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玉卿娘子的闺房内。
一身内衣的宁晏坐在床沿,望着正在梳妆台梳妆的玉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与之相反的是玉卿,她一脸娇媚,面如海棠,原本那张精致秀美的花魁脸,现在则是越发的明艳脱俗。
神色之中,还带着一丝意犹未尽。
听到身后的动静,玉卿转身站起来,坐到宁晏身边,温柔的服侍起来。
“宁郎醒了。”
“嗯……啊……”
宁晏发出尴尬的回应。
“昨夜宁郎太过操劳,怎么不多歇会儿……”
宁晏:“……”
操劳!
那还不是你,一次一次又一次,天亮之后再一次……
“妾身侍候宁郎宽衣。”
玉卿如同刚入门的小妻子,给宁晏找来昨晚散落的衣服,娇羞的披在他的身上。
“娘子……”
“官人有何吩咐。”
“昨晚大可不必如此……”
宁晏低下头,尴尬的抠着脚趾,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娘的,太社死了。
我一个大老爷们,被一个小娘子给睡了?
这事你让我缓缓。
说好的教她做人,结果,昨晚是谁在教谁……
还有下药这种情况。
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宁郎说的是什么,妾身怎么听不明白?”
玉卿睁大眼睛,看向宁晏,表情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宁晏浑身一颤,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耍赖!
“没什么!只是……”
“有点伤感!”
宁晏长叹一声,果然,男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他娘的,不然出了事,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宁郎……”
玉卿娇滴滴的趴在宁晏身上,先是娇哼一声,接着玉唇轻启道。
“妾身只是思君心切,宁郎好狠的心,一别便是数十日,妾身望眼欲穿,日日盼君前来,却只得思君不见君。”
不是,是你主动下药睡的我,你怎么还先委屈上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先动的手。
“妾身自幼沦为贱籍,早已看透这风尘,唯有宁郎,对妾身一片心意。”
“你从哪看出来的?”
宁晏有点懵呀!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其实我更多的,是馋你的身子……
“这还用看?宁郎把家里的香水作坊份子,都给了妾身,还不够说明吗。”
玉卿满脸温情。
宁晏有些傻眼。
玉卿这妞,居然是这么想的。
是,宁家的香水作坊,确实是家业,可这也不是白给啊,咱们是很正经的做生意,你给宣传,我用份子折算你代言费。
然而,玉卿却不是这么想。
香水作坊是宁家的产业,自家的产业,宁晏居然从里面抠了份子出来给自己。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说,只有半成而已,但一次的分润,就是几百贯钱。
这个事,你解释吧!好像有点说不清。
关键不解释吧,她就真这么以为……
“妾身从未想过,在这玉香楼之外,还能有一处安身立命的产业。”
一边说话,玉卿一边靠在宁晏肩上,脸上满满的幸福。
“宁郎可知,妾身余生只盼,能有宁郎这般人物出现,能让妾身托付。如今还不容易遇上了,妾身可不是那些寻常女子,妾身想尽办法也要侍候在宁郎身旁,奈何妾身只会些不入流的手段,若是宁郎怪罪,妾身任由宁郎处置便是。”
玉卿楚楚可怜的抬起头。
“噢,那你躺好……”
宁晏转身道。
玉卿:“啊……”
还收拾不了你。
“宁郎莫要胡闹,须知少年节制,妾身不是不知轻重之人,昨晚宁郎已经对妾身索取无度,莫要亏了身子噢。”
玉卿娇媚的横了宁晏一眼,抬起头。
卧槽!
“那也是你先动的手。”
要不是有点感觉身体被掏空,看我不治一治你。
好吧,今天先放你一马,改日再战……
“香水作坊的份子,是你应得的,你不要多想。”
犹豫了好一会儿,宁晏还是觉得,应该说实话。
“嗯,妾身知道的。”
玉卿乖巧的点点头。
“妾身不敢妄想太多,若是将来有幸能在家中侍候宁郎,妾身有着宁郎为妾身准备的这些身家,也不至于受了委屈。”
“宁郎如此用心,妾身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玉卿动容的再次贴上来。
宁晏:“……”
你知道个得!
明明是很正经的一桩生意,你非要跑偏,这顶级理解,简直是没谁了。
“此事日后再说……”
宁晏摆摆手。
算了,,这事彻底解释不清了。
“宁郎昨夜,为何要从后门而入,莫不是,担心妾身有损宁郎名声。”
玉卿柔媚的低下头,继续侍候宁晏宽衣。
这妞不行了,无时无刻,不在展示着她的茶艺
看似没什么毛病的话,里面却暗藏玄机,让宁晏不得不否认,而且还得好好解释,不然就显得自己很渣。
“这个嘛,还得从那位宋公子说起……”
“宋蕴!”
玉卿皱了皱眉头。
“宁郎,此人志大才疏,不过是想来邀名,妾身连日来从不假以颜色,却不想他还是死缠烂打。”
这话就不对了,人家也是来做生意的。
只不过,做生意就做生意,非要想太多。
“那首鹊桥仙,分明是宁郎给妾身所作,为何要与宋蕴便宜!”
玉卿小声的埋怨。
宁晏的这个骚操作,她属实没看懂。
如此惊艳之作,宁晏分毫不在意,区区三百贯,就卖给了宋蕴。真是的……
“区区一首词而已,娘子不用在意。”
“要是娘子想要,再作几首便是。”
宁晏不得不勉强装个逼。
这一招明显管用,玉卿那一双妙目之中,是异彩连连。
“宁郎惊才绝艳,不输前朝李太白,当朝柳屯田,妾身佩服。”
“只是,那毕竟是宁郎诗作,凭什么让他人盗用,宁郎不屑,可妾身不管,我宁家的东西,怎能随意让他人糟践。”
眼见玉卿一副盘算的模样,宁晏心中不由得一怔。
“宁郎放心,妾身会让天下人知道,这首鹊桥仙是宁郎给妾身所作。”
玉卿轻哼道。
以她的见识,当然知道,这首鹊桥仙,又是千古名篇,而且词中情意绵绵,给自己多情的人设,完美契合。
宁晏把这首鹊桥仙卖给宋蕴,这是她可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