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品阁贾珠算账 未雨绸缪推新品

    红楼元年，七月初六。贾珠斜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但眼睛却是瞄向了外面下起的漂泊大雨。贾珠也没有想到，只是一个摔伤，他就躺了足足一个月，而且期间胡太医也来看过他，但胡太医却非常奇怪为什么十天半月能好的伤，偏偏一个月才修养好。实际上是因为贾府为了让贾珠早点好起来，每日都会给贾珠变着花样的做补品吃，这补品吃多了，晚上自然难以入睡。男女之间那点事，虽然女人主动更有情调一些，但贾珠还是喜欢在上面更加有征服欲，所以在补品的加持下，贾珠享尽了秦可卿的温柔，若不是秦可卿月事来了，只怕贾珠这腰伤还得过些时日再好。荣国府的事，有凤姐和秦可卿这两个精明人打理着，不需要贾珠操什么心。而宁国府贾珠需要盯紧的就是贾蓉，以免他做出什么伤天害理、欺男霸女之事。但贾蓉不过十三四岁，而且据林三所言，贾蓉除了好赌且经常去贾蔷那里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行为。晴雯自外间走来，看到贾珠正盯着窗外发呆，忙说道：“大爷！该吃午膳了！”贾珠不由得回过神来，笑道：“这么早就吃午膳了吗？”晴雯忙笑道：“大爷！您已经坐那发呆了一上午了！”贾珠摸着额头看向不远处书桌旁一个五轮沙漏说道：“幼！想事情想的出了神，没想到时间都过这么快了！”眼下的明朝并没有时钟，一般来讲，白天用日冕，通常呈圆形，外围一圈刻上时间，并在圆心立起一根棍子，当太阳照射到日晷上时，圆心棍子的影子就对应了底座的时间。有太阳的时候可以用日冕，但如果阴雨天气看不到太阳，自然是无法用日冕来看时间的，不过明初一个詹希元的官员发明了五轮沙漏。五轮沙漏由五轮组成，每轮三十六齿，分沙池、斗轮、减速齿轮组和时刻显示器四部分。斗轮的圆周均匀固定十六只沙斗，以流沙作动力。细沙从沙池漏出而注入其中一只沙斗，引起两边重量失衡而转动。减速齿轮组是由四对齿数分别为六齿和三十六齿的齿轮组合起来。第一个六齿的齿轮与斗轮的轴相对固定，与之咬合的一只三十六齿齿轮，又与另一六齿齿轮同轴且相对固定。如此组合下去，第四个三十六齿齿轮的轴则从一个盘面的中心穿出。盘面刻有十二时辰和昼夜百刻标志，轴端有云形指针。以往贾珠问时间都是问晴雯，后来还是觉得身为读书人，要时刻掌握时间的进度才成，因此才将五轮沙漏摆在自己的书桌上。由于下雨，贾珠早上也没有出去练剑或者打太极，吃过早饭之后，也没怎么运动，所以直到中午来临，贾珠还没有感觉到饿。贾珠起身来至走廊，一丝凉风夹带着雨点吹了进来，打落在贾珠的脸上，望着被狂风暴雨吹落的树叶，以及花瓣，贾珠忽然意识到秋天来了。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会越来越冷，虽然眼下还看不出来，但贾珠心头已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蚊香作坊的生产该适当的放缓和停止了，毕竟天气冷了，蚊子减少，那自然也就用不着点蚊香了。贾珠来至客厅看到李纨正和秦可卿做到一处唠嗑，贾珠的目光本能的落到了李纨那隆起的小腹上，贾珠上前将李纨搀扶起，而后笑道：“纨姐儿！下雨天，路滑，你吃完饭就在屋内歇息，哪也别去！”李纨看着贾珠盯着她的肚子看，不由得小声说道：“也不知相公紧的是我，还是我肚中的孩子！”贾珠忙看着李纨笑道：“那自然是都紧着！”李纨已经怀胎八月，还有两月就要临产，贾珠是既紧张又有些担心。如果李纨生的是儿子，那么先前他的种种不实猜测就会被推翻，如果李纨生的是女儿，那么也就表明他先前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但不管怎么说，贾琏已经被他略施小计赶出了贾府，如今正在辽东受苦，两年之后能不能毫发无伤的回来还是个问题。而贾赦这些日子也是老实的很，除了待在自己院里花天酒地玩女人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其它可疑的举动。贾珠陪着李纨刚吃了几口饭，便见外面方才下的瓢泼大雨已然变成了毛毛细雨，贾珠便朝素云说道：“你去前院通知林管家一声，让他备好马车，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李纨忙皱着眉头说道：“相公！你腰间的伤才刚好，这雨天路滑，你......”贾珠笑道：“没事！我躺了一个月不知道蚊香作坊的真实状况如何，虽说有信得过的人看着，但还是需要亲自去查看一下才行，也省得他们湖弄我！”李纨自然知道蚊香作坊对于荣国府的重要性，因为七月初，蚊香作坊可是往公中送了一万两白银，占据荣国府一年收入的三分之一，因此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叮嘱贾珠要小心一点。李纨不知道的是贾珠让人往北静王府送了三万两白银，而北静王投入的五万两白银，却是已经收回了一半多的本钱，同样也引起了有心人的眼红。贾珠乘坐马车来至赖府，不过此时的赖府早已被改成了一品阁三个烫金大字，这三个烫金大字是贾珠求北静王进宫，让景安帝亲笔题写的。而贾珠这段时间虽然一直在家躺着，但是关于蚊香作坊的运营，贾珠却是通过口传以及书信的方式教授给了李贵花自芳等人。一品阁大堂之内，贾珠正在翻看这一月的帐本，而花自芳、李贵以及胡账房。胡帐房并不是贾珠的人，而是北静王水溶派来的。虽然北静王水溶十分信任贾珠，但是贾珠对于得到的女人尚且无法完全放下戒心，更何况没有得到的。所以为了彻底取信于北静王水溶，贾珠向其索要了一个账房先生，专门负责管理一品阁收支，这样一品阁赚了多少钱，不用贾珠说，水溶也就能知道。贾珠目前和水溶只能说是生意伙伴，虽然贾珠很想攻略这个女扮男装的北静王，但是以他目前的身份，是很难寻到机会的。而且贾珠也不敢赌，如果他把北静王给睡了，景安帝得知后会不会直接将他给卡察了。所以眼下看来，还是先苟着，伺机而动最为稳妥。胡账房就站在贾珠一侧，但却发现贾珠并没有拨打算盘，而是拿着一支细毛笔在一张宣纸上画着一些他看不懂的符号。约莫过了两炷香的时间，贾珠方才朝着胡帐房说道：“胡老！这里好像算的不对，你再重新核对一遍！”胡账房心想这帐簿他昨天核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问题，现在贾珠只是看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指出有一处算的不对，胡账房顿时不乐意了，忙掳着胡须说道：“贾相公！老朽在北静王府当了十年的账房先生，可曾来没有出过纰漏啊！贾相公只在这宣纸上画了一推老朽看不懂的符号，就断定老朽此处算错了，是不是有些过于言早了？”贾珠也不气恼，而是笑道：“我说的是对还是错，胡老再审核一遍不就一目了然了吗？胡账房请！”说完贾珠起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胡账房见贾珠执意如此，因此哼了一声，挑了挑眉毛，而后坐到桌前，开始噼里啪啦的打起键盘。约莫过了一小会，但见胡账房的额头已然冒出丝丝冷汗，因为他算出来的总数和昨天他算好的总数对不上。胡账房又仔细算了两遍，但每次得出来的都是和今日相同的结果，胡账房便知昨儿个，是他算错了，因此忙道：“贾相公！老朽昨日老眼昏花，算错账目，还望贾相公网开一面，切莫告诉北静王爷，老朽一家老小都指望这份差事谋生！”一本两寸厚的账本，胡账房只算错一处，已经非常不易了，而且胡账房年仅五十，这精力跟不上，老眼昏花也是常有的事。贾珠并没有为难胡账房，而是笑道：“胡账房！就是一处错误，不当紧，改过来就行了，胡账房放心这样的小事，我是不会和北静王爷说得，而且王爷日理千机，也没空理会这样的小事不是吗？”胡账房见贾珠这么一说，忙感激的说道：“多谢贾相公！日后但凡有老朽能帮上忙的事情，还请贾相公尽请吩咐！”贾珠见此笑道：“我打算这个月给王爷的分成先送一半，如今秋季来临，蚊子越来越少，这蚊香的销量自然会降低，是时候推出新的东西了！”花自芳问道：“不知大爷打算推出何物？”贾珠笑道：“这个暂时保密，不过我需要你们将蚊香的生产暂时停下来，我方才看了一下，目前的库存足以支撑到九月份了！”虽说北方冬春不用蚊香，但是南方却是四季如春，而且蚊子比北方的要毒的多了，有些商贩已经开始贩卖蚊香去南方售卖了，只是由于路途遥远，一时半会还没有什么反馈。李贵不由得问道：“大爷！作坊内的工人可有好几百，一个月开支就近千两，不生产蚊香的话，是不是要适当的削减一些！”贾珠琢磨了一下，而后说道：“闲下来的宫人，我有别的差事要交给他们去做......”蚊香作坊的工人有一部分是荣国府和宁国府家生的奴才，还有一部分是贾珠从北静王水溶在城外的庄子里招来的，但不管出生如何，贾珠都给他们每人每月一两银子的工钱，而且若是超额完成每天的任务，月底还有丰厚的赏钱，所以外面的普通百姓是想方设法的挤进来。蚊香薄利但却多销，产生的利润是足以让人眼红的，所以便有心怀不轨的人想要来偷蚊香的配方，为此贾珠扩大了贾府的护卫队，并且调了一批人来守卫一品阁的作坊。但是贾府护卫充其量也就是充门面的，真正守卫配方的是北静王水溶派来的人，贾珠给他们开出了每月五两银子的月钱，但除了得到一个谢字之外，就再也探听不到其它消息。贾珠本能的以为是锦衣卫的人马，但是想想不大可能，因为这些人当中有男有女，而且景安帝就算再宠北静王，也不可能将锦衣卫这种天子亲军划给他使唤吧！贾珠也算半个武人，从这些人行事当中也能看出他们是武艺不俗的高手，但能不能飞檐走壁，一拳一个嘤嘤怪，还是有待拭目以待的。前来刺探配方的都是一些不入层面的商人，那些背后有达官显贵支持的商人则是半点动静都没有，因为他们一眼就能认出门口悬挂着的三个烫金大字是出自当今皇帝之手。最主要的是达官显贵以及豪商们，他们打听到景安帝之所以在海禁上面松了口，准许他们参与海外贸易，就是在贾珠入宫之后才做出的举动。所以一帮子达官显贵对贾珠可是十分看重的，而贾政的升官宴，全京城的官员基本上全都派人送来了贺礼，贾珠当时是负责接待的，众人言语之中多有感谢贾珠觐见的意思。因此除了一些不长眼的阿猫阿狗，一品阁蚊香的销售之路，可以说是畅通无阻，当然市面上也有小商贩自制出蚊香，虽然价格便宜，但驱蚊效果远不及一品阁的蚊香好用。贾珠本来可以打着北静王或者景安帝的名义搞个垄断，但是贾珠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允许这些劣质的蚊香存在。毕竟同样的商品，只有比对一下，才知道它的品质如何，而市面上那些劣质的蚊香，正好让贾珠打响了一品阁的金字招牌。既蚊香之后，贾珠想推出的是另一个产品，那就是皮蛋。后世人们吃的皮蛋，在生产的过程当中，都会加上生石灰作为辅料。对于皮蛋的制法，贾珠知道的只有一种，那就是黄泥皮蛋制法，也是最简单、成本最低的一种制法。皮蛋用鸡蛋和鸭蛋都行，但是用的最多的还是鸭蛋，贾珠庆幸他穿越的是15世纪的明朝，不是宋以前的朝代，若不然即便他能搞出皮蛋来，市面上也没有那么多的鸭子来给他下蛋制作。在宋以前，鸡鸭主要靠自然繁殖，因此数量是及其有限的，所以向某些里面养鸡鸭来应对蝗灾其实是一个玩笑。宋以后，人工孵化鸡鸭方才慢慢登上历史舞台，及至明朝，鸡鸭已经是很普遍的家禽了，眼下还是鸭子的下蛋期，所以贾珠一方面购进市面上的鸭蛋，一方面购买了一些下蛋的鸭子以及鸭苗，准备搞一个小型的鸭子养殖基地，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能将北京烤鸭、南京板鸭等特色没事给搞出来。......秦可卿大师兄安诚家中。安诚看着面前一台造型奇特的纺纱车，而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又失败了，也不知珠大爷给的这图纸是不是哪里出了错？还是我的手艺压根就造不出来？看来改日有空定要再去请教一下珠大爷才是！”简陋的院子内，摆放着一台可以引起大明变革的珍妮纺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