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君钦
异世相逢情更浓,蝶恋花,花不动。怨女思春初醒梦,青壶寒光,柔躯愈冷,凉夜谁与共?
凡躯成灰付东风,俊逸灵身舞惊鸿。痴男愚剑仙途重,封心锁爱,断情难用,怎把君心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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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法看着远处的土色锦囊不语,并没有挪动急躁的步伐去捡拾,而是运作神识大喝道:“来!”
那布袋开始时静默,但是随着袁法的运功,被神识缓慢的拖拽,随着距离接近,越来越快,最终漂浮起来,钻进袁法的指掌中。
这并不值得庆祝,因为那布袋很轻,里面像是空无一物。
“还不错。”
袁法见成功御物,嘴角便有了笑意,随即捏住布袋去感受……竟然真的空无一物!
“这是为何?”
大补之物的消失让他有些紧张,赶忙把仅存的小缕灵力凝结在指尖,轻轻抽开紧缚的系带,把手伸进里头摸去……
竟然深不见底!袁法甚至可以把整个手臂探入浅浅的囊袋中。
此刻那布袋全然塞入了整个手臂,半包住了肩胛,好像断臂的残疾一样,但是自己没有残疾,仍然能感觉到手臂的存在。袁法摇动小臂,却怎么都触碰不到边缘,这无法解释,至少不能用袁法已知的任何东西去解释。
“和师尊一样么?袖里乾坤……”
袁法想了许久,右臂也消失了许久,他终于想起来陆元青某次的术法,大袖里能塞下小山般的石碓……
“这是灵修们更高阶的术法,拟造乾坤!”
这布袋是老道留下的,难道师父和师尊一样厉害么袁法不自觉的把两任师父拿来作比较,随即摇了摇头,老道那样子怎么都不如陆元青强悍的,这拟造乾坤的术法自己修行个三五十年也该会了。
“先不管了,重要的是,这乾坤有多大。”
袁法又端起了青瓷茶壶,茶壶被灵修观瞧,竟然生动了起来,壶盖扭动,磨瓷声音刺耳,好像哭诉道:你有完没完?
“师尊恕罪。”袁法熟练默念,随即托着布袋和青瓷茶壶来到瀑布边。(陆元青:我一天天啥也不干,净恕罪了……)
袁法先擓出一壶水饮尽,入口温热甘甜,淡淡道:“一壶水约莫是五六两。”
便二指撑开布袋,一壶壶的往里倒水,重复僵硬的动作持续了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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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有万两的容量,上千斤还是这么轻飘飘的!”
袁法感叹,自己手臂酸痛才把布袋灌满,粗略计算了一下,布袋应该能承载上千斤的东西。现在看着满溢的布袋相当欢喜,有这等法宝,搬山移海也不是梦。
“可是,我的大补之物去哪了?”
袁法疑惑,复坐回水边思考,索性大开布袋,撒开五指遮拦着,把那水汩汩的倒出。
良久,随着水的逐渐流尽,袁法看到了……几缕粘连的发丝。这发丝柔顺乌黑,而且很长,这绝对不是自己的头发!他有些本能的惊恐,查探了全无危险之后,把手探进布袋,顺着头发向里摸索,指掌传来了滑腻的皮肤触感,像婴儿。
“竟是个人!”
袁法大惊,赶忙探长了手臂,挽住那人的腋下拖拽,布袋相当有弹性,此刻像是个膨胀分娩的子宫。随着布袋的微微撕裂,袁法奋力拖拽,子宫中脱出了一个纤细娇小的身体。
“想是死的。”
这具身体一动不动蜷成一团,敷着一层薄膜,身体周边的水渍跟羊水何其相像。
说好的大补之物竟然是个尸体……
袁法望着尸体,眼神冰冷,默不作声,老道当初黏黏糊糊的嘴里曾经透漏过:在比天大的宗门里,人也是食材的一种,但不是直接食用,因为凡子身体贫瘠,只能用来炼油。其他的龙肝凤髓和妖神鬼怪则更加可口。
袁法初时不信,传统的道德观念和君子修养让他无法相信,而现在彻底信服了,在修士的世界里,一切都是那么的残酷。想到这些,袁法的价值观受到冲击,有些崩塌之感。
女孩和自己一样,赤裸洁白,好像羊脂玉籽料,暴露在空气中后,那薄膜被微风吹皱。袁法轻轻撕开薄膜,把赤条条的身体平放好,乌黑柔顺的长发撩开看去……那面孔平静,睫毛很长,琼鼻薄唇,几缕发丝粘连在双颊上映衬,好像她刚刚经受过疲惫,未经困倦的过渡便沉沉睡去。
娴静优雅还带着妖异的美。
多么可爱柔软的孩子,就这样死了,袁法心中哀叹,把耳朵贴在女孩的胸口上倾听,再度并二指压住纤细的脖颈上感受……没准还有救。便散出神识观瞧少女的心肺……肺水较多。
“原来是溺水的。”
袁法自责,顿了顿,转而俯身,掰开她的唇齿查看后,再把双唇紧裹住女孩的小嘴,频繁的鼓动少女的肺叶。
然而没有用。
“灵气呢?”
他有些不舍,自己少有的灵气是搏命换得认可修来的,为了一个要死不活的陌生人……但现在无法顾及太多,毕竟是自己失误作下的孽。
袁法咬牙凝神,用短浅的神识和稀松的气场逼催丹田,一场震痛袭来,袁法呕出几缕灵气带着血,顺着女孩的口腔喉管探入娇躯梳理。
腥甜的血浆混合着绵密的灵气,让她微微痉挛,胸部起伏着,转而大咳,吐出一泊水来。
“能行……”
袁法见少女恢复了呼吸,终于松了一口气。便远离少女,找了个阴暗处盘膝入定,运作坠明凝气诀吞吐有韵,弥补着自己干涸的丹田。
良久。
袁法始终无法深入定,心思游离在外,毕竟自己借住的洞府有一个陌生人共处,想想就很是压抑,卧榻之侧岂容她人鼾睡?
索性稳了稳脉络,睁开双眼,向着少女的方向看去。
少女和自己一样赤条条的,但也不怎么坦诚,相当恐惧的盯着自己,抱膝坐在边缘,遮挡着躯身,看起来很是可怜。
她的面孔和身体袁法已经知晓,而现在看向女孩的脸还是有些心神微震;除了太过于凄美之外,还因为那双瞳是异色的,一只是平静的湛蓝如海,而另一只是热烈的霞日亮黄。这抹完美无瑕的小脸被两只眼睛各异的气势分割开来,像是神魔共存于一身。
闭眼倾城,开目荡世。
“真是奇异……”
袁法微怔,口中喃喃。
好像有些不对?
随即起身,扯来几片碎步裹住下体,再找来一件还算完整的内衬递给了少女;她接受了,但仍未放下戒备,包紧身体,双眼迷茫恐惧。袁法走向池水边洗了把脸,看着自己依旧冷峻的面孔良久,便拿过茶壶擓出半壶潭水捧到少女的面前,少女惊恐,大眼睛很是湿润,摇了摇头。
“……也对,想是喝够了。”
袁法心中自语,便不去管她,依旧是走的远远的盘坐修行。
“怎么办?怎么办……”
这句话反复的在心中响彻,一遍又一遍,袁法的大脑都快起茧子了,整个杂乱无序。
又是半日的修养。
袁法在思索中皱了皱眉,终于睁开双目,瞥向一旁的少女:她蜷卧在角落里,把那圆圆的蒲团垫在脑后,闭目轻睡,胸脯起伏;长衫轻薄,遮不住的风光,若隐若现的几处引人注目。
沉默静谧的洞府。
袁法站起,迈步走向一旁的剑架。
凡铁横在上面,剑脊散发着寒光,比刚才的娇躯更加诱人……一把握住,轻轻提在手中,向着角落里的少女走去。
少女闭目安静,柔嫩滑腻的脖颈正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