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堂主被人打死了!咳咳咳咳咳咳!”
陈澈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的脸都白了。
看得出来,他非常意外。
“是的,尸体现在就停在院子里呢!”
杜鹏语气复杂。
旁边的王振听得一愣一愣的。
徐峰昨晚被人打死了?
再联想起昨晚陈澈对他说没见过徐峰,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草!”
王振脱口而出道。
他这声我草是发自内心的,可落在杜鹏眼里却是不一样了。
“呵呵,这王振平时看起来性子挺直,没想到竟然也学会装了。”
杜鹏心中颇为不屑。
王振和堂主之间那点事,堂口里的老人谁不知道?
按理说王振应该巴不得徐峰死才对。
事实上,别说是王振了,包括他在内堂口里大部分人都巴不得徐峰死。
虽说现在不少人正围在徐峰尸体旁干嚎,但大家内心里估摸着都在想开席后坐哪桌了。
“带我进去看看!”
陈澈声音沙哑道。
杜鹏闻言赶紧装出一副悲愤之色,将陈澈和王振二人引进了堂口里。
……
堂口内,徐峰的尸体被停在院落中间,周围围着一群天狼帮帮众,赵同也在其中。
“可知是何人杀的徐堂主?”
陈澈刚一进堂口便高声询问道。
众人看到他来仿佛看到了主心骨一般,纷纷靠了过来。
人群中赵同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帮主马上过来。”
听到这话,陈澈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和众人一样,一脸沉重地站在了徐峰的尸体旁。
看着徐峰的尸体,他内心其实并无多少波动。
自从得知舅舅的事后,他就把这徐峰列在了必杀名单上。
原本他还想着等哪天离开石火城时再解决这徐峰,没想到他昨晚自己跳了出来,那就怪不了谁了。
……
片刻后。
冯大川带着几人匆匆忙忙地赶到了狼牙堂。
看着徐峰的尸体,冯大川脸色一片铁青。
昨晚上他知会天狼帮众人不要惹是生非,结果倒好,别人直接惹他头上来了。
要知道徐峰可不仅是狼牙堂堂主,还是他的义子!
如今就这么被人打死了,这让他的脸往哪儿搁?
带着怒气冯大川快步走到徐峰尸体前。
在检验了一番尸体后,他很快想象出了当时的场景。
“凶手一掌偷袭后背,直接隔着内甲重创了徐峰,徐峰反应过来后转身回击,与凶手对了一掌后,又被震断了手臂。
之后凶手直接拧断了徐峰的脖子……”
“呼……”
冯大川吐出了一口浊气。
徐峰踏入铜皮境已有数年时间,在铜皮境中可不算是弱者。
这么推算下来,凶手的实力应该介于铜皮境巅峰到铁骨境之间。
换句话说,凶手要么是快要踏入铁骨境的武者,要么就是刚踏入铁骨境的武者。
而石火城内这个层次的武者一共也就那么多。
“胡才,你知道徐峰平日里和哪些人有过节吗?”
冯大川转身看向了身后一名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
小胡子男子听此立马从怀里拿出了一份名单。
“帮主,我得知这事后就列了个清单,您请过目……”
冯大川闻言接过了名单看了起来,其上洋洋洒洒列了十几个人,最终他把目光锁定在了那第一个人的名字上。
“至少有六七成可能是他!”
“黑虎帮罗雄!”
冯大川咬牙切齿。
这黑虎帮罗雄几个月前刚踏入铁骨境,和凶手的实力相符。
另外,罗雄在还未踏入铁骨境之前也确实和徐峰有些过节。
“赵同,你负责料理下徐峰的后事!”
冯大川抛下一句话后转身就走。
混江湖最看中的就是面子。
凶手是不是真是罗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让所有人看到天狼帮不是好惹的。
……
等冯大川走后,众人面面相觑。
见杜鹏张开嘴又准备干嚎,赵同一脸嫌弃道:“够了,别装了。”
这话一出,众人的表情都变得尴尬了起来。
赵同这时笑着看向了人群中的陈澈。
“陈老弟,你跟我进堂口看看堂主有没有留下什么遗物吧,待会儿也好交给亲眷。”
陈澈闻言心中一动,然后一脸正色道:“好。”
于是两人便在众人的目送之下,进了堂口内部。
身为堂主,徐峰在堂口里有一套专属的套间,往日里其他人根本进不去。
如今他死了,那自然要将这套间清理一下。
赵同一人清理,有些说不过去。
而拉上陈澈,便可以互相监督。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
两人来到套间门口后,赵同直接将锁扯了下来,然后对着陈澈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陈老弟,你可能不知道,徐堂主生前酷爱沾花惹草,所以和家里的夫人感情不是很好……
平日里他白天虽然很少在堂口,但晚上基本都是来这里睡觉的。”
“这……”
陈澈哪里听不出赵同话里的意思,但他毕竟是个含蓄的人,有些话不好意思说出口。
进了套间之后,两人便开始翻找了起来,没过多久就在徐峰的床底下找出了一个上着锁的木箱子。
这种锁对武人来说只是一个摆设而已,赵同故技重施,一扯就把锁给扯开了。
然后他当着陈澈的面打开了箱子。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套堆叠好的夜行衣,夜行衣旁边是几张银票和几斤用布包着的肉干。
“四张五十两的银票,共计二百两。”
赵同清点了一番后,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进了陈澈领口,然后自己也拿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陈老弟,这徐堂主的夫人出身大家族,不差这点钱,所以只要给她五十两交代一下就行了。
至于这剩下这五十两……就留着给徐堂主风光大办吧,毕竟弟兄们还等着吃席呢。”
赵同提都没提那已经被分了的一百两。
“啊……这……赵老哥,这么做会不会有些不好?”
陈澈一边说一边将没塞好的五十两银票塞进了怀里。
“嗨,有什么不好的,我知道陈老弟你仁义,但如今这个世道……像这种机会可不多啊。”
赵同说着将箱子内的夜行衣拿了出来放在了一旁。
果然,夜行衣下面还放着东西,分别是两本秘籍和一柄刀鞘华丽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