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尽对儿砸的情,说不尽对儿砸的爱。
“去罢,去罢。”
泾河龙王拍了拍鼍龙的头,拉住龙母说道:“已经四更天,那天庭的使者快来了吧,让鼍龙跟在仙友左右,比留在你我身边强。”
龙母流下慈母泪,抬手擦了擦鼍龙的泪痕,说道:“你父亲说的对,仙友福缘深厚,能降住你这顽儿,定能教好你,比随母去西海寄人篱下强百倍。”
鼍龙哭的好伤心:我不想走,去西海舅舅家怎的不好?
而他嘴里却道:“父母在上,小儿走了。”说罢,利落地磕头,转身就跟着李定向长安城而去。
等他二人走远,不见背影,龙母才问泾河龙王,那李仙友果真厉害?是那位的老人家的弟子?
泾河龙王眼里闪过一丝亮光,说道:“许是金仙道行,却似肉体凡胎。他敢暗示自己是那位的弟子,不见天地生异变,不是亦不远矣。”
龙母点点头,叹息道:“祸福相依,鼍龙此去也是如此,茫茫大道,哪里有祸无福。”言语间,似在安慰自己。
话分两头,李定、鼍龙走出三里地,李定来回握拳,心生疑问,怎么会这样呢?
力气又变大了。
最开始,他以为原身是樵夫,有一把子力气很正常,却不晓得具体大到什么程度。在鼍龙到石亭村要打杀他和张稍时,李定推开张稍两丈,还卸去张稍的劲道。
两丈大约六米,一个樵夫,又是读书人,力气大的反常。
李定在泾河岸边吃茶时也没闲着,在整理消化记忆,不曾发现原身力大如牛的过往。
他当时就想到一种可能,力气大跟洪荒阵有关。
刚才他走着走着,忽然,腹部窜出一道气,浑身就像有使不完的力劲,一握手掌,明显感觉力气增强了。
那道气在四肢百骸里转了一圈,已经沉寂于腹部,察觉不到半点痕迹,如果不是力气增强,他还以为是幻觉。
必须验证一二。
李定打定主意,顿住脚步,对鼍龙招招手,说道:“你过来,我打你一拳。”
鼍龙不由自主的迈腿,气的不得了,呲牙咧嘴,显化龙牙龙爪,让李定好看,说道:“好你个李定,将来我得了自由,定要你好看……我……”
“我自由了,李定你找死!”
说罢,就扑了上去,到了李定跟前,身体一僵,顿了两息的功夫,他就被李定挥拳揍飞。
三丈有余,不曾用尽全力!
在出拳的瞬间,腹部的那道气,也随之汇聚拳头。
鼍龙落地,身体再得自由,赶紧揉揉生疼的下巴,眼睛里闪过惊愕,口快道:“李定!你怎有法力!”
嗯?
李定精神一震,那道气是法力!
鼍龙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不该啊,肉体凡胎的人族,修的是金丹大道,练气就要数年功,甚至十几年,几十年,你两三个时辰前还是凡胎浊体!假的,一定是用了那灵宝!我才不要被你骗!”
应该是洪荒阵的缘故,李定可以确定。
只是,不晓得为何有了法力。
他有了一丝想法,不由得看向鼍龙。
鼍龙顿时汗毛倒竖,说道:“你想做什么?”
李定呵呵一笑,说道:“打疼了吧,乖小鼍,你父亲把你托付于我,我不该打你,刚才是失手,来,吃颗桃吧。”
手中出现一颗大桃,塞给鼍龙。
鼍龙:我不吃,吃什么桃!我要吃了你!
最终桃子还是进了他的肚子……
李定等他吃完,却不见腹部多出一道气,力气也没增强。
难道是吃的少了?
于是,他又给了鼍龙一颗……两颗……
鼍龙吃撑了,直打嗝,啃桃的动作却半点不拖沓。
吃到后面,他发誓以后谁给他桃吃他就宰了谁……
已经看得见长安城,李定暂且收心,不去管洪荒阵,准备对付那袁守城。
长安城城门寅时过后才开,现在还早,但是城门口已经等着不少人,或挑着担子,或推着独轮车,或背着背篓,大多是进城做点小买卖的。
李定走近时,先叫鼍龙化作了人样,却听见有人说:“石亭村出祸事了,宗祠牌坊塌了个稀碎,也不知出了何事,竟叫祖宗牌位都无处供奉!”
鼍龙听了,不由得脖子一缩,偷偷看李定一眼:一笔勾销了,我不要吃桃!
想到就反胃。
李定眯起眼,细细的听了几句,已经有人往不好方向猜,有的说石亭村一定要出大事,有的说石亭村做了恶事。
鼍龙觉得这样会惹恼李定,就对城门口的人吼道:“你等凡胎浊体,知道什么!别瞎说,害本太子吃桃!”
太子?
吃桃?
这人有病吗?
百姓看鼍龙一眼,像看傻子的眼神。
鼍龙急眼了,龇牙咧嘴,要打杀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凡胎。
李定咳了一声,束缚了鼍龙,对周围的百姓说道:“大家莫怪,我这弟弟脑子有病。”
说罢,带着鼍龙避开城门口,到了僻静角落。
他得跟鼍龙好好谈谈,一直束缚他的言行也不是办法。
“小鼍,你父亲必死无疑。”李定板正脸,严肃的说道,“不出意外,天地三界都会流传你父亲犯下天条,死不足惜,活该上剐龙台。”
“你想你父亲死后名声扫地,被三界众生唾弃吗?”
李定解开鼍龙的束缚。
鼍龙眼眶一红,哽咽道:“不想!”
“不想就听我的,不要人前自称太子,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烦。”
顿了顿,李定想起什么来,说道:“你答应,我就不在束缚你的言行举止。”
鼍龙哼了一声,说道:“不吃桃了!”
李定转身就走:不吃桃怎么行?没得讨价还价的余地。
鼍龙气的牙痒痒,但想到父亲泾河龙王,到底忍了下来:李定,本太子这叫麻痹你,等父亲的事了了,你放松警惕,本太子就打杀你!本太子从不做亏本的事。
鼓声起,城门开。
李定和鼍龙混在人群里进了城,直奔西门街袁守城的卦摊。
而到了那里,街头已经人来人往,却不见袁守城与卦摊。
李定问了周围的摊点老板,那老板说道:“小哥不晓得,昨天有人找麻烦,那袁先生说他出去避避风头,等那恶人自食恶果,他再回来。我们问那是什么恶人,袁先生说今日便知。”
鼍龙听了,心头直冒火,怒视那摊点老板。
李定拍了拍他,对那老板道:“来两碗馄饨,我这弟弟饿了,有些火气。”
生意上门,那老板就不在意鼍龙的目光了,转身下馄饨。
李定望着长安城的街头人来人往,说道:“小鼍,我们只有半日时间了。这袁守城跑的倒是快,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袁家总是要付出代价。”
鼍龙不耐烦听这些,听得懂,又不太明白的话,说道:“哎呀,本太……你就说要做什么。”
“我们让袁守城爬上云头,再摔个脸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