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这个家伙准备离开,可没想到他居然只是到车上来干饭!!!
额.....
好一个自闭的家伙,难怪从那么多同事身边走过都没人与他打招呼.........
白介默默地观察着江寒,眼睁睁看着这个家伙在吃完饭之后竟舔起了餐盒。
直到把餐盒舔得一干二净,省去了水洗的功夫,这个死胖子又从副驾驶拿出一袋零食吃了起来。
掉落的每一片零食碎块都被他捡起来塞进嘴里。
该说他是节约呢,还是贪吃......
自闭?
这怎么看都像是害怕别人抢他的零食吧。
时间一点点流逝,零食一点点被吃完,最后江寒打开一瓶可乐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才结束了长达40分钟的用餐时间。
白介直呼好家伙!
真够讲究的。
正愁着该怎么把他拉入伙,只见江寒喝完可乐之后不知从哪里,毫无征兆的拿出了“紫色盒子”。
这瞬间如了白介的意。
此时此刻他是不是江寒也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白介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盒子。
至于江寒,白介也不会放弃寻找。
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记号笔,走到驾驶位的车窗外,轻轻地敲了敲玻璃。
然后提笔写到;
(想要了解天外降临的神秘盒子吗,今夜凌晨1点带上盒子,到“三点半酒吧”一聚,如果答应请写下自己的名字。)
原以为这个自闭患者会拒绝这场诡异的邀约,没想到他在一阵发怵之后转身在车里翻找着什么。
直到一张纸和一支笔的出现。
他立即回写(江寒)!
此刻,白介比捡到一百万还要兴奋,有盒子有江寒,有什么比这更美好呢!
(你是谁,凭空出现的盒子从何而来!)
他好奇了!
白介并没有作出回答。
江寒则继续提笔问到(你的存在是什么,以哪种方式?)
白介:“.........”
服了,对于凭空出现的字,江寒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淡定自若的追问各种问题,这还是正常人的思路吗?
呃.........说到底他算是正常人吗?
是正常人的话,不应该是被这些凭空出现的字吓得要死要活,憋不住尿么?
(三点半酒吧见!)
白介最后留下了这五个字,便放心且自信慢慢的转身离开。
人一旦产生了好奇就会追问到底,除非遇到一个已经彻底躺平的懒鬼,或者懦弱的人就像曾经的白介一样。
一时间,白介竟觉得自己的运气是如此爆棚。
..........
..........
离开生物研究机构,白介直奔回家的方向。
但他并不是准备回家,而是准备前往福利院接走妹妹。
上一世,在侵略者消息发布之后,那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却胜过亲人的妹妹因为害怕失去自己而私自逃出了福利院,结果在找白介的路上迷了路,许多天后白介才找到早已失魂落魄的她。
很快白介便赶到了福利院,因为经常来看妹妹,福利院的几个护工与白介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
当看到妹妹朝自己飞奔而来的那一刻,白介的鼻子突然一阵发酸。
忍不住那种,仿佛酸到了眼中。
阳光下,妹妹精致得就像一个洋娃娃,白介一直没想通究竟是怎样的父母舍得抛弃这么乖巧可爱的孩子。
“久久”今年十岁,全名叫小猫久久。
其实,是不是真叫小猫久久白介还真不知道。
但四年前白介第一次在桥洞下与她相遇时,她脖子上挂着一个木牌,木牌上的确刻着“小猫久久”四个字。
其实,白介严重怀疑,那块木牌就是她捡到的,木牌的主人应该是一只宠物猫才对。
毕竟,小猫久久,这名字怎么看怎么听都像一只猫咪的名字。
但没办法,总不能叫她野孩子或者喂吧!
而且,白介叫她小猫久久时她也没否认,反而白介一叫她便立即回应,甚至连她自己说自己就叫小猫久久,这就没办法了。
白介至今都还记得与她相识的过程。
那年冬天,白介路过地城湿地公园,公园旁蜿蜒盘旋的架着几座立交桥。
当时,小猫久久蜷缩在靠墙的桥墩角落里,那时候如果白介没有停下系鞋带,压根就不可能发现角落里的她。
白介想带她走,可她根本不愿意。
当白介买来热乎的食物以及棉袄,她才放松了警惕。
然而就是白介的这一举动,让她彻底赖上了白介。
后来,听小猫久久说,她走了很远很远的路,鞋子坏了,衣服也坏了,她的妈妈将她带到一个很远很远,她从未去过的树林,她很累很累,一不小心就在树林里睡着了,当她醒来之后妈妈就不见了,她也忘记了回家的路。
她就一直朝着太阳的方向走,最后来到了地城。
但这都是后话,是在她学会普通话之后才说出的真相。
而第一次相识的当天夜里,白介就将她带到派出所,经过派出所不懈的努力………
终究也无法查到有关于孩子的一切信息。
这个孩子好像还未上户口,也从未上过学,拗口的方言更是晦涩难懂,每当询问她们的村子或者集镇在哪里时,她说出来的字眼儿无一人能懂。
大家都猜测,这是女孩家乡特有名族或者土话,就这样这个女孩在派出所住了半个月之后,便被送往了福利院。
她也许是知道再也看不到白介了,因此不停地大哭大闹。
直到白介的出现,她的情绪才稳定了下来。
不过代价便是白介必须经常去福利院看她。
白介深知被抛弃的感觉,因此许下的诺言成为了白介必须遵守且不可违背的事。
来来往往,渐渐地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后来的日子,小猫久久也学会了普通话,每当白介去看她时,她总会在第一时间叫着“哥哥”,然后冲进白介的怀里。
往往这个时候,白介总能感受到从未拥有过的亲情味。
虽然小猫久久学会普通话之后,也不肯说出自己的家究竟在哪里。
但她与白介的感情却是最真切的。
也许是因为白介也深知被抛弃的滋味,因此才愿意对当时无助的久久许下诺言。
时至今日,即使重新活过,那种被抛弃的感觉与往事,依旧刻骨铭心的烙在白介的心上,他并没有忘记,也并非不愿忘记,而是那段疤痕真的无法被抹平。
那年,白介高考失利之后,彻底成为了家人眼中的废物。
他从未忘记,当时的父亲怒不可遏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嘶声力竭的吼出那句,“要不是你这个废物,我和你妈也不可能丢掉工作!”
你给我滚,老子永远也不想再看到你!!!
滚……啊!!!
当时母亲就坐在那儿,她一言不发。
而哥哥就站在门口,白介走的时候他没有伸手抓住白介,更没有人说一句挽留的话。
所有的沉默都好像再说,白介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因为他毁掉了原本幸福的一家人。
白介出生那年。
父母原本打算瞒着单位,瞒着所有人偷偷地将白介生下。
可白介出生的当天,父母的单位便收到了举报信。
他俩就此失业……
从那以后,白介就像是他们眼中的扫把星。
在白介七岁那年父亲甚至将白介,过继给了没有孩子的叔叔。
但谁能想到,天也愚弄白介高中那年,叔叔竟老来得子。
就这样,白介就像商品一般,被退回了原生家庭。
然后便是白介高考失利,从那天的争吵后,白介最后一次含泪,也决定了离开。
这一走便是整整七年。
七年里,白介打回去的电话从未被接通,而他也未曾接到过一通电话。
直到上一世的去年春节前夕,白介回到老家的城市,正巧在街上遇到父母以及已经参加工作的哥哥,然而一家人竟无一人与自己说一句话。
那种视而不见的态度,简直就是这个世间最无情的东西。
当时,白介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下来,已经说出口的话就像风一样掠过了别人的耳朵,自此白介发誓他再也不会回到那座城市,他丢掉这一些!永远的!
他曾听说,后来开放生娃时,父亲去过曾经的单位想要复职,但曾经犯下的错不能因为新改的规定,而免罪曾经的犯错者。
难怪,高考失利那天,父亲莫名奇妙的抓着自己,就像抓着仇人一般。
因此,当年的白介对于突然出现的呢喃,在呢喃告知白介即将有一场跨时空的侵略战争之后,白介并没有任何感觉。
对他而言,生活已经足够糟糕了,难道还能再糟糕一点吗?
正是这样的想法害惨了后来的自己。
白介做梦也没想到,生活竟能够糟糕到去拾荒.......
甚至还丢掉了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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