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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如何抉择!

    人,往往是这样,面对选择题,拿不定准确答案的时候,都会彷徨。

    相反,做填空题的时候,即便不知道答案,也会胡乱地写一个上去。

    题目的分值越重,涉及越广,就越容易彷徨。

    对于方从哲来说,如今他面对的处境就是如此。

    相当于那所有的身价去赌皇帝轻飘飘的那句话,赢了满盘皆赢,输了,一无所有。

    这样的情况,他这个党魁,焉敢胡乱下决定?

    回到内阁的老方兴致缺缺,没有处理任何政务。

    这让隔壁办公室的老刘同志有些惊讶,自己这政敌,可从未这样过。

    是遇到了什么大事情?

    惊讶之余,刘一燝情不自禁在猜测。

    可他猜来猜去,猜到了或许和皇帝有关,却猜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跑了一趟隔壁秘书处,问了杨涟,杨涟摇头不知。

    问了左光斗,左光斗说:下官和杨涟他们一起出来的,方从哲和皇帝在私聊。

    老刘心中的问号更大了!

    他们私聊了什么,会不会和东林党的未来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所以说,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

    老方没想到自己仅仅一丢丢的表现,就险些让刘一燝灵光乍现猜到谜底。

    ......

    文华殿内,朱由校闭着眼睛在复盘。

    这是昨日定下的规矩,不管多晚,一定要复盘当日所作所言。

    摊子大了,不复盘怎么知道今天有没有发出错的政令,说出错误的话?

    董事长不好当!

    皇帝更不好当!

    和杨涟聊的那些,没问题!

    奏折的处理,也没有问题!

    秘书处会议,还是没有问题!

    和老方摊牌......啧,还是没有问题。

    今日,朕又是完美表现的一天。

    复盘到此,朱由校咧嘴一笑,朕果然是个管理天才!

    那就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吧!

    自信的朱木匠说做就做,拉起王安就往乾清宫跑。

    老王同志是个好同志,秘书处成立之后,他司礼监掌印的职权被弱化了不少。他没有任何怨言,反而本着只要皇爷高兴,没有乱搞,咱就要支持的心态处理着宫内大大小小的事情。

    这让朱由校反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问道:“王大伴,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朕可以赏赐你。”

    王安同志咧嘴一笑,“皇爷,老奴一个太监,有没有兄弟子女,要个撒?”

    无欲则刚的人,要么濒临退休,要么没有了追求。

    这样的人在一个公司,很可怕。

    不是他不做事,而是他做事儿的风格会影响一大票人。

    可王安这种无欲则刚......是另类。

    “回头,你拿着朕的腰牌去找一找骆思恭!”

    朱由校略微思量了一下,“你们一起,把锦衣卫给朕重建起来。眼睛不仅要盯着内部,还要着眼辽东和海上。别让朕成为瞎子。”

    这是变相的奖励,在拿掉一定的权力之后,给与了更大的权力。

    王安点了点头,“谢皇爷信任。”

    朱由校摆了摆手,正式结束一日的工作。

    ......

    另一边,孙承宗在神机营按照朱由校的方法捣鼓了半天,效果有,但没那么明显。

    孙元化看了一会儿训练之后,转道去了工部,入夜时分,还在加班分配学徒。

    徐光启......也给自己加了班,他皱着眉头一边看设计图,一边在撸铁。

    刘一燝......去了赵府,下午的猜测,他要找赵南星合计合计。

    老方同志坐在家里客厅的主座位上,他的边坐着门生亓诗教,右边坐着给事中官应震,左二位置坐着给事中姚宗元。

    客厅内,另外还有二十来人,都是齐党、楚党、浙党的骨干。

    “诸位!”

    方从哲的眉头依旧锁着,他的声音很沉重,“本来,咱们的聚会时间应该是明天,可是,本阁老临时遇到了一件大事情,不得不提前通知同志们前来。”

    是的,这场会议是方从哲临时组织的。

    没办法,这半天下来,他越想越烦躁。

    烦躁这种事情,万一分享一下,就成了半个呢?

    再说了,老话不是说一人计短,三人计长么?

    还退一步,要晚上睡不着,大家一起睡不着嘛!

    “恩师!”

    三党的会议本来就不如东林党那样频繁,如今还提了前。肯定是出了重大情况,亓诗教沉声道:“您说,大家一起出出主意。”

    “是啊,阁老!”

    官应震和姚宗元代表楚党和浙党出言附和,“有什么事,您吩咐就是,咱们一定勠力同心!”

    “今日,皇帝找了本阁老!”

    方从哲没卖关子,“他问本阁老,三党可愿为他所用。”

    “这有啥?”

    姚宗元闻言一笑,“咱们都是他的臣子,自然是为他所用嘛!”

    官应震却摇了摇头,“老姚,应该没那么简单,听阁老说完。”

    “不错!”

    方从哲点了点头,“肠谷猜得没错,皇帝要的不简单。他提了两个要求,第一、暂停和东林党的争斗;第二、要咱们无条件支持他的所有决定。”

    什么?

    亓诗教一下子站了起来。

    能够组建齐党的他不是笨蛋,自然能听出恩师嘴里这两个要求的意思。

    第一点,可以做,不难。

    第二点,无条件支持,这才是难点。

    那可代表着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往东,哪怕是死也得去!

    “恩师!”

    亓诗教脱口而出,“您答应了?!”

    方从哲摇了摇头,“我说要考虑考虑。”

    这还考虑什么?

    妥妥不能够啊!

    姚宗元道:“又不是战乱时期认主公!”

    这话,一下子就得到了在场大部分人的赞同。

    “皇帝说了!”

    方从哲看了一眼姚宗元,沉声道:“给咱们三天时间考虑,如果不答应,便不再压着东林党。老夫这个阁老,基本上到头了。皇帝还说了,如果咱们答应,日后有什么政令损害了我等,他会酌情弥补。事情就是这样,诸位,做选择吧!”

    这......

    一时间,整个客厅都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知道,那样会意味着什么。

    皇帝真狠啊!

    这简直就是掐着咱们的脖子说一句:顺我者昌!

    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