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野狐开始求道
朱离点点头,“正院尽心竭力与我是一样的,自然也得赐法。”
一听这话,赤狐们心情就不那么开心了。
有一只赤狐撅起嘴都囔着,“那云正院虽说尽心竭力,可比起族长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就是,要我来说,云正院也就是运气好,大人又是个顾念旧情的,不然他哪里有机会当正院。”
朱离一听这话便无奈叹气,随即肃容道,“这样的话以后少说,我已说过多回,下次再犯,就都给我去挖石头料,不挖满六个月不许回来!”
一听这话,赤狐们个个缩脖,纷纷朝着朱离一礼,一下就各自散去。
野狐院扩建大兴土木,便要往附近出过双石尸精的石头山去挖石料。
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风吹日晒的,都是群狐轮班去挖。
若真去挖六个月,凭这些修为还不到家的狐狸,只怕要累个半死。
朱离摇摇头,继续往里走,一会儿就看到自己的的院子,上书清风小筑四个字。
一道火红身影站在门口等他,走近看是一个翩翩少年郎,正是景修。
“你可回来了,一年苦功可有了结果?”
朱离笑着点点头,带着他进到院中。
“来了许久也不见你有几个同伴,只知道来找我,小心其他狐在背后编排,说你只知道攀附巴结。”
景修一仰头哼了一声,“随他们说去,我懒得理他们就是。”
朱离便也笑笑,把手一张,只见一点火苗升起,其中有万火真形一一显化。
“哇!”
景修看着赤真玄炁,也不由吃惊一声,“这便是大人赐下的么,好生玄妙。”
朱离便笑道,“那你努把力,早日通过考校,学会摄炁诀把修为提升上来,过几年说不得也有这样机缘哩。”
“嗯嗯。”
景修狠狠点头,既然踏上修行,没有哪个生灵不想追求更高的境界,小小赤狐自然不例外。
一边的灰狐聚居地,也是上演了同样一幕。
只不过云嵩脾气可不比朱离,一通臭骂,骂得灰狐族人个个夹着尾巴一阵风似的跑开。
如今才只过几年,狐族这才泾渭分明,若是百年以后血脉融合,想来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不管你们怎么争,只要不伤野狐院根基,不动刀兵诡计,那我还可只当不知,若越了界也不要怪我无情。”
遥遥看了一眼野狐院方向,只见此处气象蒸蒸日上,胡抱璞便收回目光。
“舟车劳顿又枯坐一夜,也该好好休息一下。”
一挥袖,云雾再生,胡抱璞便进到静室中潜心修炼起来。
灵府之中,五尾白狐悠游自在,晶虹月相如影随形,两尊神祇法相悬在上方,各自放无量神光。
白狐所过之处朵朵银莲化生。
这正是导引术修炼到上境的象征。
随心所愿,步步生莲。
此前数年积累已经在接连凝聚两尊神祇以后耗尽,如今还需继续积累,早日凝聚最后一尊神祇。
五尊神祇法相圆满后便可沐浴天雷,炼化阴渣,成就纯阳元神。
胡抱璞静心修炼以后,庭院小楼便安静下来。
如此日升月落一连过了三日,石童便有些憋不住了。
“噔噔噔。”
门外一连串脚步声由远及近。
“砰砰砰,玉蝉你在吗?”
“吱呀”
房门打开,白玉蝉侧着身子,叫石童可以进到房里来。
“你这么急匆匆的过来找我,可有什么事?”
桂启拿出一碟桂花糕放在桌上,石童先道了一声谢,小胖手一手一个,抓着就往嘴里塞。
听白玉蝉问话,他囫囵吞下糕点,这才回道,“二哥如今越发的没趣,一回来不过两日便去闭关修炼。
我还想着叫他带我去广安城玩哩。
他自修炼他的,我们去广安城玩好不好?”
白玉蝉知道石童天资甚高,天生不耐修行,被关在此处头一日也就罢了,一连三日他可就受不了。
想了想,白玉蝉点点头,“说起来我也还没逛过广安城,左右也不缺这一两日功夫,便一起去看看吧。”
“好耶!”
石童拉过白玉蝉就往外冲。
突然他又折返回来,把桂花糕都吃下肚,这才继续拉着他往外走,桂启也不阻止,微笑着跟在身后。
阁楼法阵不禁往外,只是出去就再不能进来。
出了庭院范围,白玉蝉就把楼船放出来,虽远不如壬水宝船,却也是难得的代步法器。
三人坐着楼船一直出了十万大山范围,石童便央着白玉蝉降到白浪河上顺流而下。
“青黎姐姐,你送我们一程吧。”
石童扶着栏杆大声喊着,不多时,只听哗啦一声响,河水中浮现一张面孔,正是青黎神力所化。
“你不好好在小青山待着,怎么又跑出来,也有几百岁了怎么还这般贪玩。”
石童听着也不反驳只是嘻嘻笑着,都嘴卖萌。
青黎便摇摇头,“真是怕了你了,待胡弟出关,我定要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谢谢青黎姐姐,下次,下次我一定好好修炼,绝不贪玩。”
石童信誓旦旦说着,青黎丝毫不为所动,这一年里这话他说了不下十次,青黎早就心如止水。
“去广安城玩也罢了,莫做那欺行霸市愚弄凡人的事,你可记得了?”
石童连连点头,“我又不是傻的,当然知道啦。”
青黎这才点点头,面孔融入河水中消失不见,一双大手紧跟着浮现,推动着楼船往前。
“怪不得你不愿飞过去,偏要顺水而下,这景色着实宜人。”
白玉蝉扶着栏杆,望着河岸两侧如此感叹。
原来河道两侧正生着诸多花树,红的粉的黄的,汲取白浪河水,在这盛夏尽情怒放!
炎炎夏日下,花瓣枝叶尽皆挺立,盎然的生机格外引人注目。
若在之前,这些花树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夏日下不至于萎靡不振,但也没有这么生机盎然勃发。
这不是水虞氏搬到了李家村,为表明不再为养珠熬尽心血,也为了向胡抱璞示好。
先前的两螺壶壬水明珠,尽皆叫水虞傲投到河水之中。
明珠沉积在河床上,壬水精气便顺水而下,河道两侧林木便尽得好处,生机越发旺盛。
“沙沙。”
顺河而下,不多时便能看见广安城的模样。
此时两岸也不再花树林立,反而大地一片金黄。
有一着棉麻布衣的少女正站在河边稻田陇上,微笑看着越来越近的楼船。
少女不是旁人,正是采音。
“采音姐姐好。”
石童见了她便问了一声好,白玉蝉也稽首一礼以示敬意。
看到她现身,青黎也随之现身。
“怎么还在此处巡视,没的累坏了自己。”
青黎嗔道。
采音摇摇头,“不累的。”
此前有言,沉岱坐镇广安城,青黎主管河道,农桑之事便有采音管辖。
去年粮食丰收,百姓举行了一场盛大的丰收祭典,采音也水到渠成,神祇符诏由莹白化作明黄。
她因此格外重视城外农田,这些就是她香火来源。
辞别采音,楼船继续顺水而下,不多时便到了近城门处。
此时几人便从楼船上下来,步行往城门走去。
地上王朝陨落,各地都分而治之,广安城也是如此,名义上也是一位王爷管辖。
只是碍于胡抱璞的关系,虽说有派遣官员,却没有收赋税,百姓只需向城守交一次赋税,而不用层层往上,形同自治。
城门也有官吏看守,只是不敢如他处强要银钱。
不少从野狐院结业的狐子都就近在广安城谋生。
一个不小心叫狐子告到城皇庙,那就准没好果子吃。
即便狐子不告发,还有阴差日夜巡查。
再者说了,如今因布下日月晨星大阵,天地灵气源源不断汇聚,土地越发肥沃。
以至于稻谷每年便能成熟两回,每回产量都颇大,所换银钱自然也多,只要家中有事农桑,温饱之余还能有些积蓄。
石童白玉蝉走进城中只见过往百姓个个面带笑意。
一年两熟的粮食叫百姓的腰包都鼓了起来,更别说还有其他的蔬菜瓜果。
“吱呀吱呀。”
一个穿着棉麻短打,农人模样的汉子推着独轮车,直往城中央城皇庙走去。
几经扩建,城皇庙始终都是广安城的中央位置,城守府也得让位。
汉子是常做力活的,因此很有一把力气,推着独轮车也是健步如飞,一下就越过石童白玉蝉,身影越走越远。
待到了城皇庙门口,他这才停下车子,靠在墙边,拿起脖颈上的毛巾擦擦汗,这才继续推着车往城皇庙进去。
最后独轮车停在正殿台阶处,他从车上拿出瓜果蔬菜,个个水灵带着露珠。
此时城皇正殿中正有衣着华丽的夫人在上香。
农人进来后,夫人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嫌弃,却到底不曾说什么,径直出了大殿,让开上香位置。
农人这才把瓜果蔬菜堆到供桌上,“城皇老爷慈悲,今年又是丰收,小的摘了头茬的瓜果蔬菜,叫您也尝尝。”
沉岱眼中无论贫富皆是他的信徒,旁处他管不到,只在城皇庙中人人平等,王公贵族前来进香也与农人一样,须排队不可清场。
这也是方才那夫人明明心下嫌恶却不行发作缘故。
沉岱看着农人拜了三拜就起身回家。
心念一动一点灵光乍现,落在他身上,这便是神祇赐福。
农人真心感谢,神祇便以赐福回礼。
。
。
石童倒还好,常来广安城,此时如鱼得水,但是白玉蝉,此城新建起来后一次也不曾来过。
此时见街边铺子各种事物琳琅满目,倒叫他有些目不暇接。
东看西看,一时便走到一条宽大街道。
此处更是人声鼎沸,叫石童也有些奇异。
他抬头一看牌坊,写的梨花街,上附一条红绸,黑笔写着七宝市。
石童这便恍然大悟,“是了是了,现在是七月,正是七宝市开的时候哩。”
“什么是七宝市?”
白玉蝉心下不解。
石童一边走,一边给他解释,“所谓七宝市就是广安城自去年开始有的,这一个月梨花街多的是各种金银珠宝,都在此处交易。
去年也有,那些珠宝首饰可灵巧了,我带你去看看。”
自胡抱璞无心插柳促成十二月桃符市,此后城中百姓集思广益又分别立下十一节市,以此与桃符市相合。
起初只有广安城百姓自发参与,后来因有来收粮食的商队见着便传扬出去。
后来每月都有相应的商队或走商都来此交易。
也是因为广安城有神祇狐仙庇佑,即便外间兵荒马乱,此处却不受困扰,便是交易也安心的多。
以至于规模就越来越大。
一进梨花街,鼎沸人声一下灌入耳朵,白玉蝉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随即抬眼四处看着,果见许多精致首饰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有红蓝宝石密织金线,穿宝石珠子成各种花样,也有以蚕丝染色打尖而成的各色绒花,种类繁多不一而足。
石童带着白玉蝉一直从街头逛到街尾,这才罢休。
“石童你这样喜欢,怎么不买一只呐?”
白玉蝉有些好奇。
石童摇摇头,“这些首饰与我们修士来说没什么用处,便不必费那个钱了。”
一边说着他还悄悄捏了捏荷包。
他也想买,但是首饰价贵,买了可就再买不了吃食了。
二人正说着话,迎面走来一个白袍青年。
石童眼前一亮立马跑过去抱住大腿。
“二哥你可算出关了,我想死你了!”
胡抱璞含笑捏捏他的面颊,“你还想我,知不知道我是来抓你回去的。”
“啊!”
石童一下就皱起脸,哀怨的看着他。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也是觉得许久没来广安城,有些想念心痒,便也来逛逛,看看其中气象。”
“好耶!”
一行人便在城里悠游闲走,所幸都是有法力在身,即便广安城颇大,也不怕累脚。
逛着逛着,就走到杨家酒楼后院。
只见杨大郎正躺在摇椅里,手上提熘着一个酒瓶,一阵蔷薇幽香传来。
“好香啊。”
石童耸耸鼻子。
桂启闻到香气却眉头一皱,“这味道不对,有怨气。”
“怨气?”
白玉蝉一脸茫然。
胡抱璞点点头,“可不就是怨气么。”
他以灵眼观之,只见丝丝缕缕的怨气,如同女子青丝一般在坛口缠绕。
“哒哒哒。”
听到脚步声,杨大郎睁开眼,只见胡抱璞一行人。
他连忙起身,躬身一礼,“大人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无碍。”
石童突然从胡抱璞身后窜出来,“你喝的什么呀,这么香?”
杨大郎便笑道,“小先生你说这个,这是我在街上买的蔷薇酒,滋味着实不错。
喝一口遍体生凉,在这时节可舒服了。”
“怨气乃阴煞之属,自然遍体生凉喽。”
胡抱璞伸手在杨大郎背后一拂,后者只觉肠肚翻涌,忍不住哇的呕吐一声。
吐出来的便是一团如青丝般的黑气。
“这,这。”
看着地上黑气,杨大郎手里酒瓶再也握不住,一下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怎么了怎么了!”
灰大灰花两个狐崽子被声响惊动,一下跑了过来。
“啊,拜见大人!”
胡抱璞摆摆手,“无事,只是你师傅不小心跌了酒瓶,自去吧。”
“是。”
灰大灰花这便又钻到厨间,他们现在厨艺也不一般,杨大郎多叫他们二狐掌厨,自己反而落个清闲。
“大人,这,这不会对我身体有什么妨碍吧?”
杨大郎一想到这些黑气刚刚还在自己腹中,一股凉气直冲后脑勺,颤巍巍问道。
胡抱璞含笑道,“只是些许怨气你怕什么,便是我不给你催出来,左不过一个日夜也就化去,不必担心。”
杨大郎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缓过神来,他面上便带起一股恼怒,“好个王元武,他敢拿这害人的东西卖给我,我就去报官,叫官爷拿他!”
胡抱璞伸手阻止他,“先不忙,怨气微弱,便是石童玉蝉也不曾察觉,只怕他也是无心的,你且去问他哪里采的蔷薇。”
杨大郎点点头,这便出门,约莫一炷香便返回来。
“大人,小的幸不辱命,我去酒街没找到那小子,就去他家找他。
那小子还不肯说,我便说酒中有异,这王元武这才老实,将这蔷薇来源说来……”
王元武原是出了远门去了沧州府治下怀远县,回家途中经过薄刀山。
偶然见林子里绿意盎然中有一片鲜艳,便起意去看。
到了近处才发现是一丛蔷薇。
枝叶青黄稀疏,但是花骨朵个顶个的大,朵朵都有五寸大小,粉白一片,只把花枝都压弯许多。
粉白花瓣中是鹅黄花芯,散发着不类寻常的馥郁香气,便是在一丈外也可闻见。
王元武只以为此花为异种灵葩,便都采了,带上马车后又有些后悔。
只因路途遥远,等他回广安城,只怕已是半个月后,届时只怕蔷薇早就枯萎。
只是采也采了,此时后悔也是无用。
到了家王元武搬运物品时才发现这蔷薇鲜艳如新,不见半点枯萎,就连香气也不因路途遥远,有一星半点的离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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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会酿花果酒,见蔷薇不枯,便拿来酿酒,果然香甜馥郁。
只他也没想到,香甜酒水中还有丝丝怨气缠绕。
似杨大郎这般身强体健的喝过后一日夜也就化去了,身子差些的,免不了损耗阳气有腹泻之症。
卖了几日便有人找来言说酒水坏了,王元武便不敢再卖。
杨大郎话刚说完,只见地上发丝一样的黑气,渐渐凝聚女子形态。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凄怨歌声如泣如诉,又饱含真情。
真情之中又有宛若亘古不化的冰川一般的怨恨。
“她好可怜,二哥帮帮她吧。”
修行中人不仅五感较于旁人更加敏锐,更因有神念加持,对情绪感知也更加透彻。
饱含真情怨恨的歌声,便是单纯如石童也是受其感染,红了眼圈。
不知其经历便叫歌声打动。
胡抱璞也有些许感触,听到石童请求,便也点点头。
“就听石童的。”
辞别杨大郎,胡抱璞原先想用了那道气机,祝祷一门推演法门。
却不想祝祷片刻,始终不见道法落下。
“这是为何?难道八极神章中竟没有推演之法不成?”
心下疑惑,胡抱璞面上不显,转而运转通幽术。
霎时只见一道幽光在手中绽放,他再拂过黑气。
“天命通幽,以吾之命,追本朔源!”
黑气既是怨气,这便代表散发怨气的女子已经亡故。
以通幽术同样也能找到女子所在,只是要费一点功夫。
话音落地,霎时只见黑气凝作一团,倏而抽枝生叶,开出一朵黑色蔷薇,遥遥指向前方某处。
“既已知晓方位,我这边去消解其怨,石童莫要乱跑,玩够了便与玉蝉一起回山。”
待石童连连点头后,胡抱璞袖一挥,壬水宝船便从中飞出去。
宝船速度极快,下月还有宴席,胡抱璞可不想因为这事耽搁了,自然是要早去早回的。
待胡抱璞上了宝船,下一刻碧蓝光雾涌起,宝船犹如离弦之箭直奔蔷薇所指之处奔去。
沧州府距离青州府比灵州府要近一些,两地交界是一条大河,大河下流处,白浪河便汇入其中,一同奔流入海。
王元武赶着马车到怀远县也只半个月功夫,胡抱璞以宝船代步,就更快了。
只一天功夫就赶到。
到时已经月明星稀,黑夜里胡抱璞灵眼生光,可见前方山峦形如刀锋,正是薄刀山。
传闻此山为天上仙人佩刀无意落下所化。
传言来历已不可考,只是此山山体确实格外坚固,片片山体如刀,叫人难以攀登,因而人迹罕至。
到了此处,许是距离那丛蔷薇本体近了,黑气再度化作发丝一般。
一缕一缕延伸出去,深入林中。
胡抱璞便收起宝船,徒步行进。
在密林里七拐八拐,绕过一丛荆棘,一阵馥郁香气迎面扑来。
跟随着还有大蓬怨煞黑气。
他只心念一动身上浮现幽光一层,怨气便自行分开,不得沾染分毫。
“你既知晓求援,此刻便该现身。而不是以怨气扑我。”
话音落地,眼前怨气依旧纷涌,不断从眼前开的灿烂的蔷薇根部涌出。
胡抱璞眉头一皱,“拔了你这蔷薇,看你还能做什么怪。”
说着他一伸手,法力涌出凝聚大手一只,握住蔷薇枝干,还不等他用力。
“轰隆隆!”
突然只听薄刀山中传来轰鸣阵阵,随即就有一道锋锐无比的宏大气机升腾。
这一刻灵府中明光疯狂跳动,元神亦是如此。
“魔祷,登抄!”
胡抱璞心中暗道一声不妙,连忙散去法力,转而运转魔祷术再以登抄术加持。
下一刻便有云烟涌出,一下把胡抱璞身形包没其中,待云烟散去,原地已经空无一人,气机也荡然无存。
法力大手散去后,下一刻宏大气机也跟着沉寂下去,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