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寿平听着眼前一亮,这倒是个理由,可以借机搞搞双峰山。
“钱郡守跟严院长都已经同意了此事,难道他们还需要给你一个交代吗?”路双全解释道,“还是说这女娃娃来学院参观;也需要征求你的同意?”
“是晚辈鲁莽了!”薛延南又抽了自己一巴掌。
薛寿平就知道此事肯定已经被凌云解决了,只得悻悻的带着弟子回屋;而吕小丽也很不情愿的进屋了。
“多谢路教头!”许浩见四人都走了,赶紧对着路双全道谢。
“你不用谢我,要谢就得谢薛延南,是他先动的手!”路双全淡然道,“若是今日你先动手的话,我也一样会帮他的!”
“那还是要谢过路教头,刚才你若是不来,我们可就真要吃亏了!”许浩解释道。
“小事,你们是打不起来的!”路双全笑道,“就算我不来;也会有其他人来的!倒是你小子进步挺快啊,在元县时,我可是听乐虎说过,你还没这么厉害,现在都赶上薛延南了!”
“让路教头见笑了,小子我只是有些许进步!”许浩谦辞道,“我哪里比得上教头你啊,如此年轻就已经步入凝气合境,比我可强太多了!”
“哈哈哈,你小子确实比你师父会说话啊;不过我可没你师父厉害!”路双全大笑道,“行了,你们只要别再打架就行了,我就先走了!”
“路教头慢走!”四人送走路双全;皆说不会再打了。
周婷婷看着吴有才跟吴实在,真遇到了危险,才觉得有师兄的好;她十分感激的看着两人,“两位师兄,这功劳我与你们一起分了吧!”
“那可不行啊,师妹!”吴有才愤恨的说道,“别人欺负你,师兄理应帮忙!”
“我可不许外人欺负我师妹!”吴实在郑重的点头。
“两位师兄就不要推辞了,毕竟我们都是双峰山的弟子,一致对外是应该的!”许浩也很感谢两人,“我与师妹此次挣得的功劳,也有你们的一份!”
“是啊,两位师兄难道是要跟婷婷见外了!”周婷婷假装生气道,“若是这样,以后我见着两位师兄,可就再也不理你们了!”
“行,我们收就是了!”两人同时应道。说到底他们都是双峰山的弟子,同气连枝,宗门竞争可以;但受外人欺负,绝对不行。
“我是呈师妹的情;可跟你没关系!”吴有才看着许浩,不愿跟他和解。
“那是自然,我也还没原谅你呢!”许浩哼道。
两人虽然嘴硬了一些;但关系终究因为薛刀峰的外力缓和了一点。
于是,四人尽皆分到了半个大功。吴有才跟吴实在都高兴的回屋了。许浩和周婷婷也相视一笑。
“浩,我现在看吴有才,也不是那么讨厌了!”周婷婷对吴有才有一些改观,“以前我总觉得他有事没事缠着我,太烦了;今日,他为我出手打人,这品行还算可以!”
“他爱炫耀;总想欺负我;本性倒算不坏!”许浩应道,“假如以后他真要危害我跟成爷,我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我想吴有才也不至于走上歧路吧;毕竟你只是现在比他厉害一些而已!”周婷婷说道,“即便他以后变强了,也不会乱来吧!”
“我就随口一说;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许浩淡然道。他是想跟吴有才和好的;但不会主动拉下脸。只要吴有才不惹事;他也懒得找吴有才的麻烦。同门之间,没必要真闹得血溅当场。
“好啦,吴有才刚刚还帮了我,我们就不要乱想了!”周婷婷调皮道;但是一想到将来,她又有许多的不确定,“浩,你说我们以后会变得更好呢;还是关系变淡了?”
“应该会变得更好吧!”许浩想都没想,直接开口道,“你啊,才不要想太多了!”
许浩在周婷婷的额头上点了一下;他对于她,还是很疼爱的。即便他也不懂这到底算不算是喜欢;但至少是关爱吧!
“讨厌啦!”周婷婷嗔怪道。以前由她照看的小沉默;现在好像也长大了。
她气不过,追着他,轻轻打了几下。
许浩没有还手,只是由着周婷婷动手。
两人都未曾注意到,一双幽怨的眼睛瞪大的像铜铃,恨不得把他们都吃了。
两人闹了一下;就各自回房间看了一下,整理了一下。周婷婷实在待着无聊,就又过来找许浩了。
周婷婷笑嘻嘻的说道,“浩,我们出去逛逛呗;反正明天才开始郡比!”
“这,师父还没回来,我们就这样出去,不跟他说一下,不太好吧?”许浩有些为难,“要不我先去找师父,跟他请示一下?”
“好啊,我跟你一起去!”周婷婷就是想出去。
“那我们走吧!”许浩同意了。
只是他们刚走出房间,凌云就传来了口信,“你们可以出去逛逛,记得早点回来!”
两人听着,皆是欢喜,快乐的出门了。
他们刚走;吕小丽也跟着出门了。
薛寿平也没管吕小丽,毕竟他们是远亲,吕小丽的祖父--吕杰跟薛刀峰的现任掌门--薛长山是姻亲。薛长山是他的三叔;而吕杰比他还厉害,他也得管不着吕小丽。
许浩跟周婷婷前脚出了星月学院;吕小丽后脚就跟上了。
而凌云在徒弟念叨自己时,回话之后;就继续下棋,却发现又要输了。
“再来一局吧!”荀夫子笑道,“不过许浩就这么出去,你真放心啊?”
“说的有道理啊!”凌云调动破云剑,附在许浩身上,没让徒弟发现。他则继续赶下一局。
三两局过后,凌云发现自己始终都无法胜过荀夫子,自觉无趣,不玩了;便要去找严院长喝茶。
荀夫子刚巧有事,也就没留凌云,自个回屋忙去了。
凌云不再打扰,刚过庭院拐角,差点就撞上一学童,好在他闪避的够快,这才没出事。
“抱歉,刚才走得太急,没注意到云真人在,还请您见谅!”那学童赶紧道歉。
“没事,这东西没撒就好!”凌云不在意;只是他看着学童手里端着银耳红枣羹,不免笑道,“难怪你们夫子是越活越年轻了,天天喝这个,皮肤不好才怪呢!”
“云真人也要来一碗吗?”那学童小心翼翼的问道,“如果云真人想喝的话,我也可以给你送过去一碗的!”
“不用了,都留给你们夫子喝吧!”凌云笑着,快步离开了。
学童深吸了一口气,赶紧将银耳红枣羹送到了荀夫子的房间,并关好门。
学童看着荀夫子在咳血,立马将羹汤递给他,并问道,“夫子,你没事吧?我都说了,让你今日不见云真人了,你非要不听!”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荀夫子喝完羹汤;气息这才稳定了一些,“小陵子,你不懂,我若是不见凌兄,只会让他更加起疑,他肯定会直接闯进来,检查我有没有事的!”
“倒是你刚才过来,没让他看出破绽吧?”荀夫子继续问道。
“没有,我都是按照您吩咐的说的;云真人愣是一点没起疑,还笑着离开了!”小陵子答道,“夫子,您还真是料事如神呢!”
“什么狗屁料事如神;只是了解凌兄罢了!”荀夫子气道,“我若是真有本事;也不至于连他的生机都算不出来!”
荀夫子看看桌上散落、已经龟裂的推背壳和满架子被翻乱的书籍,忍不住气得咳嗽起来,“纵使读书破万卷,行走万里路;现如今却连我最好的朋友都救不了,我要这些书又有何用,更枉费读了那么多圣贤道理!”
“夫子,您莫要激动,养好了身体,才能想办法帮助云真人啊!”小陵子劝道,“您这两日专门给云真人推背了十几次,已经严重伤及心力,你该好好歇着一下才是!”
“许些小伤不足挂齿,若真能以我这条残命换回凌兄一命,那也是值得的!”荀夫子怅然道,“当年幸得凌兄一言,才有我安身立命三十余载;我既已经活够了,也不在乎豁出性命,为凌兄博那一线生机!”
“夫子所言;小陵子断然不敢遵从!”小陵子求着荀夫子,“我是不理解您与云真人的忘年之交;但我觉得云真人也不想你为了他,作无谓的牺牲!”
“小陵子是不懂什么天命;我只知道我要夫子活着;这星月学院的学子同样需要夫子!”小陵子哭泣道,“我们都因为夫子,才聚集到这里的;一旦没了夫子,星月学院就散了!”
“缘聚缘散,这就是天命!”荀夫子安慰着小陵子,“我时常教导你们,人活一世,不求长存,但求问心无愧!生死大事,强求不得;而你们就是我的传承!”
“传承……”荀夫子缓缓想到了什么,突然大笑道,“生死,命运,传承,原来是这样,竟是如此啊!”
荀夫子没顾及呆住的小陵子,急忙取来一个推背壳,再次算了起来。
“夫子,您可不能再推背了!”小陵子见夫子如此,立马想要拦住他。
“不碍事的,我没测凌兄的命运!”荀夫子打断了他,“这次绝对没问题的,一定是对的!”
荀夫子的手在推背壳上慢慢移动,一丝丝气息在上面流转。
这气息与天地灵气不同,比修士修炼的灵气更为变换莫测;它是荀夫子以自身的气运牵引着命运的齿轮,向前推进。
丝丝轨迹汇合,气机变换未来,字字珠玑,一字千钧。
推背壳上的勘字缓缓显现,凝聚成行。当夫子的手停下之时,那推背壳也没有破裂开。
小陵子见此,兴奋的喊道,“夫子,没碎,它真的没碎,是不是说明云真人有救了?”
小陵子可不懂推背;他更不知道此次推演文字为何;但他明白这次推背总比之前夫子每次推背时,推背壳炸裂,夫子吐血受伤,要好的多得多!
“确实没碎啊!”荀夫子缓缓回过神,他也才想信,这次自己总算是对了。毕竟之前失败了十六次;而每次求得结果都是一个“死”字。
推背得“死”字不要紧,荀夫子硬是强行再测了十五次,弄得推背壳炸裂,他心力受损严重。
推背测字最忌强求命运,逆天而行,只能求得一死。而荀夫子为了改变凌云的命运,强行逆转未来,求取生机。若非他停手及时,又受冥冥之中的眷顾,他自己都知道此次会必死!
现在好在一切还来的及,凌云的生机也找到了,荀夫子难免高兴的笑出声。
小陵子见夫子笑了,急忙追问道,“夫子,这次测得什么字啊?”
“始于初,终于末!若得放下,入道可成!”荀夫子慢慢吟道,“这是对许浩的推背;而他师父的生机竟然在他身上!”
“恕小陵子愚钝,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小陵子不解的问道,“这什么开始、初始;终了、末尾不都是一个意思吗?”
“无妨,这有些话,我说得,你也听不得!”荀夫子笑道,“你不懂,才对你有好处。推背测字,深入未来,于任何人都是有害的!”
“那会危害到夫子的性命吗?”小陵子很听夫子的话;他更担心夫子的安危。
“没事,此事已经解决了!”荀夫子宽慰着小陵子,“你且告知路双全,让他给小灵玉传个话,必须督促许浩的修行!”
“啊?要找小少爷啊,他不是还在军营么!”小陵子疑惑道,“这督促许少侠的修炼,不是云真人的事么?”
“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荀夫子直接赶人,“我要休息了,你就不要让人再来打扰我了!”
“是,是!”小陵子连忙告退。夫子要休息,他巴不得夫子多恢复一下;肯定不许人再来打扰了。
荀夫子盯着小陵子走远,赶紧关上门,又偷摸推了一次背。结果跟之前一样,他这才含着一口血,安心的睡下了。
不过片刻,荀夫子便沉沉地睡着了。
小陵子去而复还,听着夫子的鼾声;他这才离开,去找路教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