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繁柳密处,
拨得开,才是手段;
风狂雨急时,
立得定,方见脚跟。
夜色渐浓,秋露微凉。漫天的星光,眨巴眨巴着眼睛,仿佛在对着情人诉说着相思。一弯残月,慵懒地挂在天空,仿佛又在描述着人间的离愁别恨。
虞凌风跟在麻子的后面,抬头望着夜空中繁星点点,思忖着他们会将我安排到何处?我又会在他们中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我又能从这里替江湖同道得到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看着麻子的背影,想起他对自己前倨后恭的态度变化,不由心中惆怅万分。“这或许也是对人生的一种传释吧!得志时趾高气昂,颐指气使;遇到威胁时低头哈腰,谗颜献媚。这风波不止的江湖,又有着多少跟他一样双面人格的人儿,这或许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手段吧!唉!人为什么不能活得自我一点,为什么不能活得淡定从容一点?当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么……”
“禀统领!二位已洗漱完毕,听候调遣!”带着虞凌风和申西始,走到走廊中央的厅门外,麻子躬身对着里面说道。
“进来”门内传来络腮胡苍劲的声音。
麻子侧身让路,示意虞凌风和申西始先行进入。
门内两旁立着长矛棍棒,十多个黑衣汉子分别站在两旁。墙面正中挂着一幅牌匾,“执事堂”三字刻画得入木三分。牌匾下方络腮胡一脸严肃地坐着,俨然一派官场升堂气象。
“江湖游客,武林小卒听候统领大人发落”进入门来,虞凌风双手合十看着络腮胡说道。
“免礼!本座发问,你们如实回答”络腮胡将手一摆,打着一副官腔。
“你们叫什么名字?何门何派?来此做甚?”络腮胡问道。
“小可江南风,这位是我在路上结识的朋友沈西门。我们本是从长沙府出发,准备去往衡山朝拜南岳大庙。不料路途贪杯以至于沦落至此,我们都是没有门派之人,些许伎俩保身尚且不足,又怎能入得了行家法眼。还望统领大人明察,给予我俩一个轻松一点的去处,我们都没有雄才大略,只图能安然的存身江湖。”虞凌风瞟了申西始一眼,望着络腮胡回答道。
“呵呵!江湖游客?你们当真没有门派?今日在豹房身手敏捷,手中绿玉竹棒传递的何信息?你当本座是三岁小孩?”络腮胡看着申西始冷笑一声。
虞凌风一怔,百密一疏忘了打狗棒那茬。要知道但凡有点见识的江湖人都会知道何种人才使用竹棒作兵器。
“小老儿丐帮洞庭分舵舵主沈西门,参见统领大人,望统领大人勿怪,小老儿与这位小哥确实是在路上巧遇,小老儿并未告诉他出身,因故他确实不知道我是丐帮的”申西始眼见瞒不过去了,索性顺坡下驴。
“丐帮分舵舵主,也算有点来头,瞧你手中绿竹棒也不算寻常物件,跟你身份倒是相符。你隐瞒身份来此有何图谋?”络腮胡眼中露出杀意。
“小老儿奉令南下苍梧,召集弟子共同抵御外侮,奈何路上贪杯,以至于误了时辰。索性一路观山赏水,跟这位小哥一道去衡山参谒一下南岳大庙。”申西始有头有据的说道。
“你以往何种身份,本座并不关心,今日既然来到了本座地界,就由不得你了。区区一个洞庭分舵,本座还未放在眼里,望你不要耍小心思,安分的服从本座号令,否则让你飞灰湮灭。”络腮胡一脸冷酷的表情说道。
“统领放心!今日既然落入了贵派手中,小老儿也有自知之明,若想全身而退,无异于痴人说梦。况且小老儿已经误了时辰,即使回去,也难逃帮规制裁,还不如安安份份的留在这吃香喝辣,总好过于回去继续过着那饱一顿饥三顿的日子。”申西始眼神中佯露出贪恋之情。
“嗯!还算识相,但愿诚如你所说,若是让本座发现你心存二心,本座定叫你后悔今日所说。”络腮胡瞪着申西始警告道。
“不敢不敢!”申西始表现得唯唯诺诺。
虞凌风听着络腮胡与申西始的对答,不由从内心发出对申西始的敬佩“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我还需要多加磨砺,多增加江湖阅历才行。”
“基于你们今天在豹房的表现,本教现在也是急需人手之际,本座现在赐你俩巡察副使与传令副使之职,地位略高于各地分舵舵主。本教职位教主为尊,下辖总护法,统领,护法,堂主,巡察,传令,分舵主。其中统领两人,护法四人,堂主若干,巡察,传令各两人,分舵主若干。护法又称使者,跟你们所处职位不同,他们隶属于总坛管辖,而你们听命于堂主以上职位。江南风你为巡察副使,沈西门你为传令副使,巡察负责巡视任务,发现舵主以下之人办事不力,判教乱教有先斩后奏之权,传令负责传达护法以上之人所发指令。你们听明白了?”络腮胡将教中职位与管辖范围与虞凌风和申西始说了一遍,从桌上递给他们一人一块腰牌,虞凌风手持巡字牌,申西始手拿令字牌。
“谢统领栽培!我等一定不负统领错爱。”虞凌风,申西始躬身答谢,表现得毕恭毕敬。
“但愿不是错爱!本座郝志良以后你们称我郝统领便好。”络腮胡脸上露出丝许微笑。
“是!郝统领”虞凌风心中暗讽“郝志良,好志良,为虎作伥当真是好个良好的志向”
“今日天色已晚,你们也体力损耗颇多,等下由麻子带你们去卧房歇息,没什么事最好不要外出,随时在本院候命。”郝统领对着虞凌风和申西始说道。
“遵郝统领令谕,我们确实也乏了,请麻兄带路”虞凌风转过头来对着站立门旁的麻子说道。
“江副巡察,沈副传令请跟我来”麻子朝着郝统领抱了抱拳,带着虞申二人离开了执事堂。
…………
月渐西沉,夜深人寂。
躺在床上的虞凌风,想起白天的遭遇,想起刚才郝统领的话语,久久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