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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白骨道种

    白骨。

    一具死人的骸骨。

    曹成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再挖。

    那道士笑道:“此乃新妇骸骨,为何在此,你我心知肚明。”

    这下曹成快丢了魂。

    镇上人都知道,他家新妇下河溺亡,尸首不知所踪,这要是传出去,他就跳进沧澜江也洗不干净啊!

    这么大的锅,曹成哪里背的起?再说,新妇溺亡那日花溪河暴涨,和他没一丝关系。

    他连连否认,可那道士却笑言:“此乃走尸,不足为虑。若贸然动之,必丧性命。”

    曹成苦苦哀求,道士这才又言:“可养兰花蛛一只,每夜吸去晦气,百日之后,定当散去。”

    走到这一步,曹成自然是只能信了。就随那道士去凤阳城西市,在一间名叫天墟奇货居的小店,重金购得一只兰花蛛。

    那知,从此以后就成了曹成的噩梦。

    曹成所言,众人自是半信半疑。于是,一同来到堂屋,在曹成所指之处停了。

    曹家是祖宅,少说有百年历史,石灰黏土夯实的地面,经历几代人,早已踩踏的光滑如镜。

    唯有一处巴掌大小的地面,似有新掘之像。

    三宝拿了个撅头,只挖了数下,就看到地下果真埋着一具白骨。若是近期新埋,绝无可能。

    众人大骇,那曹成吓得语无伦次,屎尿俱下。

    几人围着琢磨,终不得法。

    许冉思来想去,却也毫无头绪。恰好听到头顶一阵嗡鸣。

    一蚊曰:“都说人聪明,我看未必,如此小事,绞尽脑汁而不得,实乃愚蠢至极。幸好,那日我见一道士抛下一白骨圆球,那东西见风就涨,化作一具白骨,钻入土中消失不见。”

    另一蚊笑云:“老大威武,人愚昧懒惰,就是有仙法,也不肯钻研。老大威武,要不咱改日种一头猪试试?”

    “瞧你那出息,种什么猪啊!要种咱就种一个大胖子,又懒又蠢那种,能吃能睡能长肉,咱吸血也方便,还无性命之忧。”

    “高,高,实在是高!老大,人果真是蠢得很呐!”

    ……

    这一通对话,顿时让许冉茅塞顿开。突然间,他就想到了上一世某一款游戏,其中一类祭士,可点骨成兵,莫非如此?

    想到这儿,他试探着提醒了一句。

    “莫非是骨,骨种?”

    三宝哈哈一笑道:“少侠,你以为是种庄稼哩,白骨哪能种得?不过以少侠的眼界,还真有可能呢,这想法实在是妙极,妙极啊!”

    他自圆其说,转弯的难度都要超过喜马拉雅的十八盘道了,真是难为他了。

    不过这话,许冉还真爱听。

    正偷着乐的时候,就听李阿牛说道:“三石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早些年去长歌时,在一茶楼听茶博士讲古,说北地鬼族曾有一仙法,能驱白骨,战凶兽。可那毕竟是故经,当不得真。更何况,北地与中土有天堑相隔,绝无可能。”

    他说了权当没说,让许冉空欢喜一场。

    “嗯,阿爹说的有道理。我跟师父学艺,曾听她讲过,上古之时,天地灵气浓郁,鬼族先贤曾创一法门,名曰白骨道。”李秋言这会儿恢复了正常,说话也不再凶狠。

    “白骨道?白骨道?那也不能像种庄稼那样种白骨吧?”三宝还是不信。

    “并非种白骨,而是白骨道种。这东西有些邪门,欲种骨需获得那人一丝血为引,方可成事。”李秋言一脸正经。

    “人都死了,哪来的血,就是有也干枯了。不可信,不可信。”三宝竟然认死理。

    “我说的并非骸骨血,而是所施对象的血。就比如那日,若道士未曾获得那曹成的一丝血,这道种就不会在他家里出现。”

    “你问问他不就知道了。”三宝急忙拉起浑浑噩噩的曹成。

    一问之下,才知,果然如同李秋言所言,那日道士来到曹家,先取了曹成一滴血,还说:“以血为引,方能窥破天机。”

    似乎一切都能说得通达,可若换做己身,如此鸡肋技能,对战先要取其血,谁人肯学。

    莫说是人,哪怕是鬼,也无人问津,想必李秋言其师也是道听途说。

    许冉转身盯着骨骸良久,却终不解奇妙,抬头时,就见李秋言一脸不悦。

    “你是不是不信?”

    “我哪里有!”

    “明明就是。”她一脸鄙夷。

    “我,我只是有一个疑惑,为何要血,要他的血?”

    他伸手一指,吓得那曹成一个哆嗦,李秋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若是施术之人在场,自然是无需血了。可若是不在,那就得以血为引。”

    说完,她转身出门,不再理睬屋内的事。许冉自知她心不在此,今日能来,全因她阿爹李阿牛的面子,也就不再纠结。

    以眼前局势,要么,他大方承认,让三宝抓入牢狱,然后在衙门里自证清白。

    要么,顺水推舟,认定自己昨夜已死,把锅全推给那只死了的蜘蛛,而后徐徐图之。

    不用考虑,许冉已经有了答案。

    他笑了笑,看了眼早已吓得战战兢兢的曹成,却望向三宝道:“曹小哥莫慌,眼下妖邪已除,事情已是水落石出,曹小哥一时不察,为妖物所惑,我等可看在眼里。”

    三宝笑着点点头,连连称是。他今个无功受禄,自是得意,许冉哪能不知。

    随即许冉话锋一转。

    “但有些事,还得曹小哥细细道来,毕竟那许公,不,那许小贼不知所踪,我等可不好交差啊!”

    原本曹成眼睛一亮,听了这后一句,又黯淡下来。

    “曹小哥也不必惊慌,听说你昨夜曾去过房间,可有此事?”

    曹成点点头。

    “嗯,那去作甚?”

    “送一支香。”

    “可是怡神香?”许冉眼神突然凛冽起来。

    “是,不,不,嗯,就是怡神香。”曹成吞吞吐吐,眼神似有躲藏之色。

    “曹小哥,你可得说实话啊!我等是把你朝船上拉,你要是自己硬朝外推的话,呵呵!”许冉一声轻笑。

    三宝也跟着帮腔道:“曹成,都这个时候了,你要是还不知好歹,那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

    “大,大人,大人饶命啊!不是,不是怡神香,是,是龙虎香。”曹成倒头就跪,这可是他最后的一根稻草啊。

    三人相视一眼,许冉又问:“龙虎香,是不是你记错了?”

    “大人,冤枉啊!昨个半夜,小桃红下楼说那小贼没用的很,只会喝酒,不干正事,就让小的找一根龙虎香送上去。你知道那龙虎香金贵的很,平时都是芸姐保管,我问她取时,她还问了呢,绝不会错。”

    曹成一口咬定是龙虎香,那就说明桌上被换掉的香果然有问题。

    许冉与李阿牛相视一眼,笑道:“这么说,那香是被小桃红拿了?她拿香作甚?”

    “她没拿,那香是我亲手点上的,绝对不可能拿。我觉得,是,是它。”曹成突然指了指院子。

    “那只蜘蛛?”

    “嗯,昨日我送香之后,莫约半个时辰,那兰花蛛出去一趟,回来后兴奋异常,说那小贼一命呜呼。”

    “你说那小贼死了!”许冉差点惊叫起来,要的就是这句话,太不容易了。只要三宝信了,今日就算大功告成。

    许冉暗自偷喜,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