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毅慢吞吞的转过头,看了宁晏一眼。
“二姐夫!”
然后,继续玩他的木马。
这孩子不会是真有什么大病?
“你告诉二姐夫,你在玩什么,二姐夫跟你一起玩好不好。”
宁晏试探着问。
面对这个问题,云毅沉思了片刻。
然后,他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看向宁晏。
“二姐夫,我在想办法让木马动起来。”
“这个,木马是不会自己动的!”
“为什么?”
云毅继续追问。
“因为木马没有生命。”
宁晏回答。
“没有生命的东西就不会动吗?”
宁晏下意识的要回答是,忽然却发现,这个问题竟然特别的深。
如果没有生命的东西就不会动,那么前世宁晏见过了太多太多,不仅能动,还能跑能飞,那又怎么算。
“这个问题不适合,咱们换一个!”
“不换!”
宁晏:“……”
面对宁晏的耍赖,小小的云毅并没有计较,而是认真的道。
“水车可以动,为什么木马就不能动,木马也可以动!二姐夫,你说对不对。”
现在这么小的孩子,都不好忽悠了吗。
“其实,木马也不是不能动!”
眼看糊弄不了,宁晏只好认真的回答。
听到这句话,云毅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
“二姐夫,你知道怎么让木马动?”
我当然知道,老子可是理工科的高材生,不过我应该跟你一个小屁孩解释吗?
“木马的事以后再说,你现在不去吃早饭,肉就被云樱一个人吃了。”
“噢……”
小云毅终于反应过来,赶紧爬起。
宁晏也懒得管,云家这几个小孩子相处的非常和谐,云瑶负责出主意,云樱则负责冲锋陷阵,而且属于不带脑子嘴还碎那种。
至于云毅,这孩子则是脑回路清奇那种,宁晏一时也无法形容,总觉得这孩子有点奇怪,可具体哪里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宁家的早饭一如既往的丰盛,甚至丰盛到让人目瞪口呆,碗口大的肘子,整只的烧鸡,整盆的轿子面。
这要是搁别人家见着,肯定得翻白眼。
宁家却很正常,几个小孩子正在长身子,多吃一点很正常,宁晏认为。
而且,宁家除了宁晏和莹儿之外,都是习武之人。
习武之人不吃肉怎么行!
大哥宁皓今天也是一身公服,准备去县衙应卯。
歇了这么多天,伤也好了,再不去也是不好意思了。
趁着吃饭的功夫,宁晏想起刚才的事情。
“嫂嫂,云毅在学堂,没什么事吧?”
“叔叔也知道了?”
云慧一脸愁容的神色。
我应该知道什么?
宁晏莫名其妙,不过从嫂嫂的语气听,那是真的有事。
“前些日子叔叔忙于县衙的公务,妾身没有打扰。毅儿在学堂,行为举止奇特,已经被学堂负责启蒙的夫子,说过好几回了。”
举止奇特!
这个倒正常,毕竟宁晏很早就觉得云毅是个奇奇怪怪的小孩子。既然他察觉出来,没理由别人察觉不出来。
“具体是如何奇特的,夫子是怎么说?”
宁晏也想知道,除了玩木马之外,云毅还干过什么奇葩事。
云慧一副脑瓜疼的模样,说起云毅在学堂。
五六岁的小孩子,思维还没有定型,天马行空的发散一点,其实都可以理解。关键是云毅的思维,那不是一点点发散,而是折叠式跳跃。
比如,望着井水,他可以发呆半天,等到夫子发现不对,过来询问怎么了,他居然问夫子,为什么水不能自己冒出来。
这夫子在余杭县,给了无数个孩童启蒙,估计一时第一次遇见这么奇葩的小孩,一下子也懵了,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可不解释不行,一个五六岁的小孩糊弄不住,这面子可挂不住。
于是,从天圆地方开始说起,反正巴拉巴拉一通玄乎,至于五六岁的娃,能不能听懂,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夫子眼看着松了一口气,然而,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云毅就抱着木马,问老师怎么能让木马跑。
这回,夫子打算不惯着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孩了,你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木马这玩意,就不能跑!
你以为把小小的孩子给唬住了。
并没有!
云毅把木马放在地上,手一戳,然后木马晃晃悠悠的动了起来。
夫子气不打一处来,准备好好教训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奇怪小孩。
然后,云毅不紧不慢的指着不远处水田里的水车。水车将低处沟渠里的水,吸到农田里。
如果说刚才是啪啪打脸,这下可就是把夫子的老脸,按在地上摩擦了。
可偏偏又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类似这种情况,不止一起。
于是,云毅这个奇怪的小孩子,就成了学堂夫子的噩梦。
见着云毅小小的身影,老远就撇开朝另一边走去。
这也能理解。
学堂夫子虽然不是什么大才,但也可以说是饱读诗书。而且,一大把年纪了,却被一个小孩子弄得灰头土脸,这要是传出去,那还怎么混。
宁晏目瞪口呆。
云毅奇奇怪怪这事,宁晏早就感觉到。
没想到,居然如此的奇葩!
这些问题,简直太他娘的神了。
“嫂嫂,毅儿有没有问过,苹果为什么是朝着地上掉,而不是朝天上的问题。”
宁晏小心翼翼的求证,看向云毅的眼神,也渐渐的变的凝重。
“这倒没有。”
云慧皱着眉头。
“叔叔为何会如此发问。”
“啊!没什么,了解一下,嫂嫂您继续!”
继续什么!
云慧无奈的深吸一口气。
“学堂夫子已经三番两次前来家中,说毅儿天资太过,让我们另求大贤,他无法教授,这分明是要把毅儿赶出来。”
看来事情已经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了呀。
宁晏心中想。
“嫂嫂是如何说服先生?”
宁晏好奇,这事三番两次都被嫂嫂给搅黄,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
“妾身搬出叔叔的名号,那先生只好打消了念头!”
嫂嫂一脸贤惠道。
啊!这……就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