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贾赦的刁难

    族学之内，贾政离去之后，贾珠又制定了一些族学规矩，比如不得无故迟到、早退等，当然他也彷照后世的学校制度，上五天休两天。一天忙活下来，虽然没教什么四书五经，但总算是将族学的各种规章制度全都公布于众人，有了贾政和贾敬的支持，贾珠可以说是彻底放开手脚整顿族学了。傍晚，贾珠刚回到院子，就被贾政院里的一名小厮喊去了贾赦的院里，待贾珠来至贾赦院里，发现贾政、贾效、贾敕、贾敦、贾代儒、贾代修等京城贾家八房的长辈全都在，众人好像特地等贾珠来的。贾珠赶忙上前一一作揖行礼问安，而后看了贾政一眼，想从他那里得到一点提示，但是贾政却是冷着脸没有任何回应。贾赦打量了贾珠一眼，而后语气不容质疑的说道：“珠哥儿整顿族学，为的是光耀我们贾家门楣，本是一件好事，可我听说珠哥儿定下很多不合理的学规，因此我等齐聚于此，为的就是让珠哥儿废除这些不合理的族规！”原来族学之中，有人利用课余时间将贾珠定下的族规交给小厮带回家中，家中长辈一看自然是吃了一惊，别的还好，特别是淘汰制和取消那每年八两银子的伙食费俨然触动了他们的利益，因此当即串连在一起，而后请上贾代儒和贾代修这两个如今辈分最高的长辈，一道来荣国府讨要说法。面对贾赦的发问，贾珠并没有怂，而是不卑不亢的拱手道：“敢问众位长辈！我所制定的学规当中有哪一条不妥？”贾敦出言道：“每年八两的伙食费是早就定下的，为何要取消？我本家中就不宽裕，珠哥儿这么做未免也太吝啬了吧？”贾珠的学规确实有几条触动了贾家众人的利益，但若仔细想想，触动的都是另外六房的利益，实际上相对于荣国府和宁国府而言，贾珠是减轻了两府的负担。贾珠见此说道：“当初祖上设下族学，定下规矩，每年八两伙食费，是为了让进族学的一众子弟衣食无忧，我虽取消了这八两伙食费，但是却设立了奖学金。凡年满十岁以上的每月进行一次考试，第一名奖赏十两银子，若诸位长辈家中的子孙争气，那么一年下来可得足足一百二十两银子，这是先前的十五倍，我倒想问问，这条族规定的哪里不妥？”贾敕出言道：“珠哥儿！我等家贫，操持贱业为生，家中子孙能有书读就不错了，不像两府的少爷，自幼就有专人教导，这奖学金设的虽然好，但只怕我们家中子孙很难拿到。所以，我等皆认为珠哥儿这条学规定的有失公允！”贾珠顿时明白了，原来众人都是觉得他们家中的子孙比不上贾宝玉、贾环、贾蔷这三名在宁荣二府出生的公子哥，所以都认为这奖学金会给这三人拿走。贾珠琢磨了一下，而后说道：“原来众位长辈担心的是这件事，那我可以在这里向诸位长辈保证，宝玉、环儿皆不参与其中。至于蔷儿，敬大老爷离去之前，已经吩咐过给其一处院子，几百两银子，单门立户去，只是最近比较忙，因此还没有落实此事！”贾珠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你们怕荣宁二府的直系子孙去争这奖学金，那么贾珠便将其从中踢出来，因为贾府直系第四代子孙不过贾珍、贾琏、贾宝玉、贾环、贾琮、贾蓉，加上他自己也就七人而已。这七人当中贾珍已经算是个死人了，而贾琏现在还没有官职在身，但也早就不读书了，贾琮不过一两岁，还不到读书的年龄，贾蓉在国子监读书。因此还在族学读书的不过贾宝玉和贾环二人而已。贾敕见贾珠这么一说，想不出来什么太好的理由，只得偃旗息鼓。贾代修见此起身问道：“珠哥儿！即便你设立了这什么奖学金，但同样的老夫听说如果连续三次考试垫底就要被赶出族学，试问珠哥儿有没有想过，那些被赶出去的学生高不成低不就，该拿什么谋生立足？”贾珠看了这些贾府的蛀虫一眼，再也不想忍气吞声了，直言不讳的说道：“诸位长辈当年分出去的时候，不但分得院落，还有一笔丰厚的钱财，为何不过三两代就穷困潦倒至此，以致于只能依附于我荣宁二府生活？”众人没想到贾珠竟然会反过来向他们发难，不由得议论纷纷。贾代儒起身说道：“自然是因为我等不善经营，才导致家道中落，不得依靠荣宁二府生活！”贾珠并没有打算停下的意思，而是继续说道：“众位长辈当初皆在族学读书，然而分出去过之后，却不能自谋生路，那这书读不读还有啥区别？”众人自是对贾珠怼的无话可说，毕竟他们当初读书的时候，分的家底多少还有一些，所以这八两伙食费也就是个零花钱而已，但此一时彼一时，他们分出去的家业是只出不进，虽然众人也想从事商业谋生，但在京城商人并不是那么好做的，而且也不懂经商的手段，因此百无一用是书生事实上说得就是这些不能利用书中知识谋生的读书人。见众人不再言语，贾珠于是继续说道：“古人云：学者如禾如稻，不学者如蒿如草。在我看来，既然入了我贾家族学，理应头悬梁、锥刺股、勤加苦学才是，因为读书考取功名，是他们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需知世上万般皆下品，思量唯有读书高！”贾珠的才华如何，众人自然是见过的，贾代儒当了一辈子童生，自然能分辨出贾珠的话包含的意思，特别是贾政掳着胡须，看着自家的儿子侃侃而谈，说的众人连头不敢抬，再看看贾赦憋得铁青的脸色，那心里真叫一个舒畅。贾府为什么衰败，除了贾府直系子弟作死之外，再者就是这些分出去单门立户的子弟并不能在这皇城立足，所以不过一两代家道就已经中落，只能反过来去重新薅荣国府和宁国府的羊毛。看着贾政得意的神情，贾赦忽然出口说道：“依我看，这奖学金制度可以立，但是这每年八两伙食费理应照发不误，我贾府并不缺这点银子，助人为乐，圈养子弟读书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