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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南涧国的宫殿坐落于采石山脉以南三十里路的位置,这里居住着南涧国的娈王和他众多的嫔妃。这娈王有一个嗜好,就是喜欢网罗天下的美女,在每月的十五,月亮最圆之时,在为其专门修建的封月天台上,众多的嫔妃带上面纱,为他翩翩起舞。若是哪个妃子有幸被大王瞧上,那便是天大的福分,不仅是自己得宠,家中眷属也能连升三级。

    “明日的早朝上也罢,不上也罢。总之孤王是天子,要与庶民同乐的,庶民哪有卯时就起来上早朝的?”娈王一手搂着一个嫔妃,一边不耐烦的向台下的一个俯首的官员说。

    台下的官员略微一迟疑,说:“可是,大王,北边的北涧国近来却有侵犯之意,如果我朝不做出回应,有失我们大国风范啊。”

    “美人儿,想不想吃葡萄啊?”“啊?”台下的大臣一愣。

    “讨厌啦,大王明知道我不爱吃水果~”“是是是,美人不吃水果,是大王的疏忽大王的错,大王向美人赔礼道歉了~”

    “大王!边境强敌来犯,若是置之不理,我南涧国江山何在!”台下的官员喊道。

    “你烦不烦啊!就不能让大王有一点自己的时间吗?”娈王摊着手苦着脸说道。

    台下的官员又颤抖着说:“大王,凌宇老将军突然过世……现在军中群龙无首……若是大王不去重视,敌国入侵,江山难保,大王难保啊!”

    娈王一愣,有些惊恐得说:“凌宇峰不是有一个儿子吗,让他儿子上,赶紧把那什么北涧国打跑不就完了!”

    “所以才恳求大王明日定要早朝,这样才能对全天下人有一个交代啊!”娈王左右思索,实在没有推脱的借口了,只得答应下来。

    ……

    话说这顾迎珊一路疾跑,生怕凌宇云铭再追上来。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在一处山涧停下。

    只是未到山涧中,就听到深处传来清越的琴声,悠扬而又空远。似是赞美这山涧的优美,又似有一丝淡淡的忧愁。顾迎珊有些好奇,循着琴声,来到了一个坐落于山谷里的亭子。

    这亭子似是修建了有几百年了,上面的符号文字顾迎珊也都看不懂。唯一看懂的便是这里面的身着素衣的年轻男子了——他气质非凡风度优雅,眼帘微闭着轻轻抚琴。顾迎珊见他看不到,便也就蹑手蹑脚的走近,发现这男子眉宇温和,举止间竟给人一种仙人一样的感觉……

    一曲毕了,男子双手抚琴,似是陶醉在琴弦颤抖的美妙中。没有了琴声的掩蔽,顾迎珊躲在草丛却觉得一点也不自在,像是已经被发现了一样……

    “姑娘要躲到什么时候呢?”男子睁开眼睛轻声说道。顾迎珊一惊,方才几步踱出来:“原来你早发现我了啊。”“呵呵,琴声空远,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让这琴声不那么完美,更何况是你这么大一个人呢。”

    “啊……是我打扰你练琴了……不好意思……”

    “无妨,琴声本就为声,何声不为声,哪有因琴声是琴声而更具独特之说?只是人自遐想罢了。”这个男子说罢,站起身来,手一挥,那架三尺的琴忽然就极速缩小,收到男子长长的袖子里了。

    看到那么一架琴忽然就这么消失,顾迎珊吓了一跳,她指着原先放着琴的石桌惊呼:“琴!琴不见了!”

    男子轻笑:“一点小法术不足为奇。”说着拿出一把纸扇轻扇。

    “啊,你会法术!你也是修道之人!”

    这素衣男子面带温和的笑容摇了摇头:“不是修道之人,称我为得道者也不为过。”

    “得道……”顾迎珊轻声嘀咕着,忽然反应过来,“你是仙人!”

    “仙号不法。”

    顾迎珊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蹲身就要跪下。只是她忽然觉得脚下像被裹住,无论如何也跪不下去。

    “好了,我虽然修成仙身,却也不喜那一套礼仪。你直接叫我不法就好了。”

    顾迎珊一阵欣喜:“不法!我也不喜欢那些麻烦的礼法,人活在世上自由自在的多好!可惜……”“姑娘何出此言?凡人活在世上难道是不自由吗?”

    “你是仙人你当然不能理解了。”顾迎珊脸上露出愁容,“实不相瞒,我已经嫁人了,这次出来我是跑出来的……我本来是根本不想嫁人的!可是我爹根本不理我的感受,非得把我嫁出去,我不敢气爹就只能嫁人了,谁知道我婚礼那天……”

    “呵呵,不必多说,我这次下凡其实是来找有缘人的。”不法仙人打断了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啊?你是说?我是那个有缘人?我是有仙缘的人?”顾迎珊满脸喜色的指着自己说道。

    不法轻轻点了点头,他扬起袖子一甩,一把漆黑色的剑忽然被抖落了出来。这剑出来以后似是极不安分地抖动,像是没有了束缚,忽的剑尖朝上作势就要飞出去。

    “诶,你这泣鸟,几十年了还是这么不老实。”不法一把拉住就要飞出去的黑色剑,随后他嘴角一翘,那黑色剑就失去了灵性一般不再抖动了。

    顾迎珊被这剑吓了一跳,问:“不法啊,这剑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我要给你的东西,泣鸟。”

    “啊?”顾迎珊愣了一下,“给我?可是我已经有佩剑了。”说着她扬起了手中握着的那个剑。

    忽然,那个黑色的泣鸟剑就像是发疯了一样,猛的挣脱了不法的手,朝着顾迎珊飞去!

    顾迎珊还没有反应,剑尖已经飞到了她眼前!那势头就像要取她性命一样来势汹汹。

    “啊!”

    ……

    …………

    ………………

    “怎,怎么回事?”

    只见这漆黑色的剑竟然贴在了顾迎珊的佩剑上。不法笑着说:“泣鸟一直都在寻找主人,看来今天果然是找到了。”

    顾迎珊古怪的看着这泣鸟:“这把剑叫泣鸟?主人?”

    她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不法仙人。那双清澈的眼睛如此纯净……

    “嗯。”不法点点头,笑着说道,“相传泣鸟原本就是一种会哭泣的鸟,后来它因为它原本的主人而死,泣鸟不愿意离开它的主人,在临死前哭泣的眼泪化为泣鸟鬼剑,继续呆在它的主人身边。”

    “原来它以前真的是鸟……我说怎么叫泣鸟这么奇怪的名字……那后来它的主人呢?”

    “……它主人犯了天条,神形俱灭了。”不法摇着头说道,“我受它主人所托,才帮它寻找新主人。”

    “所以就找到了我吗?”顾迎珊指着自己说,“可为什么是我呢?”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不法背着手,笑着转过身去,话音刚落,就忽然凭空消失了。

    “咦?!”顾迎珊左右环顾,见这深山中哪有什么亭子,更没有人的影子。自己身处一片密集高耸的树林里,阳光都很难透下来。

    “我怎么跑到这么一个鬼地方了……”顾迎珊看了看手中的佩剑,只有那上面贴着的泣鸟鬼剑,才能证明自己刚刚确实是遇到仙人了。

    ………………

    …………

    ……

    “简直是一派胡言!”一个身着宽大官服的老年男人跪在地上喊道,他恭起袖子,发抖着:“大王!北涧国此次来势汹汹!不可轻敌啊!凌宇云铭方才经历新婚与父辞,实在不宜上战场!”

    娈王捏着自己下巴的小胡子,一边翘着腿眯着眼睛说:“那国叔觉得应该如何呢?”

    “老臣以为当派朝中屈将军前去!”这个老年臣子喘着气说,“屈将军虽不如凌宇峰般身经百战,却也是了不得的将才!”

    “国叔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那就按国叔说的办,退……”娈王明显是厌倦了早朝,摇了摇手就要站起身。

    “报————”一个身着的士兵抱着拳跪了进来。娈王皱着眉头说:“讲!”

    “王室军二师凌宇云铭请战!”

    “不准!”娈王烦躁的挥了挥手,“退朝退朝!”似是一句话都不愿多说。

    “大王!大王!恳请大王留步!”门口传来一个年轻男子急切的声音。

    “是凌宇云铭,他来干什么,不守孝了吗?”众位大臣窃窃私语着。只见这凌宇云铭身着一身战甲,威武的气势就让朝中没人胆敢大声出气。

    娈王看他进来了,皱着眉头说:“凌宇云铭你不回家守孝来这凑什么热闹?”

    “大王!国难当头,匹夫有责!何况我身为王室军二师统帅,难咎其责!家父曾教诲,先国后家,大丈夫当以身作则!今我有先王赐之玄铁神剑,以惩奸臣,斩小人为己任!敌国来犯,恳请大王准许我上阵杀敌!保我江……”

    “行了孤王准了!唠唠叨叨没完没了了!”娈王打断了凌宇云铭,“你这就回去,稍加休整,孤王命你三日后率领王室一二师两万精兵前去讨伐逆贼!不得有误!行了,退朝退朝!”

    “三日?”凌宇云铭心中嘀咕了一声,随后拜倒说,“谢大王!”

    先前那个老年臣子楞楞的看着大王轻易改变主意,急切的说:“大王!大王!打仗之事岂能儿戏!”娈王却是不再理,自顾自的走了。留下那个老臣在原地哀嚎:“君王之言岂能儿戏!大王!大王啊!”

    众臣子面面相觑,一部分马上随着娈王的离去走了,剩下的一部分围到那个老臣身边唏嘘着。

    “凌宇云铭,记着,这次出去一定别死。”一个身着绿色官服的眉目凌厉的男子从凌宇云铭身边擦过说道。凌宇云铭看这男子眉间有一颗痣,随后他冷笑道:

    “劳烦屈大人挂念了。我一定不会让屈大人失望的。”

    随后,凌宇云铭面无表情的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