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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逃遁

    “这术法名为‘霜蒙满月’?”

    赵循辉拿盏盖摒开茶叶,轻啜了口清亮的茶汤,说道:“却也名副其实,那冰霜覆盖处,自上望下,银光忽闪,幽影绰绰,倒正似飞云薄雾罩明月,意境极美。”

    他话锋一转,奇道:“不过尚兄,你是自何处得来这门神通道术的?赵某记得《秉生册》上,好像并未有附录此法。

    且看其威势,谅必要损耗诺大真元,以你那浅薄的……恕某直言,以《秉生册》炼就的真元,与人缠斗确有便宜,但要一气放出这等威势的法门……”

    鸡冠崖,赵氏大府客厅内,李澈与赵循辉、赵兴发三人分宾主而坐。

    赵兴发看了自家儿子一眼,皱眉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不要究问到底。

    子翰能有今日,毋论《秉生册》,还是这两门术法,那都是他及冠后自家在外游历所得,你要羡慕,不若自己出去闯闯,看看有没有本事。”

    李澈心底松出口气,对这赵兴发是真有些感激。

    赵循辉要让自己开口解释,他要是没得办法,还是只能胡乱蒙混一气。

    但这种事情越做越多,往后就越容易出纰漏,尤其是在这等境况下,能不做自然还是不做为好。

    他朝赵兴发拱了拱手致谢,又摸着鼻头对朝赵循辉歉笑一声,好似真有些难言之隐。

    这手“霜蒙满月”,自然是李澈从《升玄太阴霄辰宝书》上学来。

    太阴者,月也,五行属水,而水极阴,则滞为冰。

    这门道法的修习难度与要求,在宸虚派所有的一十五种真法里,最为高绝,但同时也是威能最赫的一门水属道法。

    只不过这《霄辰书》自被三代掌门荼元玉研创出来后,除了其人自己,便再无第二人能够练成。

    因而这积年累月下来,渐渐被人所遗忘忽视。

    在许多弟子心中,《霄辰书》只是一门极难学贯,威能却不知究竟的道法,甚至都只晓得,要想学究本门水属性道法,当先之选,便是《真波上寻瑞泽真经》。

    李澈能够上手这门《霄辰书》,他只道自己正如掌教颜真人所说,是与这门道法相合,该当一练,而对于甚么“龙凤之相”,根本毫不知情。

    这门《霄辰书》本身须要筑基后方能正式修行。

    但宸虚派三代掌门荼元玉大才,在创立时,与本派入道心法《星位小灵经》相匹适,因而几门简单的术法,只消根基足够坚实,法力深厚,便能够着手习练。

    赵循辉见李澈朝他歉笑,耸了耸肩,倒也不以为意。

    他一身所学,乃是灵门八大派之一癸山府的灵法,从入道起,便有一条完备的路线去推升修为,自不会去觊觎些甚么来历不明不白的传承,纯是好奇一问罢了。

    就是自家老头子的一席话,让赵循辉听了难免有些不舒服,“哼”了一声,说道:“要有空闲功夫,我还真想出去走走。

    奈何二妹和小弟都不愿出门办这押送货物的苦差事,爹你又要在家里坐镇,我要再撒手不管,咱们赵氏该怎么办?

    每次回了族内,没有休整几日,领了下批货物便又要出门……”

    赵循辉却突然开始埋怨起来。

    赵兴发难得的有些尴尬,对他而言,似乎这些才是不好在外人面前说道的话语。

    轻咳了一声,安声劝慰了他两句,折开话题,对李澈问道:“贤侄,你如今肯定已经折服了那些商队里的人,在里头立足自是不难。

    过两日行程安排出来,货物装载完后,便就要出门,届时极可能会在外漂泊十天半个月,难免要耽搁你修行。

    不知你可愿意,做好准备了没?要是心有顾虑,可与我说来,老叔自不会为难你,另行安排他事你办!”

    李澈见赵循辉一个百岁“男儿”,竟不顾自己一个外人,言语里表露出些委屈,本也有些尴尬。

    闻言亦轻咳一声,摇头回道:“老叔何须再多问我,来寻赵大哥时,小侄不就已经表过态了么!”

    赵兴发点了点头,笑了一声,“你下定决心,那是你的考虑,我多问你一声,却是我的道理,既如此……”

    他转去对赵循辉说道:“辉儿,这两日你与子翰多多交流,把一些在外要注意的事务同他都知会一遍,再把合击之法教会与他,安排进队伍里去。”

    赵循辉诺声。

    这时,有一个侍从在厅外唤了一声,在得了赵兴发应允后,走了进屋,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

    赵兴发面上表情有些意外,但随即笑道:“那金长虎这般不能成事?让他进来说话吧。”

    侍从领命,不一会儿就领了一个白瘦书生进来,正是早前金长虎出言寻衅时,出声替他解围之人。

    这白瘦书生甲字脸,面无短须,着一件长衫,手捏折扇,对赵兴发、赵循辉拱手行礼,“王晖见过赵庄主,赵领队!”

    再又转过头,对李澈一颔首,“子翰兄。”

    李澈回过礼,有些意外,方才听赵兴发话语,他还以为是金长虎要来反悔了还是怎么的,没想到却不是。

    赵循辉明显与他很熟捻,笑着就问道:“王晖,你来是有何事?”

    “呵呵,好叫领队与子翰兄知晓,那金长虎醒过来后,便不管不顾,带着伤就逃下了山去,看样子是想悔了与子翰兄之间的赌局。”王晖嘿然一笑。

    赵循辉闻言,却一挑眉,“安敢如此?”

    他看了眼李澈,喝道:“尚兄你放心,此事是我督成,自该由我管到底。

    你那该得的赌注,赵某这就去替你讨回,顺便倒也要问问他,不顾与我赵氏商队签订的法约,贸然就离去,却是怎的!”

    李澈还未说话,赵兴发却皱眉开了口,“辉儿,王晖既然如此安妥来报,定然有其原因,你不先问问,这般急躁做甚?”

    赵循辉一愣,旋即大喜,问道:“王晖,可果真如此?”

    王晖含笑,却不立马回答,只是从衣袖内一摸,掏出来一副莲花指虎,正是金长虎手上那一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