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看了看天色,温和的说道:“时候不找了,老婆子我得走了。”
清欢有些不舍的说道:“前辈,就要走了吗?”
“奶奶这具躯体,只是本体的一缕神魂,一直隐藏在我孙儿身边,为的就是暗中保护他,现在没事了,我就不打扰他了,”奶奶将清欢揽在怀里,亲切的说道,“前些时候察觉到你父皇的气息,我也就出来了,得亏我出来的及时啊,要不然今天你们父女俩,还真得遭他的罪了。”
清欢温顺的依偎在奶奶怀里,她安静的呼吸,她安静的倾听。
“清欢,一年之后,来找奶奶好不好?”奶奶抚摸着少女的秀发,秀发光泽柔顺,奶奶的动作也轻缓温柔。
“嗯嗯!”清欢乖巧的点着头。
“那奶奶走了?”奶奶轻声的说道。
“嗯。”
清欢有些依恋的离开奶奶的怀里,奶奶的味道,奶奶的面容,她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忘记。
情感这种东西,有时就是这么不可解释,并不一定只限于爱情。
奶奶慈祥的看着清欢,奶奶的双眼里,蕴满着对清欢的满意与喜爱。
下一瞬,奶奶已出现在玉椅之旁,她的怀里,抱着熟睡的谢然。
奶奶在谢然的额头亲了一下,随之将谢然温柔的放在玉椅之上。
南山之等人虽不是很懂事理,但一些尊卑之分,还是很清楚的。
他和袁焕之两人跪伏在地,大气也不敢出,其他小弟们,也尽皆如此。
奶奶环视四周,她静静的立在场中,忽然在她身上出现一道透明的波纹。
波纹以奶奶为中心,迅速向四周扩散,场中之人不论是南山之等人,还是长乐神朝的人马,被波纹扫过之后,他们的眼中,全都露出迷茫之色。
波纹来的快,去的也快,在最后一个人被波纹掠过身体之后,波纹也慢慢的消散。
在那玉椅之旁,除了熟睡的谢然,奶奶的身影已不知所踪。
“父皇,前辈这是?”清欢挽着父亲的胳膊,轻声问道。
清玄望着下方的众人,缓缓开口:“前辈施展了一个法术,将有关于她的记忆都抹除干净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下方众人眼中的迷茫之色,也渐渐恢复正常。
能见到一个绝世仙人,本是他们的天大机缘,只是,他们再也想不起了。
“我们也走吧!”清玄温柔的说道。
“嗯。”淸欢乖巧的说道。
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赶忙说道:“父皇,还有事得麻烦你。”
清玄揽着女儿的肩头,轻声询问道:“欢儿,还有何事呢?”
“请爹爹解开古、木两位长老的封禁。”清欢仰头看着父皇,微笑说道。
此刻的古、木二位老人,仍旧是呆呆的立在人群之中,那瘦高的身躯配上宽大的衣袍,在人群中特别显眼。
由于先前的争斗,他们二人已被搬移到了道路边缘。
淸玄一弹指,两道黄色光芒快速飞入两位老者的身体,那困扰他们多时的定身术,至此消散。
他们二人一得自由,立刻向空中的淸玄下跪拜去,可淸玄在弹指之后,就化为一道流光,眨眼间消失不见。
清欢此次出来,本就是为了完成父皇交待的任务,等父亲看不到身影后,她也慢慢的朝下方飞去。
下方之人见神皇离去,在公主的命令之下,稍作休整之后,也就准备再次出发。
清欢一个人坐在凤辇里,她双手捧着香腮,红唇微抿,眸子安静平和,她似乎在想着什么。
就在这时,响起了一道声音,“起驾。”
凤辇开始缓缓的移动。
刚行没多久,清欢动了。她托着香腮的手放在辇窗上,她轻轻拨开翠竹帘。
辇窗外,谢然正躺在玉椅上睡得香甜,他眯着双眼,鼻子缓缓的呼吸着,小小的腹部也随着呼吸一上一下的起伏着,熟睡中的他,显得非常的乖巧可爱。
清欢看着睡着的谢然,好看的眉毛却皱了起来。
以前她看到谢然这个年龄的孩童,她都是非常开心的与他们相处,也把他们当作弟弟妹妹看待。
可经过今天发生的事后,对于谢然这个可恶的臭屁孩,她再也不会把她当作“弟弟”看待了,更不会把他当作是一个孩子看待。
哪有孩子像他这样的嘛?
“狡诈奸滑,无恶不作的大坏蛋。”清欢心里还是有些生气的想着。
她今天受的所有委屈和羞辱,究其源头,还不是都怪谢然这个“臭屁孩”。
她皱眉看着他,她真想给他几巴掌。
忽然,她眼角余光瞥到了玉桌上摆放着几壶酒,她皱着的眉头缓缓的舒展开来,眉毛不觉的又变得弯弯。
谷风之等众小弟,眼也不眨的瞧着身边经过的凤辇,目露狂妄嚣张之色。
清欢放下珠帘,拿出一张父皇为其专门炼制的隐身符,她贴在自己身上,很快就与虚空融为一体。
待凤辇走远之后,她偷偷的从辇窗溜了出去。
她飞行在虚空中,很快就到了玉桌之前。恰巧这时,南山之和袁焕仙二人,正拿灵丹妙药给谷风之疗伤。
淸欢一落地,就看到了谢然“可恶”的脸孔,她立刻举起了白皙小手,作势就要打下去,犹豫了几下,还是没有打下去。
她转头又看向南山之二人,一看到那张小黑脸,她的秀眉也不由得皱起,举拳比划了几下,也是没有打下去。
桌上摆着三壶酒,一个是青铜酒壶,一个是蓝色酒壶,一个是黑色酒壶。
清欢俯身将鼻尖凑近蓝色酒壶的壶嘴,她深深的吸了一下,那种沁人心脾的酒香,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实在是让她着迷,她当时就感觉自己被云雾缭绕,好似就要飞升成仙。
她三个酒壶都深深的闻了一下,三个酒壶她都想要,但这是她第一次偷东西,为了防止不被抓到,她只拿了还有三分之二酒量的蓝色酒壶。
至于那青铜酒壶和黑色酒壶,因为其中的酒实在太少,她便放弃了。
她小手一拿到蓝色酒壶,就以极快的速度将之纳入储物戒指内,顺带的,她将桌上的金色小盒也拿了几个。
然后,她才做贼心虚的赶紧溜走。
在虚空中还没飞多远,她又转身飞了回去,她看着熟睡中的谢然,小手放到脸上作了一个鬼脸,随后才真正的飞走了。
此时,天光已不在明亮,落日的余晖洒满西边的天际,火红的云朵聚成一片,它们在天空中,画下了美丽的句号。
当谢然睁眼醒来时,已是月明星稀。
“好哥哥,你醒来啦?快将这碗酒喝咯!”谷风之手中端着一只白玉大碗,上面装满了澄净的酒液,他正一脸微笑的望着谢然。
谢然将玉碗接至身前,将碗中之酒大口大口的吞咽入腹,他畅快的喝着,酒水也自他嘴角两边畅快的流着。
谢然用衣袖豪气的一揩嘴中酒水,出声问道:“我奶奶呢?”
在谢然身边,谷风之、南山之、袁焕仙三人一脸疑惑的看着谢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谷风之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好哥哥你是说古祖大人?”
“要不然呢?”谢然斜了他一眼。
“回禀好哥哥,自我苏醒过来,身边只有袁焕仙和那狗东西,至于古祖大人,小弟未曾看见。”
谢然又看向南山之和袁焕仙二人,袁焕仙当先恭敬说道:“回禀大哥,小弟我一直护卫在大哥你的身边,没有远离半步,我和南山之并未见到古祖大人。”
南山之也附和道:“俺也一样!”
谢然扫视四周,仔细观察着小弟们的表情,然后他闭目思索了一下,再睁开眼睛时,似乎已经想到了些什么。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看向南山之,问道:“那只大老虎呢?”
南山之这时才哈哈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老大放心,数个时辰前他们如丧家之犬般,灰溜溜的跑了,我跟大哥你说,我和袁焕仙就那么嚣张的站在他们面前,口中还说着那污言秽语,那群龟孙看都不敢看我们一眼,可威风了呢!”
袁焕之一旁插嘴道:“是啊大哥,那什么破真仙,见到你的神威,也是屁都不敢放一下啊,哈哈哈哈……”
两人越说越起劲,笑的也是越来越大声,中间夹杂着不少夸捧谢然之词。
听着变花样般的“马屁”,谢然还是很高兴的,他笑着问道:“他们留下买路财了吗?”
“啊!”南山之神色紧张的看着谢然,吞吞吐吐的说道:“忘……忘……忘记了。”
袁焕仙也小心的低着头。
谢然的脸上立刻布满怒色,他第一次被气的大叫:“混账东西,你们两个干什么吃的?”
“我是立过誓言的,凡是我谢某人拦路抢劫,一定是百抢百得,决不能空手而归。”
“否则便是有损我的威名,这传出去,我面子往哪搁?”
“你们倒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逃走,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气死我了。”
“谷风之。”
“小弟在,大哥有何吩咐!”
“拿着这根黑金大铁棍,将他、和他,每人各打八十大棍,给他们留口气就行。”谢然气汹汹的将阴老三的大铁棍递给谷风之。
“小弟遵命!”谷风之用双手恭敬的接过大铁棍。
随后他转过身,恭敬之色顿时消失不见,转而“嘿嘿”冷笑的看着南山之。
南山之和袁焕仙二人身形有些颤抖,他俩并没有向谢然求饶,他俩也的确认为错在自己身上,反正死是死不了的,就是真的好痛啊!
谷风之嚣张开口:“赶紧的,滚到一边去,别吵扰了我家好哥哥。”
三人走到旁边的一处空地上,谷风之从储物镯中拿出两张板凳,随手放在空地上,接着故作心痛的说道:“规矩咱们都懂,我是真不想打你俩,毕竟咱们可是实实在在的同门师兄弟啊,打在你身,痛在我心,不过大哥有令,兄弟们得罪了啊!”
谷风之说的情深义重,面上却是笑的特别开心。
南山之看着一脸“奸笑”的谷风之,除了有些害怕疼痛之外,对于这“小人得志”的好师弟,他是半分求饶之色都没有。
他脱下裤子,当先趴在那板凳之上。
在月色下,南山之的屁股有点黑、有点红。
这次赵盈很聪明,她隐藏在众人身后,与哥哥背靠背盘腿坐于地上,她的脸上不仅蒙上了厚厚黑纱,连身子也转了过去。
南山之“宁死不求饶”,那袁焕仙却耍起了小聪明。
他用眼角余光偷瞄着谢然,同时看准机会不断给谷风之挤眉弄眼,并轻声开口道:“小谷兄弟,别忘了你还欠我的东西,只要你这样这样,就不用还我了。”
谷风之也向他投去眼色,但口中却是大声喝道:“闭嘴,赶紧把裤子脱了,我从来不会徇私枉法,一定会秉公执法的。”
随后,响起了一阵“优美”的乐曲,“砰”,“啊”,“砰”,“啊”,“砰”,“啊”,“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