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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 心尖尖

    声音传过来的一瞬间,田伯光老脸直接拉了下来,一眼就看到床榻上光着上身的张道生,身子莫名打了个冷颤。

    莫非这位客卿如此吃的开。

    一想到即将发生的恶心画面,田伯光立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客卿大人,我刚刚想到,宗门要举办论道大会,有很多庶务我还未处理!”说着转身便要离开,砰的一声,由于太过急切,竟似撞在铁板上,抬头看去,竟是一颗十几丈高的黑色龙头。

    “田先生,主人叫你呢!”

    声音虽还恭敬,可却是不容有半分拒绝的意思。

    “龙....龙王大人!”田伯光本还想辩解几句,可一股狂风立时将他卷起,砰砰的率门声,等回过神竟已在床铺上。

    啪!

    两扇屋门似有灵智般紧紧关了起来,田伯光心头一颤,竟似自己进入虎穴般,屁股挪动着生生退了一步,一脸紧张的看向张道生:“客...客卿...客卿大人,我...我...我可没那个兴趣!”

    可没等他说完,张道生的手指已落在他衣角,赤亮火焰一闪,那天山雪蚕丝做成的道袍瞬间成了一片飞灰,连带着他紧身的衣裳都成了一片片灰絮,那纤细手向前一点,直指小腹。

    田伯光心头一惊,连忙运起灵力抵挡,他一辈子打野,今日却被燕雀啄了眼,这等屈辱即便拼了性命也不能忍受。

    可就在此时,一股热力顺着小腹穿进肚皮,元丹内刚刚聚集起的灵力直接被生生轰散。

    心头骇然,只是一会儿,便觉得全身酥软起来。

    “十香软筋散!”

    田伯光直接叫了起来,这种传说中灵力尽失全身酸软的迷药,没想到张道生身上会有,一想到没有半点反抗之力,田伯光心头越发悲怆。

    难不成他堂堂男儿身,会沦落在这般地步,他已年岁过百,如今这荒废到极致的体质,再有一二十年想来也会寿元到头。

    没想到临了竟受这般侮辱,双眼紧闭,两滴清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只感觉到那双纤细的手指先是落再腹部,又缓缓而下,一会儿又转移到胸口,喉咙,额头,甚至将自己倒翻过来,沿着脊椎一路向下。

    从始至终田伯光都没睁开眼睛,他知晓这是大事前的虐待,他最喜欢这样,唯一不喜欢自己是那个猎物。

    他要把自己虐到什么时候?

    田伯光不停问着自己,越想越害怕,此时恨不得张道生马上解决自己,那也好比现在不停心惊胆颤要好很多。

    “和我想的一样,你的修为果然在不停下降,经络,脏腑,甚至神魂都在衰竭,田伯光,跟我说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

    略带疑惑的声音轻飘了过来,田伯光睁开眼,正见张道生满是希望的看着他,儿对方虽光着上身,却再也没有刚刚那种侮辱举动,瞳孔中反而尽是好奇。

    经络?脏腑?

    修为下降?

    等等......

    难道刚才他是在检查自己的身体?

    不应该是这样吧,难不成真不是想的那样?

    “跟我说说吧,别人的修为都是不停上升,你却在不断下降,这种势头应该有些年了吧,我检查了,你没中毒,体内也没玷染修为的煞气,更没半分杂念,但你小腹之内所聚集的气流诡异莫名,而且经络腑脏甚至神魂都在不停衰弱,这真让我有些费解。”张道生细细分析着症状,神色间的急切却隐匿不住。

    田伯光越听越心惊,对方了解的身体竟比自己还要详细,一想到大道无望,脸色不禁黯然起来。

    若不是这等爱好,他说不得也能和罗裳那般冲击元婴,毕竟他的资质在修行界也不算差的。

    奈何,奈何.......

    就是控制不住啊!

    想到这里,尽是苦涩,看了张道生一眼,心头死念缠绕,也没刚刚那般恭敬了,直接斜靠在枕头上,叉开腿,以最舒服的姿势说道:“张客卿,落到这般地步,还不就是女人呗。”

    “女人?”

    两个字一出,张道生瞬间来了精神,这可是他压制系统的良方。

    对于女人,他还真算不上了解,从接触大道开始,无论百草道人还是路无为,甚至日后数位师父都曾明言,女人是祸水,是大道桎梏。

    修行岁月多在洞府苦修,即便需要外出历练,因心系大道,对一般女孩自然看不上眼,如此这般年年月月,他对女人的念想早就断的干干净净。

    正是因为这般性情,在他飞升后,才能对仙门功法【太上忘情诀】得心应手,即便在成大罗金仙后,斩三尸中没有情关牵扯,更是轻而易举。

    此时听田伯光提起来,张道生才想起种种警告,女人是祸水,他怎么将这么关键的讯息忽略了。

    不过显然并非每个女人都能阻碍修行,就像那火灵儿,只是简单阴阳共济,便让他的火灵力突破到修行界的绝顶地步,若不是修行界本身的界域限制,小道系统甚至能推演到大乘境去。

    “只是女人就能将你折磨到这种地步,未必吧!”

    听到此言,田伯光还以为对方和其他宗门一样取笑他,不由冷笑起来,今日他的心境大起大跌,加上平日里在黄枫谷隐忍已久,此时也顾不得收敛,直接说道:“若是女人,哪能这般,可若每一个都是你的心尖尖呢!”

    “心尖尖?”

    “我的表妹,她的发小,她的两位闺中密友,我的两位徒弟,那客栈的老板娘.....”田伯光细细清点着,每每说一个名字,便露出一份欣喜。

    那模样似对她提到的每一个都心爱无比,这般竹筒倒豆般的竟一连说了上百个,还不尽兴。

    两对姐妹花,一位放牛女,其中两对竟是同一个城中的世仇。

    其讲着如何相遇,如何用巧计化解,如何收复女人心,尤其在讲到一位对她恨不得吞血噬骨的杀父仇人时,如何一点点用感情感化,收为己用时,更是眉飞色舞。

    张道生在旁听着,越听越觉得自己懂的太少,女人之事她还真没想到有这么多的门道。

    如此这般一讲就是两天,张道生求解心切,田伯光秘密在心中积压已久,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位倾听者,更是不嫌乏累。

    倒是外侧已经吸收完火灵力的火灵儿,听着两个男人在房中不停低语,以为是求道论学,心中不免对师兄年纪轻轻就有这般修为和见识,更是佩服起来。

    三天三夜后,田伯光总算讲的差不多,秘密一骨碌抖落完,颇有心得的总结一句:“若是那女人,长的再是绝色,没有感情又有什么用处,我的修为和躯壳神魂不停下降,皆是我对他们用情颇深,每时每刻都心心念念着他们,以至于我们之间因果缠绕,每每我修行之时,一张张面孔便在我面前闪烁,你说我哪还有心思去修行。”

    张道生连连点头,很是佩服:“这等情况,即便闭关修行也多是走火入魔。”

    她是越想越兴奋,女人可和功法没多少关系,小道系统和他一般融过天道,开天辟地,能将任何功法推演到极致,但女人和功法没半点干系。

    因果牵扯!

    以前他修行时最怕的就是因果牵扯,只因这因果一说最是莫名,因果越多,修行牵扯越多,修行之时自然乏累无比。

    参悟大道,求仙突破,最绝佳的情况便是孑然一身,因果不沾,算阴阳,躲生死,已苟为主,方是上上策。

    前世他自然如此,最善阴阳推演,因果推攘,但现在嘛......

    张道生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想要让自己安安生生的享受重生之乐,必然是要因果加身,让重重因果牵扯自己,不至于境界突破。

    想要沾上因果,张道生向田伯光看去,眼中立时放起光来。

    这等沾染因果的恩师,怎能放过。

    可如此这般的目光,田伯光不免打了个冷颤,这光,他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