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一个够笨的,连续折腾了好几次才上得去。
龙羽诚不耐烦的低声骂:“一群笨猪,出来时放个梯子架在墙那里,不就省事多了吗?”
方雨婷笑笑着用掌轻搁一下他的脸,意思就是:“就你聪明!”
这一掌情意绵绵啊!仿佛是暖春的微风轻轻拂过一般。
不由得心里荡起一阵阵涟漪。
“我也来一下。”
他想到就立刻行动,掌搁过去的时候,就被女人扭头快速的张嘴一口咬住了三根手指。
“咦?不痛。”
“早知道四根手指都让她咬就好了。”
这种想法还来不及回味,他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不敢甩手,怕划破皮。
龙羽诚吃惊的盯着她,意思是问:“真咬呀?”
女人也不是狠心咬,只是咬了一口就松开。
龙羽诚将手抹了抹衣服,笑着就低声问:“香不香?”
方雨婷看见他那个举动,眼神立刻就像吃人一样,她压着嗓音恼道:“回去我就用两盆水漱口。”
“呃……”
龙羽诚很是无语,自己并不是嫌弃她的口水脏,而只是一个人的自然反应。
无心之过,难以启齿解释。
此时的六个蒙面黑衣人正在甩着手,做着跳下去的准备。
所有人的双手猛力向前一摆,就一齐跳了下去。
方雨婷和龙羽诚闪了出来,两个箭跃就到了围墙下。
凝神细听,里面传来杂乱的声音。
有骂骂咧咧的;有发牢骚的;也有趁机调侃打趣的。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院里的说话声才算停止。
方雨婷和龙羽诚互递一个眼神,就弓腰跳起。
双手抓住墙头后,并未急于上去。
两人慢慢的以臂力支起身体,探出半个脑袋往里瞧。
院子里没挂有灯笼,只是一间大房子的门外,左右挂着两个点亮的大灯笼。
守卫的打手很多。
门外一边站着一个,且是刀不离身。
院子三个角各站两个,却是手持红缨枪而立。
估摸着院子的另一角,也是站有两个打手。
对面那几个打手可以忽略掉。
可这边四个打手怎么弄?
看这四个打手还很精神,唠嗑的时候身体还动来动去的。
真要这样直接飞到屋顶上,保不准其中一个略微抬抬头就能看见。
怎么和电影、电视剧里情节不一样呢?
这时候,应该这几个打手闹肚子或者打磕睡才对的嘛?
“怎么办?”
当然,方雨婷是用眼神来询问,口头禅也就没有默念出来。
龙羽诚看了看旁边墙头那踩出坑来的两个脚印,眼睛猛然一亮,心说:“有了。”
他摸了摸口袋,抓出了一把铜钱。
方雨婷盯着他手上的铜钱,不明所以,就伸手指了指铜钱,又眨了眨眼睛,算是问话了。
龙羽诚神秘的一笑,却不回答。
他把手中的铜钱分成两部分,各放进一个脚印坑里,又从里边拿出了三枚铜钱。
这时,他就等时机了,而方雨婷却是好奇的等待。
一阵风吹来。
吹得树叶哗啦哗啦作响,也吹得墙头上的矮草稀哩稀哩的摆。
就这时,龙羽诚将一个铜板往碎瓦处滚了下去。
“硁!嘚嘚嘚!”铜钱落地和滚动声。
两个打手低头一看,是一枚铜钱。
一个打手猫腰捡了起来,一脸狐疑的反复看。
另一个打手就问:“从哪里掉下来的?”
拿着铜钱的那个打手扭头上看,揣摩的回答:“好像是从墙头那两个脚印掉下来的。”
“估计是哪个哥们上墙时,兜里掉出来的。”
拿着铜钱的打手立刻做了个手势,叫他不要嚷嚷。
“还可能有?”
拿着铜钱的打手点点头,表示肯定。
一阵子风吹来,两个打手哆嗦了一下。
又是“硁硁!嘚嘚嘚……”
两枚铜钱掉在了两个打手的脚边。
两个打手窃笑着迅速捡了起来。
“兄弟,有搞头!”
拿着两枚铜钱的打手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两个打手的头就抬了起来,又把红樱枪举了起来。
跟着,两杆红缨枪迅速地敲打墙头上的坑。
“哗啦!哗啦!”两下过后,就是“硁硁硁……”又是“嘚嘚嘚……”一连串的声音。
“发笔小财!快捡!”
两个打手将红缨枪放在了地上,就迅速的蹲下找铜钱,又捡铜钱。
另两个打手听到了动静,扭头看见两个哥们在捡东西,就快速的跑了过来。
一看是铜钱,这两个打手扔了红缨枪,迅速的蹲下抢起了铜钱。
在四个打手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把的时候。
龙羽诚和方雨婷稍一使劲就上了墙头,又双脚轻轻一点,立刻就如长翅的夜猫飞到了屋顶上。
两人身子伏下,与屋瓦和黑夜混然一体。
并未犹豫。
两人身体沿着屋檐下滑,勾住一根木头,身体转动间,就隐入了屋檐的里面。
耳边传来各种说话声。
“别抢!”
“我没抢你的!”
“在我脚边就是我的!”
“那,最后一个了,看你还抢个毛线!”
“稀罕你那一个啊!我不要了!”
有打手问:“哥们几个在干什么啊?”
就有打手回答:“没干什么,抓耗子。”
远处的几个打手就笑骂:“闲得蛋疼啦?抓耗子也用得着抢?赶明儿哥带你去田里熏耗子,一窝就能有六、七个。”
方雨婷和龙羽诚没工夫听他们的聊天。
两人沿着屋檐游移到最隐蔽处,想看屋里有什么人。
却因缝隙太窄,泥墙太厚,根本就瞧不到。
无奈之下,只好凝神侧耳倾听。
屋里说话声很大,江海涛埋怨佐川三兄弟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搞出别的事端。
佐川三兄却是不服,其中一个说:“江兄,老朋友一场,咱们花个两万两黄金买你的货,搭救我们三个一次,也没亏你哪点。”
听到这里,龙羽诚和方雨婷两人的内心皆是震惊。
倒腾一次就卖两万两黄金,怪不得江海涛对那两百斤玄铁要大动干戈。
就听江海涛说道:“也不能这样说,咱们合作的是长久买卖,小心点总是好的。
如果三位兄弟有别的需要,可以委托我们去办,价钱总是好商量的嘛。”
屋里的人谈了好一阵子,才说到交易地点在老地方“石山坳”,而且,交易时间就在明天。
从五里十字县往北上,出了县城再行八里路就是上坡路。
行有两里的上坡路,就到了十里亭。
十里亭除了有一座木头凉亭供路人乘凉外,左边还有一间“十里饭庄”。
十里饭庄旁有一条路叫“风车扭”,是唯一进入石山坳的路。
风车扭弯弯曲曲,挨着剑盘山一直通向里面。
此路上面是山峰,下面却是悬崖,仅能容一辆马车通过。
石山坳以前是老百姓采石头运回去建房的地方,荒弃了很久,竟没想到被江海涛用来做犯法的勾当。
知道了这些情况,基本上足够了。
再细听时,屋里传来了许得平的声音:“嗨!菜都快凉了,三位兄弟喝酒,喝酒,压压惊。”
碰杯声不断,猜拳声不停。
已是没什么好听的了。
龙羽诚想到了必须得赶回去做安排,要不然时间就有点吃紧。
最要紧的是,得派人去半路截住贺文斌的人马,叫他不要大张旗鼓的进来,能绕弯路尽量绕。
可怎么离开呢?
现在即使有铜钱也不好使,只有傻子才会认为屋顶会平白无故的掉钱。
下面打手也太负责任了,有几个钱应该去赌坊玩两把才对的嘛。
龙羽诚很无奈,方雨婷皱着眉犯愁。
此刻着急一点用都没有,贸然的离开,一但被发现,这些人的交易肯定会取消,而且窝点都会搬离。
只有等待机会了。
好家伙,佐川三兄弟都变成那种样子了,竟然还喝得这么多的酒。
半个时辰过后,才听到断断续续散席的声音。
屋里传来酒杯摔落地和椅子踢倒的声音,似乎有好几个人喝大了。
有人喊:“来几个人!扶三位贵客去休息。”
外面打手听到招呼,这边的打手竟然没动。
气得屋檐上的龙羽诚直想骂粗口。
过一会,又有人喊:“再来四个人!”
想偷赖的这四个打手摇摇头,极不情愿的往屋门的方向走。
看见这四个打手慢慢吞吞的样子,龙羽诚真想下去踹他们几脚。
看见这四个打手走远了,两人立刻就蜻蜓点水般的落地,又大鹏展翅般的飞出了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