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改了一半了,半个小时后应该就改完,到时可以刷新看过)
周凉背着赤影刀,提着包裹,朝着码头走去。
今日下午,赵家商队的货船到码头卸货。
行至一处街口,正见一大群人围在一块官府的告示栏前,看着官府发出的榜文。
“真是可怕,桃柳林竟然有猛虎出没,还害了不少人性命。”
“近日还是不要去桃柳林,免得白白丢了性命。”
“是极,是极,还是待在城中最为安全。”
……
众人看着榜文,七嘴八舌议论着。
周凉原本只是路过,不想理会,却听众人的话语中提到桃柳林,眉头不由地皱起。
脚步一跨,便挤到人群中,看起告示栏上的榜文。
看完榜文,周凉的心不由地沉了下来。
告示栏的榜文上写着:
近几日,桃柳林中有猛虎出没。
此虎狡猾凶残,藏在桃柳林中,已有二三十人命丧虎口。
命丧虎口的人,有些是途径桃柳林,在林中休息的商队人员,有些则是前往桃柳林猎人和采药人。
因此,桃柳林便成了危险地带。
官府特意发榜提醒城中居民,这段时日不要前往桃柳林,以免白白丢了性命。
告示栏中,除了官府的榜文,还张贴着一张悬榜。
周凉的目光移到悬榜上。
上面写道:
近日桃柳林有猛虎出没,已成祸患。
官府开出悬赏,招人除虎。
凡能除掉桃柳林虎患者,可到官府领赏银五百两。
在悬榜的底部,还根据生还者的描述,描摹出一个老虎的头像。
画像上的虎头张着血盆大口,上颌有两支巨齿露出,犹如两柄尖锐的匕首。
双眼眼睛发出绿色幽光,仿佛要将人吞噬。
可以想象,一旦被这道巨口咬住,身体必然被两支巨齿洞穿,血流成河,性命难保。
正在这时,有闲汉开口议论道:
“除掉这头猛虎竟然可以获得赏银五百两,真让人手眼发热。”
“可不是,有了这些银两,半辈子吃喝不愁,还可以每晚去青衣楼耍。”
“是极,是极,青衣楼的姑娘又大又白……”
“啊!先不说大与白,只要能捧着青衣楼姑娘的脚,我都觉得满足。”
几名闲汉越说越离谱,神情无比亢奋,面色潮红,仿佛青衣楼的姑娘就躺在眼前,还未喝酒,便先醉三分。
正所谓,姑娘壮人胆,其中一名闲汉提议道:
“为了青衣楼的姑娘,不如我们一起组队,前往桃柳林除虎如何?”
旁边几人纷纷应喝,开心道:
“此提议甚好,俗话说三人成虎,咱们结伙成群前往,必定将此虎轻松拿下。”
“对对对,一只大虫罢了,怕甚么鸟!”
“没错,不敢去的,都是贪生怕死之徒,非我等英雄好汉。”
几名闲汉声音颇大,举动粗鲁,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惹人生烦。
众人眼中不由流出鄙夷的神色,却担心几名闲汉纠缠,不敢开口。
只得站得远些,将中间的位置都让给几名闲汉。
周凉站在几人身后,眉头皱起,气沉丹田,大喝道:
“猛虎进城吃人啦。”
而后还发出一道虎啸之音。
几名闲汉正在兴头上,突然听到警示之言,又听到虎啸声在身边响起,真以为画中猛虎进城。
当即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
先前的雄心壮志全都不见踪影。
众人见几人逃窜的滑稽模样,不由地开怀大笑。
片刻之后,几名闲汉发现被人戏弄,不由地恼怒。
其中一人闲汉对着众人怒喝道:
“是谁如此大胆,敢戏弄本大爷?
站出来,本大爷非弄死你不可。”
可他的话音刚落。
便有一名闲汉急忙上前,捂住他的嘴,说道:
“快闭上你的嘴。”
“你拦我作甚?”
那名闲汉挣扎着,还想要继续开口。
却看见周凉背着长刀看向自己,急忙将嘴唇咬住,不敢言语。
周凉伸出手,做出欲要拔刀之状。
几名闲汉惊得眼睛瞬大,匆忙逃走,跑得比兔子还快。
简单的插曲过后。
周凉继续向着码头走去。
码头上。
各家商队都在自家船只停靠的位置上,竖起一杆大旗。
除了给自家货船做指引,方便停靠。
也是提醒其他商队,此处船位有主,不要抢占。
赵家商队的大旗,便竖在码头的最中间位置,正在风中飘扬。
这个位置是整个码头最好的地段,距离岸边最近,是最方便货船卸货的位置。
赵家大旗旁,有一个搭好的棚子。
棚子不大,正好够几个人歇息喝茶。
棚子内,正坐着一名身着赵家服饰的伙计。
周凉走到棚前,将赵小六给腰牌递了过去。
那赵家伙计确认腰牌无误后,恭敬地把周凉迎进棚子里。
棚里的桌旁有一个正烧着火的炉子。
炉子上有一个茶壶正冒着气泡。
周凉在桌前坐下,将包裹和长刀放到一旁。
才刚坐下,那名赵家伙计便麻利地泡上一杯茶,放到周凉面前。
“凉哥,我叫赵元。
六爷有吩咐,以后码头都由你照看。
若出了事情,便让我听你的吩咐行事。”
赵元坐到周凉对面,长话短说。
二人闲聊几句。
周凉便弄清楚情况。
赵元是赵家的伙计,自小便进入赵家做事,为人机敏。
将码头安排给周凉照看后。
赵元也被赵小六安排到码头做事,主要是替周凉做些锁事,例如招工、清点货物、指挥船货停靠等等。
有赵元在码头,周凉便轻松许多。
有事,他出手。
无事,他喝茶。
而这个棚子便是赵元找人临时搭起来的。
先前赵小六在的时候都没有。
周凉端起茶水,笑道:
“赵元,你去忙吧!有事再喊我。”
赵元点头离开棚子,将招工的牌子挂出,开始招募上船卸货的工人。
周凉坐在棚内,打量着码头周围的环境。
码头上,大大小小竖着十几道旗帜。
在赵家位置两旁,分别是李家和孙家的旗帜。
此刻,赵家的货船还未到达。
周凉喝完茶,靠在椅子上,闭目休憩。
不多时。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混乱的吵闹声。
周凉睁眼,正看见一艘挂着李家旗帜的货船,闯入赵家所在的船位。
准备在赵家的船位停船卸货。
很明显,这是隔壁李家的货船。
李家货船的船头上,正站着一名张着八字胡的瘦弱男子。
八字胡男子挺胸背手,傲然挺立,与岸上的赵元互喷口舌。
周凉眉头微微凝起。
自己才第一天到码头,便由麻烦找上门。
真是不让人安生。
周凉重重吐了一口浊气,背起赤影刀,快步走到赵元身旁,问道:
“赵元,这船是怎么回事?”
见到周凉走来,赵元面露委屈道:
“凉哥,这船是隔壁李家的货船。
今日下午也是到码头卸货。
他们李家明明也有自己的船位,却不去停靠。
非要停靠在咱们家码头卸货,好说歹说都不听。
咱们家的货船马上就要靠岸,到时无处卸货,非闹出事情不可。”
赵元说得含糊不清,周凉却已经听懂其中意思。
赵家的卸货平台,被李家的货船挤占,还不愿意走。
此时,李家的货船已经停靠在赵家码头处,船头上正站着一名八字胡的瘦弱男子。
船上的船工,正在八字胡男子的指挥下,往岸边的柱子上系揽绳。
周凉将船工拦住,看向八字胡男子,问道:
“你们李家商队在旁边不是有船位,为何要来抢占赵家的船位?”
“我乐意!”
八字胡男子倨傲地看着周凉,喊道:
“此处船位,你赵家的船停得,难道我李家的船停不得?”
周凉眉头皱起,说道:
“各家商队的船位,早已划分好。
你们停了赵家的船位,稍后赵家的货船往哪停?”
男子抚了抚八字胡,说道:
“你们赵家船队,该往哪停,就往哪停。
以前划分的船位,我们不认。
你们赵家占据此位许久,也该换成我们李家来占有。
今日李家的船队便停在此处,以后也要停在此处。”
而后,八字胡男子,对着岸上的船工喊道:
“快把揽胜系上,我要下船找人卸货。”
船工闻言,当即将李家货船的缆绳系紧。
这已经不是来找麻烦的,而是来抢地盘的。
周凉目光微沉,朗声说道:
“我不管先前码头的船位是如何划分的。
但今日我在这,你们的船便靠不得。
我劝你们速速离开,以免自误。”
八字胡男子猛地跳脚,指着周凉骂道:
“你算什么东西,敢威胁我。
稍后我下船,非打烂你的嘴不可。
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李家怕过谁?”
“敬酒不吃,吃罚酒。”
周凉的目光透出一道冷意,声如寒铁。
唰!
一道光刀闪过。
李家货船系住在岸上的缆绳便断开。
水浪打开,货船不由地晃荡起来。
八字胡男子气得胡子翘起,开口骂道:
“来人呀!给我弄死那个小兔崽子,打烂他的嘴,斩了他的手。”
话音刚落,便有五名壮汉从李家货船的船舱内跃出,手持棍棒,朝着周凉冲来。
给脸不要脸!
“赵元,退后。”
周凉目光骤凝,身形猛地跃起,朝着五名壮汉飞奔而去。
唰!
周凉一脚扫出,直接将最前的两名壮汉,连人带棍都扫飞出去。
两名壮汉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滚倒在地面上。
周凉左右双拳再度轰出,精准地砸在另外两名壮汉的脸上,将两名壮汉干翻在地上。
最后一名壮汉,咬着牙冲了上来,被周凉一脚踹回船上。
短短几息,李家几名打手,便全都哀嚎连连。
船上的八字胡男子,看着在身边翻滚的壮汉,脸色瞬间煞白。
周凉脚步,跳上李家货船甲板,朝着八字胡男子,缓步走去。
“你想干嘛?”
八字胡男子看着周凉阴沉的目光,双脚有些发软,咬牙说道:
“我告诉你,我们李家花钱请了赤火帮烈火堂的帮众来看护码头。
识相的赶紧滚下船,将码头让出来,否则待会烈火堂的人赶到,我非让他们打断你的手脚不可。”
周凉冷笑着问道:
“是王大福管的那个烈火堂吗?”
八字胡男子脸上露出喜色,连忙点头道:
“没错,就是王大福管的那个烈火堂。
既然你知道,那还不快滚下船去。”
周凉冷冷地道:
“难怪你这么嚣张,原来是有赤火帮的人给你做靠山,今日饶你不得。”
八字胡男子闻言顿感不妙,转身便想向往船舱里钻,却被周凉一把抓住后衣领。
八字胡男子转过身,尴尬地露出笑脸。
周凉手掌一动,一连扇出几巴掌,将八字胡男子扇得胡子歪斜,鼻青脸肿,头重脚轻。
正在这时,码头上跑来十几名手持刀枪棍棒的赤火帮帮众,将李家货船团团围住。
领头的头目高声喝道:
“住手,把人给我放下。”
八字胡男子看见救兵赶到,眼露凶光,张着嘴漏风说道:
“烈火堂的人赶到了,你完蛋了,我饶不了你。”
“聒噪!”
周凉抬手,又给八字胡男子一巴掌。
“周凉,原来是你。”
岸上的烈火堂头目是炼体境初期的修为,此刻认出周凉,当即阴恻恻道:
“前几日你打伤我堂中二位兄弟,我正一直找你。
没想到冤家路窄,你今日撞到我的手里。”
周凉反问道:
“是我又如何?”
烈火堂头目面露狠色,说道:
“今日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周凉站在船上居高临下,目光扫向烈火堂一行人,而后目光凝起,视线停留在烈火堂队伍末尾的男子身上。
此人原本站在队伍的前方。
当看清船上站的是周凉后,却不断往后躲闪,退到队伍的后方。
此刻被周凉盯住,更是将头埋低,不敢抬起。
周凉眼中不由地泛起冷意:
“没想到多日不见,此人竟然投靠到了烈火堂。
当晚在青衣楼发生的事情,非找他问清楚不可。”
他伸手往后那人,对着烈火堂的头目说道:
“今日算你们运气好,我不想与你们纠缠,你们其他人都可以走,他必须留下。”
领头的头目笑道:
“周凉,你以为你是谁?
想让我们的人留下,便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