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风暗中一惊,自知不能吐露实情,但又不好扯谎,顿时有些局促不安,紧张地站在那里。
这时,幸而,一旁的史祥开口了:“对了,谢捕头,你之前让我提醒你,到这里来时要先询问一下关于长门客栈的事呢!”
“长门客栈?”张守风愣了一下,随即想起那地方,道,“是说南门那个专门隔离和中转京外来客的官营大客栈?那里怎么了?”
谢强飞随即应道:“这里还是我说话吧?不过是得问一句,你最近可曾接待过来自长门客栈的人?”
张守风慌忙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没有,我又不认识官府的什么人,也没有听说京外会有亲友来看我。”
“你还没说,这些脚印是谁的呢!”谢强飞还是没忘之前的疑虑,走到那些脚印旁,又狠狠地踩下了一个新脚印。
“这个嘛!”张守风想了一下,居然有了说辞,“哦,对了,想起来了,是帮我运送东西的人。来的人当中,有吉康车马行从西市雇来的帮手,其中倒是有练过武的样子。”
“吉康车马行?”谢强飞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表情有些困惑。
“就是那个呀!”史祥忍不住在旁插嘴道,“原来同天府的赵襄胤赵老爷的孙子赵吉康开的。”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谢强飞厌倦地挥挥手,对张守风道,“但我还不至于怕他。且问你,你和赵家有何关系?只是碰巧找的?”
张守风连连摇头,据实道:“正常来说,我是没钱请他们开工。不过偏巧了,我这房子的房主就是张衡水,我来京城就是投奔他,他是我一个远方族兄,他是真正玄州彭阳张家的人。他看我可怜,便宜租给我的。”
“张衡水,是一个有名的书商吧?原来如此,我记得他是赵老爷的二孙女婿,赵吉康的姐夫。”谢强飞若有所思地说道。
张守风点了点头,自己清楚这层关系是真,张衡水对自己冷漠也是真,而愿意找赵吉康帮自己是假。他在赌,赌谢强飞不会对这种真中混假的话刨根问底。
张守风赌对了。
谢强飞没有再追问下去,也没有再深入屋中查探,只是说道:“我来,其实是为了一件事。先问你,张冗水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张守风点头道,“他是乐州天平县的退职捕快,目前在老家独居。”
“哦,果然如此。”谢强飞缓缓地说道,“我在我们西城分司找到了一封刚刚寄给已故的夏阳锋捕头的信件。看得出他们是老相识。”
“老相识?”张守风愣了愣,说道,“我从没听家父说起过他认识夏捕头啊?真的假的?”
“看得出你说的是实话。”谢强飞打量着张守风,然后说,“他俩确是私交,以前好像也没联系过。这封信只是偶然提到了你,至于信中其他内容,你自然是无权过问。不过,随这封信一起寄来的确是你父亲托夏捕头转给你的家信。”
“家信?家父想托我夏捕头转交给我?我可以看看吗?”张守风连忙问道。
“我刚才说了,夏捕头现已意外亡故,出于安全考虑,我看了信,并找人誊写了一份。不过看上去除了亲情,没啥别的内容了。原信我会给你,你要是想起什么跟夏捕头有关的事,记得来西城分司找我。”谢强飞冷冷地说道。
“谢捕头!谢捕头!白捕头让我来找你,他说夏捕头案子有新线索了,让你赶紧随我去一趟。”忽然,从院外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