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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一艘大船

    斐奥娜和格蕾丝还在紧追不放。

    马车还在风驰电掣的前行。

    到了长鸿城,很快就见到望江楼。

    好机会!也是两兄弟认为可行的机会。

    当即,两兄弟就扯开嗓子大喊:“救命啊!快来人啊!我被人贩子给绑了!……”

    没用的,都是没用的,离得太远了。

    风不能凝聚声音,所谓千里传音,只是夸夸其谈。

    这条官道比不了三塘县的,它坎坷不平,扬起的灰尘滚滚。

    颠簸得两兄弟连“狮子吼”的功夫都懒得用,更别提多喊几嗓子了,吃泥沙的痛苦,鬼都不愿意做。

    望江楼就算层层楼上都有人,那也是一些之乎者也的文人墨客。

    这些人有一肚子的墨水,却没有千里耳。

    就算这些人能听得见,可眼睛跟不跟得上马车的节奏都难说。

    就算这些人看得见马车,可反应过来要一点时间,下楼又要一点时间。

    这些文人墨客恐怕园子门都没出,马车早就无影无踪了。

    没希望,就没有必要再喊。

    无所谓!阳光是温暖的,云朵是可爱的,风也是甜的。

    无所谓!越是淡定,就越沉稳,越沉得住气。

    不是有句话吗?

    真正厉害的人,早把人生调成静音模式。(作者:风船。)

    马车究竟要去哪里?

    两兄弟懒得问,问了也是白问。

    但可以用眼睛看,只要盯着前方,一准在某个时候会看到目的地。

    前方有一处不是很急的弯道,弯道前方是河,河面上停着一艘大船。

    目测,大船约有三层楼高,长约有一百五十米,宽约有四十米。

    每层楼的四壁都蒙上铁皮加强防护。

    船上有战格、女墙、箭孔、炮台,而且第二层还有炮孔。

    就是没看见有橹和帆。

    判断得出,这艘大船底层舱室,最少有一百个划桨手在操作。

    船甲板上一个人都没有。

    两兄弟正疑惑的时候,就听得全开一猛喊猛抽马鞭,竟是催着马直线往前奔。

    “不会吧?”

    两兄弟失声惊呼的时候,马车已出了路基,又呼啸着飞过河面。

    两兄弟本能的就喊出了跳楼式的那个“啊”字,而且拖音拖得老长。

    闭上眼喊“啊”字,一准是等死,或者准备要死。

    睁着眼喊“啊”字,肯定不会死,或者知道不会死。

    这时候,船甲板上就出现了八个力士。

    马车腾空往下落的时候,八个力士分工有序,四个人托举马,另四个人托举马车。

    在八声爆吼当中,马和马车平平稳稳落在甲板上,而大船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

    跟着,全开一驱赶着健马,健马拉着马车就从舱门往下走。

    而八个力士跟在后面,很快消失在舱门外。

    白蓝双娇先是犹豫了一下,见甲板上没了人,这才抽身飞向船甲板。

    两人刚落在甲板上脚都还没挪地,就发现有一张大网从空而落。

    两人正想闪身而躲,就发现自己的双脚被绳圈给套死了。

    格蕾丝和斐奥娜大惊失色,一个想用重剑去斩断绳子,一个想用魔法去烧毁大网。

    可是,太迟了。

    十几个人的突然串出,用长管鸟铳抵住了她俩的头。

    斐奥娜和格蕾丝不是卡尔,她俩深知,在鸟铳面前,只要扳机抠动,头颅立刻会被打爆。

    可以愤怒,就是不能反抗。

    大网罩住了她俩,跟着就是身子一麻,人就软倒在了甲板上。

    甲板下传来咔啦咔啦的声音,两人脚下的甲板立刻向左右滑开。

    白蓝双娇掉了下去,在叽哩呱啦叫骂声传上来的时候,甲板已是合上。

    大船开始行驶,由慢而快……。

    一间房间,它不是小房间,而是大房间。

    房间的窗户是一种高级的槛窗,四扇窗扇打开,通风透气且采光。

    房间里没有床铺、桌子、板凳等等这些家具。

    当然,也就没有狼牙棒、铁锤、皮鞭、蜡烛等等这些工具。

    房间的门是开着的,人要是站在门外,一眼就能看见房间里对面的墙两角处,各放着一个大铁笼子。

    铁笼子里各关着一个男人,右边铁笼子里关的是卡尔,左边铁笼子里关的是龙羽诚。

    房间里的左右两边墙旁,也各放有一个铁笼子。

    右边的铁笼子里关的是斐奥娜,左边的铁笼子里关的是格蕾丝。

    房间里很安静,不但没有那种互相对骂,不依不饶的局面,而且彼此仇视的氛围都没有。

    倒不是因为同病相怜,相互间握手言和。

    而只是吵累了,骂饿了,根本提不起精神再继续下去。

    龙羽诚靠着铁笼子坐着,他有气无力的问:“兄弟,你饿不饿?”

    不问还好,一问,卡尔就觉得肚子里在咕噜咕噜叫。

    他“唉哟”一声仿佛用了吃羊奶的力气,继而低声的回道:“都快饿晕了。”

    龙羽诚立刻就说:“饿了就得央给人家呀?不求人家,哪里会有食物送进来?”

    大哥的话没错,想吃东西就得央求人家,说些好听又顺耳的话,很可能就会有人送饭菜进来。

    问题是,追人自己冲锋在前,打架自己首当其冲,卡尔感觉很不地道。

    他微微的摇摇头说道:“大哥,您先喊,我跟着再喊。”

    忽悠小弟不成,龙羽诚也是感慨颇多。

    看来,一个实力强悍且又有脑子的小弟很难带啊!

    以后招小弟就得选些笨一点的,实力比卡尔低一个档次的最好。

    此时此刻,做大哥的就得作出榜样,也好让这个小弟瞧一瞧,能成为大哥所必需具备的各种条件。

    做大哥除了有实力、有智商、会忽悠、会来事、够胆量、够能喝,还必需能曲能伸,没底线的厚脸皮。

    可道理很简单,真要张开嘴就很难。

    算了!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畏畏缩缩。

    龙羽诚鼓起勇气,张嘴就央求道:“美女,给点吃的吧,不求大鱼大肉,但求填饱肚子。”

    见大哥喊了,卡尔也跟着央求道:“两位漂亮姑娘,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就赏几碗饭给我哥俩吧?”

    言之诚,心可表。

    可是,换来的却是无声回应。

    斐奥娜嗤笑一声道:“一个大男人,竟低声下气的求人讨饭吃,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格蕾丝也是嘲讽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男人这么不要脸的。”

    两兄弟虽然生气,但又不愿意再拿力气去斗嘴。

    对付这两个女人,有的是法子。

    相互一个眼神,已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当即,一段很有杀伤力的文言文从两兄弟的嘴里朗朗而出。

    第一遍过后,斐奥娜和格蕾丝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第二遍过后,这两个女人把眼睛都闭上了,要是能动的话,估计连耳朵都捂得严严实实的。

    第三遍还没朗诵完,四声“住口”从女人嘴里喊出。

    有两声是白蓝双娇喊的,另有两声是从屋外传来的。

    管得着吗?哥俩高兴。

    不让你们领教领教文言文的伤害,就不算一个完人。

    两兄弟张嘴正要再来一遍,就见有两样东西飞了过来。

    两个宗师级的高手岂是等闲之辈,看得很清楚,飞来的是煎鸡蛋。

    两兄弟嘴也快,煎鸡蛋飞进嘴里就咬住,跟着是嚼得要多香就有多香。

    斐奥娜和格蕾丝看到这一幕,可就是哭笑不得了。

    她俩就算站在板凳上想,也想不明白,用这种方式也可以要得来吃的。

    斐奥娜和格蕾丝也饿,她俩也想来一段朗朗上口的文言文。

    可是,她俩又不会。

    想借鉴人家的,又怕人家说抄袭。

    想抄袭人家的,又怕别人骂卑鄙、无耻、不要脸。

    杀手也是人,也要脸,也有底线,也怕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所以,白蓝双娇只能气鼓鼓生闷气。

    这时候,相继有三个男仆人走了进来。

    一个男仆人扛着一张八仙桌放在了房间的正中央,然后一声不吭的离开。

    另两个男仆人一共拿有七张四脚凳子,依次摆放在桌子的四周后,也默不作声的离开了房间。

    稍会,又相继进来五个年轻漂亮的女仆人。

    第一个女仆,左手托举着一碟酱油鸡,右手托举着一碟状元鸭。

    她把两样菜放在了桌面上后,面带笑容的离开。

    铁笼子里的四个人没看女仆,只看菜。

    饿疯了的女人,特别是笑起来不输别人的女人,自然是不关注这种笑容。

    饿疯了的男人,当然没心机去对这种笑容评头论足。

    第二个女仆,左手托举着一碟松子鱼,右手托举着一碟卤味拼盘。

    特别那碟卤味拼盘里有卤健子肉、油炸的卤七寸、卤毛肚,这都是龙羽诚爱吃的。

    女仆将两碟菜放在了桌面上后,是双眼含笑般离开。

    铁笼子里的四个人还是没有看女仆,只盯着桌上的菜。

    白蓝双娇自信自己的眼睛比别人的好看,自然而然的对吃更感兴趣。

    连女仆的笑容都懒得去评论,两兄弟更不会在意那双眼睛。

    第三个女仆,左手托举着一碟炒油菜,右手托举着一古汤(北方人爱叫:一盆汤)。

    女仆小心翼翼的将两样菜放于桌面上后,是左前右各作揖,然后才两颊微红的离开。

    铁笼子里的四个人都是看了一眼女仆后,又接着看着桌面上的菜。

    白蓝双娇的“看一眼”,只不过是揣测这个女仆脸红的原因。

    两兄弟的“看一眼”,只不过是赞赏这个女仆有眼光。

    第四个女仆,左手和右手各托举一个木制圆盘。

    一个圆盘上有七个瓷小酒杯;一个圆盘上有三壶酒。

    女仆将酒壶放在桌面,又依次把酒杯摆放整齐后,是托举着两个空圆盘一扭一扭的离开。

    斐奥娜和格蕾丝依旧是看着桌面上的菜,而两兄弟则是盯着那种弧度喃喃自语:“这酒够劲!”

    这种“一扭一扭”,白蓝双娇自负犹胜之,肯本懒得去看。

    而对于男人来说,这种“一扭一扭”,要是不评论一句,别人就会说你身体有缺陷。

    第五个女仆两手端着一口砂锅放在地上后,是左瞄一眼,右瞄一眼,前看一眼,然后咯咯一笑的离开。

    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就摆在眼前,就是看着直咽口水,而又吃不着。

    铁笼子里的四个人除了无奈,就是肚子里的肠子似乎搅在了一块,那是一个疼得难受。

    看得出来,这个女仆是笑四个饥饿难耐的人。

    房子外传来了脚步声。

    第一个进来的是花有芳,她左手拿着一碟煎鸡蛋近得桌前,将菜放在桌上后,就近坐在一张凳子上。

    第二个进来的是花佳爱,她手拿毛笔和砚台,来到桌前将两样东西轻轻搁在桌上后,就坐在了姐姐的左边。

    第三个进来的是全开一,他手中拿着四张写有字的纸,来到桌前就坐在花有芳的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