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青甲的一声滚。
亲兵二话不说,就冲了过来,把北狄使者给轰了出去。
使者被轰出去之前,还不忘放下狠话,“南蛮人就是这么不讲规矩吗!别到时候我北狄铁骑一到,你们都向我北狄下跪!你现在轰本使者离开,到时候可别求到本使者!”
步青甲双眼带怒。
此使者说的到也没差。
北狄的铁骑确实非常出名,其战力也是非凡的。
反观皇朝。
马匹虽有不少,据步青甲所知,开封附近的马场就多达上百个,马匹数量至少有二十万,但能作为冲锋陷阵的战马,却仅有不到五分之一之数。
当然,这还仅仅只是开封府一带的马匹。
如加上各地的马匹,数量至少有六十万。
但这六十万的马匹,大多数也仅仅只是供拉车送货之用,根本不能用于战场之上的冲锋陷阵之用。
到是这北狄,因有大漠草原,且又产好马,其战马数量,那是皇朝的无数倍。
为此。
当两国并没有任何间隙之时,皇朝每年都会通过各种途径,花费大量的银子,从北狄购买大量的战马。
可即便如此,能从北狄弄到的战马之数,也是屈之可数。
到了如今,皇朝的战马之数,也就将将八万而已。
杂交?
生育?
培养?
没那条件,就算你再能杂交,再能生育,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一代或许还行,二代之后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到了第三代,只能用于驮货运输之用。
而北狄的战马之数,据步青甲当年化名游历北狄之时,就听说北狄有能供他北狄所有将士使用的马匹。
多少?
上千万匹。
北狄才多少人啊,一千万人口算是顶天了。
而北狄可谓是全民皆兵,上千万匹战马,哪怕就是小孩老人一起出征,马匹完全都足够了。
当然。
北狄的这上千万马匹,并非都可以用于作战之用。
可就算不能全部被作为战马之用,仅只有一半,那也是五百万匹战马。
与着皇朝的战马相比较,皇朝真的只能被动挨打了。
所以。
这也是为什么历代皇帝,只能默认选择向北狄纳贡。
即便是西夷,人家的战马,也比皇朝多出不知道多少。
毕竟。
西夷与北狄乃是联盟,且还能从北狄购买到大量的战马。
这也使得皇朝在应对西夷之时,也是被动无比。
如皇朝只对付西夷,或许还能打得过。
可要是让皇朝同时应对北狄与西夷,皇朝怕是连打都打不动了,最后只能在众大臣们的高呼之下,向着北狄西夷议和。
当步青甲听到那北狄使者叫喊中的北狄铁骑之时,步青甲第一反应,就是皇朝必须要拥有真正的铁骑。
哪怕只有一万真正的铁骑,皇朝也不至于每每发生战事,第一选择的就是议和,然后被北狄西夷一起狮子大开口,提高岁币等等。
皇朝有铁骑吗?
有。
而且还有五万之数的铁骑。
五万铁骑,在步青甲眼中,还不如长年在边境的五万地方厢军呢。
步青甲看着门口,心情沉重。
如真要战。
步青甲不知道如果北狄一旦开战之后,北狄会有多少将士死于这一场战事当中,更是不知道会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同样也不知道有多少百姓会降于北狄。
皇朝上上下下一直在求一个和字。
一个和字,让皇朝没有了骨头,只知道享乐,只知道醉生梦死,却是一点也不在意皇朝会不会被北狄所侵占。
北狄侵占皇朝的土地,不计其数。
而最为出名的,莫过于燕云十六州(幽云十六州)。
好好的地盘,就这么被北狄给占了去,这是皇朝的耻辱。
燕云十六州,从大同一直沿到幽州(北京)一带,一路都有长城所卫,可却是被一儿皇帝说割就割给了北狄。
也正是燕云十六州被北狄占据之后,皇朝一直以来受着北狄的侵袭,北狄更是利用燕云十六州这道天然的屏障,直接把刀尖递到了皇朝的软肋之上。
心情沉重的步青甲,思量着该如何免去此次大战,好求一段时间来给皇朝训练一些真正的将士。
思来想去,步青甲最终把目标锁定在了北狄萧太后的侄子身上。
‘只有他,才能让我皇朝免去此次战事,好喘息一段时间。可明年呢?难道半年时间就能训练出几万精兵出来吗?’
步青甲虽觉得可以利用那萧太后的侄子免去今年的战事。
可一旦明年一开春之后,北狄誓必会重新再结集兵马,重新南下。
“来人,传杜元。”步青甲突然想到一物,立马让人去叫杜元去了。
不多时。
杜元不明所以的赶来,“督军,召末将有何吩咐。”
“来来来,杜将军,本督军有事想向你讨教一番。”步青甲见杜元赶到,赶紧伸手过去,搂着杜元的肩膀往着房内走去。
杜元被步青甲这一楼,心中有些小紧张。
‘步督军不会是好阳者吧,一会儿,我要不要反抗。’杜元心里活动不已。
好阳,在皇朝盛行。
自打他杜元见到步青甲之始,步青甲一直以来都是以一副威严的脸色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甚至,步青甲在拿下宁化军统帅怀德的手段,都给众宁化军带去不少的恐惧与不安。
而此时步青甲却是一改以往的作派,更是如此和亲的搂着他杜元的肩膀,这也难怪杜元心中有如此想法了。
入了房。
步青甲直接随手一关,大声下令道:“未得本督军之令,任何人不得踏入此房五丈之内。”
步青甲这一道令一下,杜元更是紧张了。
松了手,步青甲坐在桌前,给杜元倒了一杯茶水。
“杜将军,先坐下喝杯茶水。”步青甲伸了伸手,示意杜元坐下。
杜元见步青甲松了手,稍稍轻松过后,又开始紧张了,“督军如有话吩咐末将去办,末将定当办好。”
“杜将军,今日无事,就是叫你过来询问一些事情而已,杜将军莫要紧张,坐下说话。”步青甲看出了杜元的紧张。
杜元小心的移步过去,坐下后,不敢直视步青甲。
步青甲也不管杜元因何而紧张,轻声的询问道:“杜将军,我皇朝的将士在抗敌之时,会有什么大杀伤性武器?”
“回督军,有弓箭,有雷木石块,还有火油,也有一些火药。”杜元见步青甲并不是要对他行男风,而是询问兵械后,心中松了,赶紧起身抱拳回道。
步青甲压了压手,示意他坐下,“火药如何?”
就在刚才。
步青甲一听到火药二字,心中多了些感叹。
火药,步青甲见过,更是见过满天的烟花和听见满城的鞭炮声。
而这种火药,也仅仅只是作为一种娱乐庆祝之用,根本不是用于军事之途的火药。
民间的火药,乃是一些大士族开办的作坊生产,且需在皇朝的军器监办理手续,备案并交纳巨额的保证金之后,就可以开作坊生产简易的火药,用以制作烟花与鞭炮。
“回督军,我宁化这边存有火药一千石,如北狄攻我宁化之时,这些火药会在第一时间送到各寨各堡,用以抗击敌军。”杜元老实回应。
步青甲起身,“走,带本督军去看看火药。”
步青甲好奇了。
好奇这个时代的火药到底如何,是否真的可以大量杀伤敌军的。
杜元赶紧起身,领着步青甲去了。
当步青甲来到存放火药的库房之时,又见了一桶一桶的火药,闻了闻,又仔细询问杜元眼前的这些火药的配制之后,大摇其头。
“督军,你何以摇头?这些火药乃是我皇朝费尽了不少心思才制作出来的。虽说杀伤性不是太大,但只要火药用布填装加上一些石块包扎之后,火一烧,绝对能杀伤不少敌人的。”杜元见步青甲摇了好几次头后,忍不住说道。
步青甲又是大摇其头,叹道:“可惜了啊,可惜了啊。我皇朝即然有火药,何以会惧怕北狄。唉!!!真是可惜了啊。”
“督军,可惜什么?”杜元不明。
步青甲指了指眼前桶中的火药,“配比有问题,湿度又高,虽说用你说的方法确实能伤不少敌人,但如果配比弄好一些,湿度降低一些,不要说北狄铁骑了,本督军甚至都可以运用这些火药,打到他北狄的上京去。”
“督军,火药历来都如此,至于配比,也都是如此的。”杜元很是怀疑的看着步青甲,更是认定步青甲说的话有些吹牛的成份了。
步青甲出得库房,回到自己居住的府宅,拿着一张纸递给杜元说道:“三天,我要你三天把这单子上的东西准备好,人员准备好。我也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去准备这些东西,我也不管你去哪里弄,哪怕是去买,去征,三天之内,务必把这些东西都给我准备好。”
“督军,想要弄到上面的东西并不难,可督军你要这些火药的原料,难道是想配比出更好的火药出来?可是,这些陶罐用来做何?这些丝棉又用来做何?”杜元接过纸张,看了看后有些明白,但又不明白。
步青甲点了点头,“没错,本督军就是想要配比出更好的火药出来,并且能够遏制住北狄的进攻,说不定还能打得北狄没有还手之力。”
杜元不相信,压住心中打击步青甲的话,最后还是领了令去办差事去了。
杜元知道,这位新督军别看现在是个好说话之人,可一旦让这位新督军不高兴了,自己这个被他任命的统帅,说不定一转眼就得下狱。
杜元他可不想步怀德的后路。
第二日晨时。
守护关隘的指挥使再一次前来见步青甲,“禀督军,北狄那边有封信让末将呈给督军。”
步青甲接过信,看了看,冷笑了一声。
“传话给他们,他们北狄的上帅即然要来我宁化,那就让他们来,但仅限他们带兵一百,其他人等一概不准入境。”步青甲向着那指挥使交待。
指挥使接了步青甲的话后去了。
没有迎接,更是不会有仪仗了。
巳时中。
关隘外的北狄人动了,依如步青甲所交待的,在一百北狄将士的护送之下,两架马车入了关隘。
关隘将士不敢对其搜查,但见只有一百北狄将士,到也不担心这些人能在宁化翻起什么浪花。
关隘指挥使差了三都将士押送这些人前往宁化城。
巳时末。
北狄上帅的马车和护卫,抵达到了宁化城外。
当北狄上帅耶律齐见城外并没有迎候他的仪仗之后,脸色阴沉之极,“好一个皇朝的小儿,本上帅到他皇朝,他却是连一点规矩都不懂,连个仪仗都没有。看来,他这是以为自己吃定本上帅了!哼!待今日把萧统带回去后,明日,本是上帅定要让他知道我北狄的厉害不可。”
“上帅,你又何必为了一个将死之人生气呢。只要萧统一回到我北狄,那个所谓的督军,今夜老夫帮你把他带到上帅你的面前,由你好好泄一泄心中的火气。”耶律齐身边的那位上师很是随意的说道。
耶律齐听后,哈哈大笑,“好,那今夜可就麻烦上师了。”
不久后。
马车在将士看押之下,来到了步青甲所在的府宅之外。
依然没有人迎候。
甚至。
在耶律齐他们下得马车来之后,还被要求搜身检查之后,耶律齐等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恨不得当场下令他身边的那位老者冲进去把步青甲给了结了。
如此落他一位上帅的脸面,这怎能不让他耶律齐火大。
“我看谁敢搜本帅的身!”耶律齐大怒之下,狠狠的瞪向欲上将前去搜身的人。
而他身边的那位上师,同样一脸不高兴的看着步青甲的这些将士,大喝道:“谁敢搜老夫的身,老夫必让他血溅当场!”
就在此时。
班操从府内走了出来。
当班操一现身,耶律齐身边的那位上师立马警觉不已,更是紧张慌乱。
班操定睛一瞧,见北狄上帅身边的那位老者后,突然哈哈大笑道:“老夫道还以为是谁敢如此大放厥词呢,原来是你这个甘愿做北狄走狗的阳华派叛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