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谁啊。”李封和李月儿吃饭间有人敲响了门。
“是你!”李封开门看见来人后立刻关上了门,用后背靠在了门上。
“丫的,还有完没完了,不就是无意中碰到了吗,怎么还找到家里来了。”李封心里骂着,没想到这女人这么难缠,竟然找上门来了。
“李公子上次的事情也有我不对的地方,不该动手打你,在这里也给你陪个不是,还请把门开开,在下有要事相商。”
“小姐你干嘛还要给他道歉,是他欺负你在先。”
沈洛瞪了一眼小声嘀咕的星儿,见星儿不再吱声,便继续说道:“李公子你还在吗,在下真的是专程过来给你赔不是的。”沈洛专程从书局吴掌柜那里要来了李封的住址,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为了沈家和她的终生大事,她只好强忍着心中不的悦。
“咯吱”门开了,李封伸了个头出来,强颜欢笑的说道:“嘿嘿,杨公子其实不必专程过来道歉,毕竟是我错在先,还弄脏了你的衣服,既然现在误会解开了,杨公子就请回吧,毕竟天色也不早了,我就不送你了。”说着就要关门。
“哎哎哎,你们怎么私闯民宅啊,小心我到官府告你们去啊。”李封这边还没关上,就被外面的沈洛和星儿合力撞开了。
“李公子真的不请我去屋里坐坐吗,我这次来可是为了人杰比赛来的。”
“什么!比赛有你一个!”李封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他真想不到那张师德怎么找了个女子,难道是实在找不到人了,放弃治疗了?
“从李公子的表情中不难看出,李公子是真的瞧不起在下,不过在下也同样瞧不起李公子。”沈洛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她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被人瞧不起过,这李封算是第一个。
“那你还来这干什么。”李封也被沈洛的表情气的够呛,二话不说,就要再次赶沈洛二人出去。
“哥哥是谁来了。”李月儿听见屋外的吵闹声走了出来。
“月儿没事,你去屋里读书去,哥哥一会就过去了。”
“月儿不走,月儿要看看是谁在欺负哥哥,是哥哥说的今天打你的泼妇吗?”李月儿揉了揉眼睛准备一看究竟。
李封赶忙上前捂住了李月儿的嘴,然后尴尬的笑了笑,对沈洛说道:“这孩子还小,不懂事,瞎说的,瞎说的。”
沈洛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红了起来,思考了半天说道:“我希望李公子能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千万不要因个人恩怨坏了大事。”
“啊,杨公子说的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来者是客,杨公子如果不嫌弃寒舍破旧脏乱的话就请屋里坐吧。”李封没想到沈洛能有这等胸怀,这要搁平常女子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对方都那么说了,他要是还叽叽歪歪就显得不太男人了。
李封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沈洛深呼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便进了屋。
“我说你就住这里啊,这么简陋,连个像样的凳子都没有。”星儿一进屋就发起了牢骚,倒是沈洛一言不发,找了个三条腿的凳子坐了下来。
“唉,真是难为杨公子了,家里的确是穷了点,和杨公子这富贵之家比不了,不过这都是爹妈给的,不可选择,所以我辈才寒窗苦读,望有朝一日能考中秀才举人,甚至成为天子门生啊。”李封说着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了沈洛跟前。
沈洛点头表示谢意,然后感叹道:“李公子这番言论说的是甚好啊,不过有钱人家也不是什么都好,生在富贵家,有些事却不能自己做主。”
李封听到这话心里一阵骂娘:“你丫的,我们穷人考虑的是温饱,而你考虑的是好吃好喝后的自由和精神享受。”
“咦,你这些字是哪里得来的?”就在李封愣神间,沈洛发现了墙上贴了两行字“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是李封用毛体字写的,用来提醒自己,就算再难吃的饭菜也不用浪费,毕竟刚开始很穷嘛,不吃只能饿着。
“除了我哥还能有谁,怎么样,写的字不错吧。”李封还没开口,李月儿却率先拍着胸脯自豪的说道,字好像她写的一般。
“这真是出自李公子之手?”沈洛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这是自然,杨公子要是不信那边还有。”李封所指的是他昨天所写的《西厢记》的大纲,书生张生张君瑞与相国小姐崔莺莺一波三折的爱情故事,他本来是要把西厢记拿到长兴书局,可后来一想西厢记太短了,而且这类型的世面上以及民间流传的太多了,所有李封又转成写西游记,两本,一字之差,内容却是天壤之别。
沈洛直到把西厢记的大纲看完才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随后感叹道:“这崔张二人的爱情故事真是让人所羡慕啊,谁人不想拥有这样忠贞不渝的爱情啊。”沈洛联想到了自己,她的身份虽然比不上相府的千金,但也算是富甲一方,吃穿不愁,如果她以后也能遇到情投意合的穷小子,相信自己也可以像崔莺莺那样,最终修成正果,不过等待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杨公子?”李封喊了沈洛两次没有反应,便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沈洛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说道:“是在下冒失了,李公子今天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沈洛现在才明白,这李封真是不简单,虽然人长的平平无奇,但却是有真本事的,难怪张师德会找上他。
两人无话,片刻后沈洛抿了抿杯子白开水说道:“天色不早了,在下就不打扰了。”
“呃,杨公子不是说要讨论一下人杰比赛吗?”
沈洛拍了拍脑袋,似乎忘了此行的目的。“不知李公子对这次大赛有什么看法?”
“不瞒你说,这次比赛在下是被胁迫参加的,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已经上了船,并且后面有追兵,没有退路,只能奋力往前划了,只希望能顺利划到对岸,我虽然不知道杨公子为何参赛,但我相信你也会奋力向前,不留余地。”李封有些无奈的说道。
“李公子说的没错,在下参加比赛也是有苦衷的,别的不敢说,定会用上毕生所学。另外我也打听到了另外一个参加比赛的人,他是我曹县第一位秀才公赵信。”
“哦,此人可行?”
“赵信的策论是非常出色的,他能成为秀才,这一项占了很大功劳。”
“这么说,赢面非常大了。”
“非也,成渝县有位举人,他的策论也是一绝,据说当时中举时,几个考官一致认为他在不久的将来必能再进一步,成为我大齐的栋梁之材。”
“这么恐怖?”
“成渝县本就比我们的才子要多,所以这次要想取胜,难度可想而知,可能全军覆没,一局难胜啊。”
“杨公子说笑了,你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我和赵信不说,你这一局肯定能赢。”
“李公子可不要捧杀我,我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也就只能在我们这穷乡僻壤还算可以,真要去了江南大城,什么也算不上。还有三天的时间,希望还能充实一下自己吧。”
两人的谈话一直持续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