那扇子法器直接吹了回去。脸色难看的接住自己的法器,青袍男子心中一横,再次把手中扇子扔出,同时储物袋中又接连飞出刀叉剑戟四件法器,试图挡住沈复追击的脚步,好为自己争取逃命的时间。可惜现实总是残酷的,沈复已经没有耐心继续玩猫抓耗子的游戏,一拍腰间储物袋,元阳噬浪尺率先飞出,直接迎上青袍男子取出的众多法器。只见元阳噬浪尺上先天真火吞吐,凡是被先天真火沾染上的法器纷纷灵性大失,晃晃悠悠落在地上,变成了废铜烂铁。接着,沈复抛出一个酒葫芦,其中喷吐出漫天霞光,将青袍男子笼罩在内,任他如何反抗,都是无济于事。“沈道友饶命啊,当初的事是在下不对,只要道友留我一命,让我做牛做马都行啊。”青袍男子眼见被困,顿时苦苦哀求起来,一路苦修才有了如今筑基期的修为,死亡对他而言,堪称是最恐惧之物。不过沈复可不是什么圣人,青袍男子当初坑他的事,着实令他记忆犹新,既有仇怨,岂能轻易放过。取出纳祭之壶,沈复微笑道:“道友说的哪里话,沈某刚刚才答应道友要送你去陪伴常道友,可不能食言,毕竟沈某一向言而有信。”说完,沈复忽然扔出一张缠丝符捆住青袍男子,而仔细观察可以发现,青袍男子的一只手已经悄然摸到了腰间储物袋上,显然是打算拼死一搏。然而沈复忽然扔出的缠丝符却断了青袍男子生还的念想,只能眼睁睁看着纳祭之壶将自己的生命力尽数吞噬掉。吞噬了青袍男子,纳祭之壶上的一张灰暗人脸亮起血红色光芒,黑夜中显得格外渗人。沈复却是格外惊喜,“筑基期修士的生命力果然不是炼气期能够比拟的,仅仅吞噬一人,就几乎完全点亮了一张人脸。”之后,沈复收起裂空苍狼,坐上渡云筏升空,继续在灵兽山山门附近巡视,只要发现有逃亡的筑基修士出现,就会毫不犹豫出手,先不说可以将他们充当纳祭之壶的祭品,光是一个筑基修士的全部家当也值得引人出手了。.............晨曦徐徐拉开帷幕,灵兽山主峰之上,一声叹息却预示着过去的消亡。“灵兽山,老夫只能送你至此了。”高空中,萧骨的剑已然刺入孤松心口,剑身泣血,悲鸣不绝。函尘一直在旁观望,瞧见这一幕,顿时大喜过望,只要孤松一死,灵兽山也就重归御灵宗了。“师兄,我.......”萧骨语气有些更咽,低着头不愿去看孤松。孤松见状,笑道:“师弟,不用自责,世间求道者,皆无愧于任何人,我走之后,望你能照看一二灵兽山。”“我会的。”萧骨沉声道。“如此老夫便放心了。”孤松说完,感受着拂过脸庞的清晨微分,嘴角露出一抹释然之色,额头上忽然灵光一闪,一个显得有些萎靡不振的元婴出现,朝着灵兽山宗门内飞去。萧骨没有阻止,函尘也没有动作,他们心中很清楚,孤松已有死志,此去不过是想最后看看自己倾注一生的心血罢了,或是留恋,亦或是不舍。半个时辰后,所有身处岳麋山脉中的人都听见了孤松的声音。“若有来生,这修仙途,老夫不来了!”某处山腰上,沈复听着孤松临死之言,不禁心生感慨,堂堂元婴修士,却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就连生前道统也将不复存在,这修仙途,当真苦啊。但沈复立马又祛除心中杂念,坚定的想到,“天衍四九,遁去其一,世上当有一线生机,我辈修士,所争皆是这一线生机,唯念长生,方不受人间疾苦!”这样想着,沈复旋即继续在山中搜寻,昨夜他一共杀了四名筑基修士,收获颇丰。等到天色微亮以后,那些不愿意被种下噬心蛊的灵兽山修士都已经被杀的差不多了,沈复就想着回转自己的洞府,反正后面也没什么自己的事,结果半道上却发现此山中有战斗过的痕迹,从地上一直延伸到山顶的血迹可以判断,对方受伤不轻,且不是御灵宗人,否则也不会往山顶跑,而应该回灵兽山疗伤才是。有了这个发现,沈复自然来了精神,每多一名筑基修士,他纳祭之壶上的能量也就会多出一分,还能缴获对方的家当,充实自身底蕴,简直没有比杀人越货更加美妙的事情了。沈复随着血迹一路追踪,到了半山腰后血迹却不见了,应该是对方有所察觉,所以将自身血迹给掩盖住了。眉头微皱,沈复想了想,放出了铁背奎狼群以及身上所有的一级灵兽,命令它们对整座山展开地毯式的搜寻。另一边,在靠近山顶的一处天然山洞中,正有四个身穿灵兽山服饰的修士坐在洞内歇息。三男一女,两名筑基期修士,两名炼气期修士,其中一个筑基期的老者正脸色苍白的喘息着,他的右臂有伤,只做了个简单包扎,看老者的样子,似乎非常痛苦。老者身边的一个青年顿时大急,关切的问道:“爷爷,您怎么了,是不是毒性又发作了?”“我没事,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天亮了,你快带着云芝和函勇走,逃到岳麋山脉边境躲藏起来,到时候等封锁整个山脉的大阵解除后,再趁机逃出去,到化刀坞,投奔你王爷爷。”老者抓着青年的手,细细叮嘱着,青年却也不傻,听出了老者言外之意,问道:“那爷爷您呢?莫非在此等死吗?要走,我们就一起走。”“不可意气用事,我被毒虫咬伤,毒性已然深入骨髓,就算侥幸逃出去,也活不了多久,跟着你们只是拖累,听爷爷的话,你们快走。”青年闻言,久久不语,陷入了深深的挣扎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