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各位执事全部热情的挽留自己,田青牛如何不知道执事们的想法,自己是个甩手掌柜,全部心思在修炼上,既不干涉执事的人财物,又能吸引施主来布施。换一个监院,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事情了。他也乐的顺水推舟,说到:“既然各位道兄认可我这个监院,我就勉4为其难的继续留任吧。苗道兄明日给我准备一副平常道人云游的行李,不要奢华。”库房执事苗道人连忙应承。
谢知客觉得这几个衙役躺在地上也不是个事,问到:“敢问监院,这些人如何是好?”
田青牛走出房门,绕着七个定住的人走了一圈,手掌轻挥,隔空拍在他们的腰眼。不一会,七个人觉得浑身瘙痒,不由自主的呻吟着挠痒痒。一会儿,身上不痒了,他们惊慌失措的互相搀扶着走出院门。
看着衙役走远了,田青牛对谢知客说到:“本道写一封信,你送去何员外处。若是何员外也化解不得此事,我就是通缉犯。官府肯定会另外指派人选,我自然不能继续做监院。”
想了想,田青牛接着对所有执事说到:“若是何员外不愿意掺和,你们各房执事不想有新的监院,可以再去求月华庵何庵主,让雷阳观监院之职闲置。不过,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离开后,不论有没有新的监院,这个院子可否像以前一样,继续封闭,留给本道一处落脚之地。”
库房执事苗道人答应道:“监院道兄只管放心,此处偏僻冷清,房屋低矮。若非监院道兄一心修炼,无人愿意来此驻足。监院云游后,此处自然要封闭,防止妖物为患。”
众人道纷纷赞同不提。
在衙役们面前露一手,田青牛相信短时间没有人敢来撩虎须。他有时间处理一些事情。现在自己抛石头或者标枪也相当于弓的速度,就把朱漆镶银丝骑弓用衙役留下的铁尺弯了一个圈,把它卡在墙上。想拉出来,要么是自己这种周天之士,要么把墙拆了。他把肉灵芝丢进井里,那一只酒虫也一样丢进去。反正这两个家伙是怕光的,肉灵芝自然生长,酒虫吃肉灵芝,完美的闭环!接着蹲马步,双手运气,合力把那块压魇塔搬起来,慢慢的挪到井边,猛的一举,墩上了井口。这也是田青牛打通了周天真气,要不然五个以前的田青牛也搬不动。盖好了井口,田青牛伸手到嘴巴里蘸了唾沫,写了一张感应符箓,贴在井口唯一的一道缝上。若是酒虫成虫了,可以提前感应到。
次日一早,田青牛背起包袱,趁着早课时间,躲开众人,从雷阳观后门施施然走上大街。大街上颇为热闹,挑担的,赶车的,游手好闲的都有。他看了看太阳,测了一下方位,曲水镇在青牛山东南方向,青牛山在雷阳观东方,先去青牛山。
走路自然是不用运起周天的,真气这东西只要使用必然会消耗,田青牛可不愿意在走路上耗费真气。不过周天之人的体力已经不是常人能比的,他一路快步走着,气息平静。走了几十里路眼看前面有个接官亭,正在三条路口交叉之处,看看天色已然偏西,准备去亭子中歇脚喝水,顺便问问哪一条路是去青牛山的。
走近了发现亭子中有一个老年樵夫,看样子五十多,须发花白,头上胡乱扎着一副方巾,背有一点驼,身穿一身破旧的短打衣服,,腰中插了一把斧头,赤足。他坐在一捆柴火上,正在歇息。
田青牛伸手见礼道:“无量福,这位老施主,贫道有礼了。”
老樵夫连忙拱手回礼道:“原来是一位小道长,万福,万福。”
田青牛在旁边的一个石墩子上坐下,问到:“老施主可知去青牛山是哪一条路?”
老樵夫吃了一惊说到:“道长是一个人上路吗?”
“正是,我尊师傅教诲,要云游天下。”
老樵夫捋捋下巴颏乱蓬蓬的一把花白胡须说到:“后生道士,你不知道前年青牛山那一头的陆溪县造反吗?”
“知道。”田青牛点点头。
“本来青牛山里狼就多,单身行人都要结伴同行。后来官兵来剿灭反贼,杀的百里无人烟,很多贼人逃到山里落草为寇了,单身一个人万万不敢过山的。”老樵夫劝说道。
田青牛觉得自己应该从善如流,于是问到:“若是要过青牛山,何处可遇到同行之人。”
“你随老汉来,前面有个李家集,一直以来就是给上山下山客人歇息的去处。”
“如此,谢过老丈了!”
老樵夫笑眯眯的说到:“无妨无妨,我本来也要回去那李家集送柴火的。”
田青牛看见老樵夫费力的准备扛起一捆柴火,连忙上前道:“老人家,我来吧。”
“诶,不可不可,这柴火可沉。”老樵夫觉得田青牛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不觉得他能背起。
田青牛拎起那捆柴火,是有三四十斤。他没有发动周天,只是运气到手上,顿时觉得轻轻松松。他提着柴火捆,跟着老樵夫往李家集而去。
老樵夫脚步颇为快速,田青牛提着几十斤柴火毫不费力的跟上,他一路上啧啧称奇,和田青牛两人交谈甚欢。走了五六里路来到李家集。这李家集有十几户人家,都沿着官道开了门脸,家家户户挂着不同的幡旗,无非是山货,酒店,客舍,车马行等等。
老樵夫带路,走到一处略显破旧的门脸房,田青牛抬头看见屋檐下挂着一只幡,蓝色底子上绣着两个大字:肖记。看格局,是一家小客舍兼营小酒馆。
老樵夫不好意思的一笑,说到:“得罪则个,这是小老汉儿子家的客舍,老汉老了,在客舍里招人烦,平日里就在外打柴,混个日子。不过这客舍便宜干净,也可以给道长做斋饭,”
田青牛回答道:“无妨,我不忌口,就叨唠老丈了。老丈可是姓肖?”
“正是。二丫,赶紧来给道长安排一下。”肖老汉扭头对屋里喊道。
“来了,阿爹。”一个年龄和田青牛差不多大的丫头蹦蹦跳跳的从里面出来,看见地上的柴火,噘嘴道:“阿爹,你又去打柴火了,这么重,小心累着了。”
“这一次却是劳累小道长帮我提回的,我没有累着。你快快与道长安排个上房。”
肖二丫头梳着两根童女辫子,袖子卡在臂钏上,洗碗的手湿乎乎的。她两只眼睛灵动的上下打量了田青牛,万福道:“道长万福,上房一日五十文足陌,道长可是要住上房?”
一个小财迷。田青牛心里判断。他点点头道:“要得。”
二丫立刻殷勤的说到:“道长可有牲口,我们客舍有骡马厩。”
“无有,可有饭食?”
“道长不忌口,马上就来。”肖二丫带着田青牛走进不大的门脸,里面摆了五六张桌子,已经坐了几桌客人。
其中一张桌子,坐了六个头扎青色头巾,身着黑色短打劲装,腿缠白色绑腿的精壮汉子,正在喝酒吃肉。
肖二丫一边布碗筷,一边给田青牛介绍道:“道长要是想过山,可以和这些走山的挑夫一起,他们明天一早就走。”
田青牛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