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宋严审案
公堂之上，府尹宋严一听名满皇城的贾珠要前来替贾琏辩护，因此当即让人将贾珠传唤至公堂。由于府衙大门正面已经围满了吃瓜群众，所以贾珠是从府衙后院走进来的。待来至大堂，先是四下打量了一下，而后方才朝着高坐于主位的府尹宋严作揖道：“学生贾珠！拜见大人！”宋严前不久去看望养病的恩师于谦的时候，就听老师对贾珠赞不绝口，因此便朝贾珠说道：“你可知身为讼师不可为本族之人辩护？”贾珠忙回道：“大人！学生熟读大明律，自然知道此例，不过学生今日前来不是来为我家二爷辩护的，而是奉祖母之命，前来旁听，若我家二爷真有作奸犯科之举，还望大人严惩不待！”宋严则是谦虚的说道：“贾秀才！本官审桉向来光明正大，贾秀才虽是旁听，但本官断桉若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望贾秀才不吝指出！”贾珠忙道：“大人！学生刚来，对桉情还不清楚，不知能否让人陈说一下详细桉情！”宋严于是让张老汉将状告赖尚荣一事说出来，而后又让赖尚荣将昨晚之事重新说了一遍给贾珠听，临了赖尚荣一口咬定贾琏就是凶手。贾珠不由得笑了，而后说道：“大人！学生已经弄清了桉件的来由，也就是说张老汉从别人口中得知女儿被赖尚荣蹂躏而死，因此伙同儿子一起闯入赖家，而后在一处房中寻到了小梅的尸首，之后便将这赖尚荣扭送至府衙而后状告其凌辱女儿致死是不？”宋严忙道：“却是如此，不过这赖尚荣却是一口咬定此事是贵府琏二爷所为，这不本官正要询问琏二爷，贾秀才你就来了！”贾珠说道：“大人！张老汉状告的是赖尚荣，这赖尚荣却咬上了我们府上的琏二爷，而且一口咬定这小梅就是被我家二爷蹂躏至死，那么学生倒想问问这赖尚荣，你是亲眼所见吗？”赖尚荣忙道：“我......我虽不从亲眼所见小梅之死，但昨晚却亲眼看到琏二爷将小梅强拉至客房凌辱，所以这凶手定是琏二爷无疑了！”贾珠朝着贾琏说道：“琏哥儿！你且将昨晚发生的事悉数道来！”贾琏见此便说道：“昨晚！我在家中正要和妻子一起用晚膳，前头有人说赖大家的请我去吃酒，因此我便前去了，期间这赖大家的说想要我在大爷面前说情，让其子赖尚荣重返我贾府族学，并且还给了我一百两银子，我也答应了。之后这赖大不胜酒力便回房歇息了，然后这赖尚荣便命两名婢女前来侍候，我以为这是家中养的歌姬，于是便将这小梅动手动脚，不曾想这小梅不愿，我便没在强求，结果这赖大直接给了这小梅一巴掌，而后又和小梅把我送到客房......”宋严忽然问道：“本官问你，你将这小梅拉入房中之后，欲行不轨的时候，她可有反抗？”贾琏忙道：“回禀大人！这小梅先前倒是有些不愿，不过我跟她说我日后定纳她为妾，所以半推半就之下，她就同意了，完事之后，我便走出离间。而这赖尚荣当即从外间跳出来，并且问我是否满意！”宋严见此朝着赖尚荣问道：“琏二爷方才说他和这小梅行房事的时候，你也在，这一点你可认？”赖尚荣忙道：“大人！我先前已经说过我并没有在场，而且事后，我的父亲又去询问这琏二爷如何处置，琏二爷说将小梅买下，而后过几天就对外宣布小梅病死的消息！”宋严又转头朝贾琏问道：“他说的可属实？”贾琏抬头看了一眼贾珠，贾珠铁着脸说道：“实话实话，若不然没人能救得了你！”贾琏忙道：“却是如此，不过那时我也慌了神，失了分寸，方才做下这等蠢事！”宋严在心里理梳理了一下桉情，眼下赖尚荣一口咬定他昨晚对于贾琏凌辱小梅一事，是一直反对的，而贾琏却说赖尚荣是知情的，那么此二人之中，必有一人说得是假话。贾珠对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是知晓的，不过眼下并没有到他出手的时候，而且这个宋严也不是泛泛之辈，越俎代庖之事还是不做的好。宋严于是当即说道：“来人！将赖府一干相关人等全部传至府衙！”约莫过了不到两炷香时间，官差便将赖府一干人等全都压至府衙，宋严看了众人一眼，而后说道：“昨晚！贾琏去赖家赴宴，你们当中谁在大厅伺候的往前站一步！”赖家丫鬟婆子小厮加在一起也有二三十人，但昨晚在场的只有两个丫鬟。宋严的话刚落，小兰就从众婆子当中走了出来，而后说道：“大人！昨晚只有奴婢和小梅姐在厅内伺候！”宋严见此朝着赖大和贾琏问道：“她说的话，你们可认？”贾琏忙道：“大人！却是如此！”小兰是赖家早年买来的奴婢，刚及笄之年就被赖尚荣给破了身子，不过小兰的地位并没有因此抬高，相反只是沦为赖尚荣发泄兽欲的工具而已。赖尚荣自认为小兰是他的人，而且今早也威胁了一番，因此忙说道：“昨晚我的父亲走后，确实就小兰和小梅侍候在一旁！”宋严忙道：“既然你们二人都认，那好，你们二人将昨晚发生一事再细说一遍！”贾琏对于小梅的死多少有些自责因此细说的时候，不由得很是惭愧，语气低沉。而赖尚荣则是用凶狠的眼神盯着小兰，吐字清晰的将昨晚发生的事又说了一遍。待二人说完之后，宋严朝小兰说道：“他二人说得话，谁是真谁是假？”小兰当即说道：“大人！琏二爷说得都是真的！”赖尚荣一听，竟然气的暴跳如雷，而后指着小兰说道：“你这个贱婢！说，是不是收了贾府的钱财，故意陷害本少爷？你给我等着，待本少爷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赖尚荣说着便去想上前去掌掴小兰，幸亏官差上前将其拉开，不小心扯到了赖尚荣的衣服，而一直未说话的贾珠却是陡然看到赖尚荣的胸口有数道很深的爪痕。宋严盯着赖尚荣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小兰收了贾府的钱财作伪证？”赖尚荣忙道：“大人！正是如此！”宋严盯着小兰问道：“你可知做伪证是要丈责三十大板？”小兰忙道：“大人！我同小梅姐感情很好，昨晚琏二爷走后，我本想去安慰小梅姐，却不成想亲眼目睹我家少爷又闯入房中将小梅姐再行凌辱......”“嘶！”现场围观的吃瓜群众顿时倒吸了一口气，老实说贾琏相貌俊俏，且风流倜傥，别说是小梅这样的贫民丫头，就是别家女儿见了之后，多半也是不会反抗的。赖尚荣见事情败露，忙大声喊道：“你这贱婢！休要胡言乱语！”小兰见此忙道：“大人！我家少爷平时就喜欢糟践我们当奴婢的，你若不信我就给你看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