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云晴阳艳,
今朝雨恶风浓。
天意都无持续好,
人事何来一样同。
自然因果中。
欲望迷离本性,
贪瞋致幻原衷。
勘破红尘千念尽,
褪去浮华万象空。
心宁百妄终。
黑夜!无星无月!风刮起树木婆娑起舞,舞姿恣意佯狂,如同幽灵飘忽让人心生凉意。空中两三颗星星带着诡异的气息在云雾中穿行。
“排云弄清影,名声震武林!”一声大喝,一个身着灰色衣服,用黑巾蒙面的男子,从黑暗中缓缓出现。
“参见使者!”罗列寺院中的一排黑衣蒙面人,面朝青年男子躬身行礼。
灰衣男子将手一挥,阴鹫的眼神从一排黑衣人面上一扫而过。
“开门迎客吧!玄悲”灰衣男子朝着寺院正殿大声吆喝道。
“阿弥陀佛!佛门之地休得喧哗!”正殿大门缓缓打开,两旁迅速跑出十多个少年僧人,手持棍棒陈列在正殿台阶两旁。一慈眉善目,身着红色袈裟,手持权杖的白须老僧站在大殿正门手念佛号,对着院中的灰衣男子道。
“佛门之地,容不得尔等放肆!你们见过有不请自来,越墙而入的客人么?”站在白须老僧左手边的虚空,满脸怒色的朝着院中的蒙面众人说道。
“哼!”灰衣男子发出一声冷哼。“本使驾临这里是对你们的抬举,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本教志在称霸武林,你们斗大一个洞庭寺本使还没将它放在眼里,快快放下武器加入本教吧!”灰衣男子眼神中充满不屑。
“阿弥陀佛!出家人远离尘嚣,无意插手武林中事,施主还是请回吧!”白须老僧手念佛号说道。
“玄悲!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使再说一次,本教志在整个武林,洞庭寺概莫列外!”灰衣男子眼露凶光。
“阿弥陀佛!休得放肆,师父!让弟子讨教他几招。”站在白须老僧右侧的中年僧人跨身而出。
“如此,别怪本使无情了!”灰衣男子对着黑衣蒙面众人将手一挥。
十多个少年僧人眼见,众黑衣蒙面人飞身朝大殿扑来,也轮起棍棒飞身朝他们扑过去。
顿时喊杀声一片……
跨身而出的中年僧人顺手在殿门口拿起一根木棍,朝着灰衣男子杀将过去。
“虚静!不可大意!”白须老僧看着飞身而出的中年僧人嘱咐道。
只见虚静将木棍舞得虎虎生风,一招“罗汉伏虎”朝灰衣男子头上劈去。
“排山倒海”灰衣男子眼见木棍朝头劈来,双手运力朝木棍推出。
虚静只觉木棍犹如被东西架在半空,难以再往下压。他立马运力将木棍往右一滑,改用一招“罗汉扫堂”朝灰衣男子腰间扫去。
灰衣男子左手朝木棍抓去,缠丝手法紧紧抓住木棍,“松手吧!”右手一记掌力朝着虚静手臂拍去。
“啪”的一声,虚静右臂实实的挨了一下。往左一个啷呛,不由松开了手中木棍。
眼看虚静不敌,虚空正准备腾身往下跃去,却被白须老僧一手拦住。
“你们不是他的对手,不要轻举妄动。”白须老僧身后走出一身着黄色僧袍的老者来。
“见过师叔!”虚空躬身朝黄袍老僧问候。
“免礼!”黄袍老僧看着院内打斗的场面说道。
“有劳师弟!”白须老僧面色凝重地看着黄袍老僧。
“阿弥陀佛!”黄袍老僧手念佛号,朝白须老僧微一点头。
“虚静!退下,待老僧来讨教讨教排教使者几招!”黄袍老僧朝着灰衣男子走去。
“哈哈……玄苦你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来吧!让本使见识见识一下你们洞庭绝学。”灰衣男子扔下手中夺得的木棍,朝着黄袍老僧玄苦说道。
“请了!”玄苦大师朝着灰衣男子一扬手。
“缠丝绕布”灰衣男子伸开五指,徒见他五指变得犹如鹰爪一样朝着玄苦手腕抓去。
“渡云踏月”玄苦大师转动着身子,于原地左移三步,一记枯木掌法朝着灰衣男子胸口击去。
“不愧是洞庭寺达摩堂主持,比起刚才之辈,高出不少。”灰衣男子带着嘲讽的语气改变招式朝玄苦用掌击去。
“轰”的一声,两掌想接,玄苦眼皮微微一颤,灰衣男子往后倒退半步。
“果然有两下子,再来”灰衣男子阴声一笑。
两人相视一眼,各自后退一步,各自增加几分内力,再次双掌相迎。
“嗯”一声闷哼!玄苦头冒冷汗,脸色苍白的往后倒退了三步。
“呵呵!原来也不过如此”灰衣男子嘴角上扬,一脸蔑视。“躺下吧!从今往后武林中不会再有悲苦。”只见他掌心处一个墨色的晕圈慢慢浮现,似乎雾气一般朝外弥散。
“雾隐手……雾隐手……”玄苦一脸惶恐的表情看着手掌颤抖地说。
“玄悲!你还不出手么?”灰衣男子脸露佯狂的表情朝着站在台阶上身着红色袈裟的白须老僧说道。
“历代尊师在上,如今寺门蒙难,弟子只有破例出手了,阿弥陀佛!”白须老僧玄悲面露悲戚的转身朝着殿内佛像牌位躬身行礼。
“住手!”一声洪亮的声音仿佛从天而降,只见偏殿的门缓缓打开,一个五十开外,身材偏瘦,五官端正,脸带病容,身着褐色僧衣的僧人目视着院内打斗的场面,一脸悲戚。
只见院内稀稀疏疏的打斗声,全部停了下来,余下的众人眼睁睁地盯着这忽然出现的病容僧人。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多具尸身,参加打斗的十多个少年僧人,已是所剩无几。黑衣蒙面人也躺下了五六个。
“师弟,唉……!你又何苦要趟进这场是非,再次涉足红尘恩怨?”玄悲面露哀伤的朝着褐衣僧人叹息道。
“阿弥陀佛!佛门三千缘法,唯有心魔难除,贫僧投入此门十八年,致力于摒弃红尘俗念,然悟性不达。今日只能如此破誓了,望师兄海涵!”褐衣僧人手念佛号朝玄悲躬了躬身。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师弟心地善良,不忍本寺今日蒙羞,毅然挺身而出,置身是非,破誓护寺,老衲深表谢意。然!让你再涉红尘是非,带着抱恙之身出手,老衲也是满怀愧疚!”玄悲满脸动容的说道。
“师兄言重了!承蒙佛祖庇佑,让我置身此地十八年,今日就让我替本寺,会会这口称要雄霸整个武林的排教狂徒!”褐衣病容僧人转身将目光投向灰衣男子。
“尔是何人?既是托身此寺,就报上名字让本使替佛门超度于你!”灰衣男子狂妄的朝着褐衣病容僧人叫道。
“记住贫僧玄难,日后回到排教替贫僧问候你教主,要他收敛心态,勤加修练,不然贫僧是不会让他恣意肆虐武林的。”褐衣僧人玄难朝着灰衣男子脸色一肃。
“好!好!好!久闻其名无人见过其容的洞庭三老之一,玄难终于露面了。可惜呀可惜!他露面之时就是消亡之时。”灰衣男子似乎并未将玄难放在眼里。
“如此请吧!使出你从雾隐门窃取习得的雾隐手,让贫僧涨涨见识”
“你找死……”灰衣男子听到窃取二字似乎被人戳中了心中痛点,狂怒咆哮道。
只见他运起玄功,将内力提至十成,双掌中墨色晕圈不断扩大,朝手指手腕处散开,有如雾气弥漫。“呀!”的一声两个手腕相叠,双掌呈莲花状朝玄难胸前击去。犹如盛开的莲花被雾气笼罩,煞是好看。
“小心了!别折了莲花”玄难眼见他掌风离自己越来越近,随手一挥,单掌迎了上去。
“砰”的一声,两道掌风相迎,周围站立的众人直觉劲风激荡,被震得纷纷后退几步,玄难褐色僧衣随风飘舞,灰衣男子“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身躯往后“噔蹬蹬”的退了七八步,“叭”的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掌如折,火辣生痛。
他嘴角溢着血丝,满脸痛苦,一眼惊诧的望着玄难。似乎在述说自他学成雾隐手以后,这是他败得最彻底的一次。毫无还手之力,十成功力败于信手一掌。
“雾隐手不应只是如此,带着他们一起回去吧!野心可以泯灭一个人的良知,可以使人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帮贫僧带几句话回去给你们教主,要他安份几分,勿要肆意荼毒武林。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阿弥陀佛!”玄难朝着灰衣男子手念佛号。
剩下的几个黑衣蒙面人,走上前来,搀扶起坐在地上的灰衣男子,提步欲走。
“站住!”一声高亢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虞凌风从黑暗中缓缓踏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