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拉师姐一把这回可站稳了。”
搭上云天青的手用力跃起,拍了拍屁股掸去衣服上面尘土笑嘻嘻道:
“小师弟,师姐入门也有些年头了,要不以后师姐罩着你,将琼华派好玩之处说与你听,咱俩一同到处玩,你看好是不好?”
将胸口余下的一包鸡腿放在云天青掌心关心热切道:“师弟这么久没吃荤腥想必馋坏了,这只鸡腿拿着吃吧。”
“好,那自然是好的。”
接过鸡腿的云天青有些呆愣更有些惊喜,没想到这位师姐心肠这么好。
夙莘将声音放低了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朱唇微动。
云天青一脸惊愕有些惊喜点了点头,竖起手指示意夙莘师姐噤声,接着蹑手蹑脚的来到屋门前,半边脸颊贴在门上用着极为小心生怕被别人听去的声调高声呼喊。
“玄霄师兄~我同这位师姐一见如故。今夜便去她房中借宿,只能留你一人独守空房了。你不必太想我,天青正乐不思蜀,大概也不会想你的。”
话音甫落,门后已有一串爆竹似的脚步声噼里啪啦由远及近,紧接着两扇木门便以开山裂石之势向外掀开。云天青这一次却是错估了对方出手速度,躲闪不及,电光火石间已被那门上的木条正中鼻梁,嗷呜一声就捂着脸呈虾米状弯下了腰,眼眶隐有几点泪光。
夙莘眉眼间笑意盎然,挺了挺胸,这不就开了,师姐我还是机灵的。
揉搓着鼻梁云天青苦兮兮道:“师兄……打人……不打脸的。”
“口出如此轻薄之语,竟还知顾及自己颜面?”
玄霄面色微冷,言语之中仍携着片刻前呵斥云天青的怒意却掩盖不住语气之中的动摇感,毕竟云天青所言实在是惊世骇俗,对他冲击不小。
“我这张俊俏脸蛋……师兄你好狠的心……”云天青惨声嚎啕,言语中像被情郎辜负的女子,一股子幽怨。
“哼!竟还不知自省!”
“诶诶诶……这位师弟,这么晚了老让小天青杵在这不进去也不是个事儿啊,师兄弟有什么事回房再说,好说几日同床共枕之情,大不了床上慢慢教训他嘛。”夙莘箭步冲在云天青前头,一脸祥和笑容为两人做调解。
“夙莘师姐,前几句话说的在理,可最后一句我是不同意的,师兄你就当没听见好了。”
“这位师弟?”
玄霄面无表情板着脸木然而立但平静之下似乎是有波涛起伏。
云天青低头依旧揉着鼻梁的肿包,抬眼偷偷瞧了师兄一眼不动声色的像一侧移了两步,眼前师兄似乎并未发现,又偷偷移了几步。
嘿嘿……云天青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闪身入门,砰的一声将屋门关上。
屋内噗嗤噗嗤某人捂着嘴颇为得意的笑声,透过门缝钻入两人耳中。
“我的好师兄,来而不往非礼也,咱们男子汉大丈夫一辈子总要衣冠不整见几个女人的,师兄倒也不必尴尬,师姐是个好人,不会放任你在剑舞坪打地铺的……噗嗤噗嗤……吼吼哼唧……”
“云——天——青”玄霄怒喝一声,经过云天青的“好心”提点他才发现自己穿着睡袍便出门来了,泼墨长发散落披肩,深呼一口气平复心境作揖一礼道:“玄霄失仪,师姐见谅。”
几人都不知道的是不远处正有双眼睛目不转睛盯着这里。
那人坐在屋顶上,身边有着“卡兹”声,原来正在嗑瓜子。
月光照下屋顶上却是空无一人。
这人是谁?当然是安孟。
他早已在屋顶上坐了许久,从玄霄在屋内一声怒吼后就坐在此地。
今夜的剑舞坪只有他们五人,夙瑶和玄震下山查看琼华俗家产业并不在山上。
否则这一幕早已被大师兄大师姐制止了。
施展风云归隐隐去身形坐在屋顶看乐子。
至于瓜子是哪来的?
当然是从山下带上来的。
虽然入门时间有变不过该发生的还是在发生,这一夜再看一次依旧有趣的很。
“哎呀,没事啦,不就是穿着睡衣出来骂街么,师姐不会说出去的,那什么师弟放宽心,不会影响你在琼华派寻找道侣的。”夙莘眼神真挚而坚定拍着胸脯保证道。
“……”玄霄气息一滞,面色微不可察有些许变化拱手道:“玄霄一心向道,并无此意,但请师姐毋要传言。”
“放心啦师弟。”夙莘给了他一个大可放心的笑容换了个话头道。
“小天青与我脾胃相投,师弟倒也不用担心被关在门外,也许稍等片刻心软就会放你进门的。”
提到云天青,玄霄漆黑的墨子似有死灰复燃瞥头望去,不知何时屋内灯火已熄,更隐隐约约有一二鼻鼾声传出。
“哈哈哈……师弟不必忧心,小天青只是装个样子罢了,哪有这么快入睡的。”夙莘笑容有些尴尬,挠了挠突然有些作痛的屁股。
“师姐不必多言,玄霄谢过师姐指点。”
“哈哈,不用谢……额不是……我指教你什么?”挠着屁股的夙莘神情有些茫然。
“我是该回屋教训一下天青。”
玄霄转身负手走向屋子,面容清朗沉静,踏出两步,脚下生风,白衣翩跹似飞雪,站定后,不徐不疾道:
“不过有一事,师姐却说错了……”
话音顿住,一声震天巨响将夙莘从茫然中拉了回来,差点顺带送她一个屁股墩与茵茵草地再来个亲密接触。
待她回过神来,玄霄已经轰然一脚将门踹开,然后她就听到一声惨呼。
其中一块门板飞上床,将云天青压在身下,当夙莘好奇的歪着身子往里时床上只有一条腿搭在床沿不停抽搐着。
“我若想要进门,何须云天青待我心软。”玄霄偏头看她语气淡然像是秋日里一盏清茶,眼底却有一丝隐晦的笑意。
这一脚的风情踹进了夙莘的心,并且捅了个大窟窿,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明儿要进思返谷了……好绝望……没饭吃……呜呜呜……
“玄霄师弟,吃鸡腿吗?……这门能修吗?”夙莘将掉落地上的油纸包捡了起来,像小鸡一样缩着肩膀弱弱问道。
“师姐无须挂念玄霄,明日自有人前来修缮。”
“我那是操心你吗,我是担心我自己啊。”夙莘扁着嘴小声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