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研何等聪慧，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刚才的审问可能是某种幻境，作用就是根据我的反应判定我罪责，如果我刚才拿刀杀了人，出了幻境我必死无疑，可是现在这种局面...
他呆呆的坐在那里，脑海里全是自己刚才桀骜的画面。
眼睛围着红丝绸带，笑着锦衣卫的官员猪狗不如...
简直尴尬的要死。
白甘脸色比刚才柔和许多，沉吟一会，他似乎在组织语言。
“你可愿加入锦衣卫？”
“啊？”
什么意思，曹研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比起刚才现在好像更像是幻觉。
白甘身边的光头锦衣卫嘿嘿一笑，拍了一下大光头。
“白甘说话少，还是我来解释吧！”
“从一个月前，你就被我们关注到了，要知道贵妃的病不是谁都能治的，后来你又破了无头尸体案，证明了你很聪明。”
“但你不是武夫，未踏入修行境界，按照锦衣卫的规矩，不能招募你，但现在你开了天门踏入练血境，达到了加入锦衣卫的条件。”
啊...这...
光头的话让曹研陷入沉思中，他没想到那么久就有人盯上了自己。
原本还以为隐藏的很好...
“至于你刚才的话，我得好好解释一下。”光头锦衣卫收起笑脸，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你诗才不错，不愧能让整个青楼的女子都给你家送钱，但你刚才那两首诗我不接受，说我们猪狗不如我更拒绝。”
“我就随便一说，你们不会认真了吧。”曹研表情无辜，说了这么一句欠揍的话。
“你...”光头被噎了一下，险些没说出话来，索性就当没听见继续说：
“说实话，你想知道，你杀张白坯是怎么被我发现的吗？”
光头千户一脸你快来问我的表情。
“不想。”
“你！”
他喝了一口水，感觉心脏快堵死了。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后，说道：“因为我们一直监视着张白坯，你刚才说锦衣卫都是欺软怕硬的狗东西，抱歉，张白坯始终在我们的控制中。”
“他做的很多坏事，我们都知道，我们不抓他是想引出更多坏人，但没想到他让你给弄死了。”
啊...
原来你们一直在盯着那个无赖，怎么不早说呢，你早说呀。
曹研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聊下去，他也不太关心张白坯害过多少人。
想那么多没用，除了给自己添堵，没任何意义。
既然已经知道锦衣卫是好人，那就够了。
“对了，两位大人，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们一直暗中盯着张白坯，是因为那个坐忘道吗？”
两位千户目光同时一凝，严肃呵斥道：“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看来这个坐忘道很神秘啊，嗯...除了神秘涉及的事情还很严重。
“咳咳。”光头千户挠了挠反光的头，“所以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加入锦衣卫？”
“小人自然愿意，只不过我的眼睛从小失明，现在虽然有所好转，但也只能看到一点点光。”曹研修改了一下眼瞎的说辞。
毕竟刚才在幻境里，他可一点不费力的捡起地上的绣春刀，看不到的瞎子可没办法做到这样。
“这个你不用担心。”光头千户抿了口茶水，“等真正开了天门后，去找能人给你治。”
“既然你愿意加入锦衣卫，那在我们两个人之间选一个吧。”
蹭！
光头千户这话刚说完，白甘蹭的一声站了起来。
目光紧紧的盯在曹研身上。
憋了半天，说了一句：“我。”
光头挠了挠大光头，一脸问号。
曹研也是一脸懵。
这啥意思啊？
白甘长出一口气，又快速坐下，拿起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选我。”
光头：“_...”至于吗？
这个白千户现实里和幻境里不一样啊，幻境里他比谁都能说，现实里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看面相两个人都挺好的，但这个白千户看上去应该是个不训下属的领导。
“我选白千户。”
光头表现的很意外，抬屁股就往外走，“我还以为你会选我。”
“既然如此，有些话就让白千户给你说吧。”
光头一脸失落的离开了房间，他严重怀疑曹研没选自己，是因为自己没有头发。
房间里只剩下白甘和曹研两个人，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呃...
白大人，我们现在是不是能出去了。
“嗯。”
白甘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等等大人，你就没什么嘱咐的吗。”
白甘眉头一皱，嘴唇动了动，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大人也太奇怪了吧，他媳妇在家不得闷死，曹研相当疑惑。
白甘从袖子里，掏出一堆木头做成的小零件，然后重新坐下，开始组装。
没一会一只木头小鸟被组装成了，他又拿了一根针，把手指扎破，流出的血滴在小鸟的腹部。
曹研惊奇的发现，木头小鸟的眼睛红了，然后它飞了起来，落在了白甘的肩膀上。
“这叫墨家机关。”木头小鸟声音奇怪的开口。
“我现在给你解释一下，锦衣卫的福利待遇。”
“锦衣卫在几百年的发展中，有些规则制度发生了变化，所以一会说到和你观念不一致的地方，老老实实的听着，别多言，因为你说的不对。”
曹研乖乖点头，表现出一副做下属的姿态。
“锦衣卫从上到下，最大的是指挥使，然后是两名南北镇抚使，接着是14位锦衣卫千户，每个千户能管10个百户，每个百户能管两个总旗，每个总旗能管理5个小旗，小旗能管10个人。”
懂数学的曹研脑子里快速换算，也就是说一个千户能管一千人，京城有14个千户，那总共是1万4千人。
我的妈呀，这也太不值钱了！
白甘像是看出了曹研在想什么，“在大周小旗下面的穿不了鱼尾服。”
曹研嗯了一声，“大人，我加入锦衣卫后，应该从那个岗位干起。”
“不知道。”白甘回答：“千户招募的人，统一归指挥使大人韩公分配，不过具体也得在开天门之后。”
开天门？
“我开过天门啦。”
白甘嘴角一笑，肩膀上的小鸟随即开口：“你那天门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