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山又从怀中抽出一张纸，写了快两百种灵药，有的是灵草，有的是妖兽的部件加工而来，都是价格不太贵的类型，在百草录上有记载，可是自己并未见过，也导致石片的数据库里无法进行匹配，此次以采购灵药样品为名，每样来个一钱，质量差点也无妨。
蔡掌柜摇了摇头道：“别人买药都是想要质量好的，也只有这宗门里弟子们在外面买灵药，反而多求个价格够低，质量反而没太大要求，这都成了船塘镇我们这些小掌柜们的主要收入来源了。”
王文山有些懵，这什么情况？自己只是想便宜些而已，石片测试可不管什么质量好坏。
却也不敢多问，蔡掌柜接过看了一会儿，
“有几味药我这里没有，不过可以从同行那里调货。只是怎么都这么点，就算是样品，可这也不够练一次药做试验的啊。”
“炼丹那帮技术派的想法，我也不懂。”王文山笑道。
蔡掌柜把纸张递给边上的小厮让其抓药，小厮爬上爬下一番忙碌，又出去了半柱香，带着一包灵药过来，里面的都已经包成了小包。
大致看了下，说道：“诚惠十五块下品灵石，虽然量都很小，但是其中有不少药还是有些稀有了。”
王文山知道在价格上自己是沾了些便宜的，毕竟有的药草看名字就不便宜，最主要的是这个量太大，凭自己一个一个的试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这次既然灵石宽松，就顺势给石片的数据库做了次大的升级，爽快付钱。
告辞蔡掌柜出来，到了散修院子，只见很多人或坐在土坡上，也有杂役坐在土墙上也不怕塌，一边喝着灵酒一边跟周围人吹着牛逼，满地都是包食物的油纸，这帮人一点也不讲素质，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搞清洁的，王文山暗暗吐槽。
赵老头和几个杂役在墙角蹲着闲聊，一人身边放了一坛酒，看样子已经喝高了。
“赵老头，你不去看看买些东西吗？”王文山问道。
“他的钱昨夜都花完了。”一个杂役笑道，然后挨了赵老头一个白眼，
“说的好像你的钱还在似的。”
王文山知道今天的刺激有些大，毕竟很多认识的人丢命的原因实在是搞不懂，甚至自己活下来的原因也有些莫名其妙，大家需要发泄也属正常，看来今天镇上的酒坊又赚了一大笔。
靠墙坐下，也不知道宗门的封锁会持续多久，等下还是要出去买些吃的备用。
打开买的药包，花了半个时辰把这些药全部过了一遍手，有些尝了尝。
“小山子这是打算不做杂役了，改行炼丹吗？”赵老头笑道。
“怎么？不可以吗？”
“你买得起丹炉吗？万宝楼里最便宜的丹炉好像是多少来着？一百灵石，对就是这个数，你得种多少年灵谷啊。”
“谁说的炼丹必须要用丹炉？”边上的一个杂役接嘴问道。
“不用丹炉你那炼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别人敢吃吗？好药，好火，好丹炉，遇到大药，还要斋戒焚香，只有这样炼出来的丹药才能卖上价钱。”一个姓宫的杂役很得意的说道：“我一个远方表兄是药堂那边的杂役，小山子你要是想学炼丹我可以帮你问问。”
“那感情好，不知道去学多久能会炼丹呢？”王文山笑道，这姓宫的也是喜欢吹牛，更是曾经胡四打压的对象，因为抢了他的风头，他这所谓的远房表兄也不知道真的存在不存在，不过自己也知道这些话都当不得真，平白无故的又不能证明真假，谁信谁是傻子，就当瞎侃了。
“你想的美，药堂杂役都是先在灵药园做五年杂役，然后五年练习炮制药材，这五年是没资格进丹房的，再五年在丹房给丹师们打下手，然后才有资格从低级灵药开始练手。”这杂役很不屑的回到。
“这怕是每一层也要考核的吧，最后只有几个人能摸到丹炉，大部分人等摸到丹炉，怕是年纪跟我这般大了。”赵老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气道。
“炼丹耗费的灵石海了去了，你以为你是三大家族的人可以直接从炼丹开始？可只要学会了炼丹，那灵石、修为、美女都是排队而来，为了这个苦熬也是值得的。”
“苦熬就一定有结果吗？光想美事，把自己命运寄托在这种很小很小的胜算上，难有好结果的。”赵老头顶牛道，只是气色越发落寞。
“你这是怎么个情况，难道你以前学过炼丹？”王文山看他不对，遂问道。
“我和族兄同时进入玉山门，他修炼明明是有天赋的，不到十七岁就练气四层，结果却在这条路上耗尽了一生，最后还是没资格炼丹，一直到最后年纪大了被赶出玉山门，最后吊死在了山门外面。有些事情，没有天赋，没有那命，还是不要强求的好，人啊，要贵有自知之明。”
赵老头靠墙，闭眼，明显不想再说了。
这话说的，几人都沉默了，毕竟这帮人少的练气一层，多的练气三层，如果在凡间，起码可以当一个富家翁，在很多村庄足以为一村之主，却困守在此，给玉山门天天当杂役，日晒雨淋的忙碌，没有休息日，最后就收获几个灵石，然后买些提升修为的丹药，转身就花了个精光，那么在玉山门存在的意义何在呢？
连刚才兴高采烈的姓宫的杂役也不说话了，一帮人陷入了人生的迷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