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神台......”
殷良睁开双眼,三道灵光在手中盘旋不休。
一道杀机透九天,似要埋葬天地众生,却是堂堂正正,以杀止杀!
一道正气浮沉激荡,浩然儒雅,教化天地。
还有一道,如云之飘渺,变幻无常,玄妙莫测。
手掌一握,三道灵光都被收入了紫青葫芦中,殷良离了鹿台,回转朝歌城。
他亲手揭开了封神大劫的最后一层布,掀了桌子,也打乱了自己的所有部署。
如今,还需要再重新布局。
“我那便宜老子开了大挂,并且手持人道至宝崆峒印,立足人族之地,就算大罗也可反手镇压,坐镇人族绰绰有余。”
“北海一战,犹如大浪淘沙,将镇异司彻底淘洗了一遍,也将所有的弊端显露了出来。
不过,这些事情可以通通交给闻太师。
只需要分化出不同的部门,确定各自的职权,让镇异司内清晰明了就足够了!
太师他们足以搞定,没必要我去装大尾巴狼,强行提出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制度规则,最后再弄巧成拙。
最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彩凤被哪吒射杀,伯邑考紫薇帝命被我打断,千万奴隶迁入北海更是让姬昌一世贤名尽毁,变成了八百诸侯的眼中钉,肉中刺!
而只要天下诸侯不反,仅仅一个废了大半的西岐,动摇不了我殷商的气运,也翻不起任何风浪!”
想了一圈,殷良突然发现大劫爆发了,好像又没有爆发......
就像是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什么都准备好了,可是没人去点燃引线。
亦或者说,人族才是那个引线!
可是现在的人族,完全没有动乱的条件,所有敢呲花的都被殷良尿灭了。
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大概就是如此了。
“要不,趁这个机会出去逛逛?他们在人族搞事情,我为什么不能去搞他们?”
想着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三道真灵,殷良念头一起便一发不可收拾。
既然做了,那便做绝。
在远隔殷商亿万里之外,搅的天地风起云涌,动乱不休,对殷商来说才越安全!
思绪打开之后,殷良瞬间豁然开朗!
说干就干,在花费三天时间,拟订出“殷商未来发展目标”后,殷良一抬屁股,直接遁出了朝歌。
显庆殿,帝辛与闻仲看着面前男人呈上的锦帛,一言不发。
良久,气氛酝酿到位,帝辛拍桌而起:
“这逆子!”
“雏鹰大了,终究要翱翔长空。”
闻仲打开了锦帛,里面除了那些粗浅到只有一个目标的“规划”外,还附有一部食谱,亦或者说是地图。
“山海经?”
“山海南经:羽民国在其东南,其为人长头,身生羽。一曰在比翼鸟东南,其为人长颊。”
“山海经海内北经:其东有犬封国,犬封国曰犬戎国,状如犬,有一女子方跪进杯食之状......”
“......”
“这,这是?”
帝辛顿时激动了起来,凑上前,看着上面一个个奇异的种族,连同路径距离都标注的清清楚楚。
“大王,封帝之路就在眼前!”
闻仲双眼亦是发光,炙热无比。
“咳咳!吾那逆子还说什么了吗?”
帝辛按耐住激动,转身看向这个面容刚韧却有些木讷的中年男人。
虽身着锦服,却仍掩盖不住那一身沙场纵横磨砺出来的铁血煞气!
是个能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族只需要纯粹的人即可,不服者皆可杀!”
“杀”字一出口,男人气势瞬间大变,一双剑眉横挑,无穷杀气冲天而起,似身负血海尸山,让人不寒而栗!
木讷?
不!
那是坑杀无数人之后的麻木!
“好!”
帝辛哈哈大笑,霸道气息如同剑鞘一般,将杀气完全包容:
“看来孤麒麟儿还送给了孤一份大礼!大贤何名?”
“武安,白起!”
......
朝歌城外,五色神牛拉起一辆简陋马车,在大道上肆意狂奔。
一两米多高的莽汉一手持缰绳,一手持酒坛,喝到尽兴处放声高歌,说不出的轻松写意。
“吾之时代,礼乐崩坏,常恨难挽天倾,只得奔走四方,以期教化天下,更改时局......”
“一生碌碌,这才幡然醒悟:周礼,恢复个屁!”
“幸甚!却能再走这人世间,思我所思,做我所做......”
而相对的,武成王黄飞虎已经哭晕在了厕所。
突破人仙醒来,自家牛没了......
长空之上,殷良现出身形,表情精彩。
他原本想护持这位一些时日的,可是当看到这位儒家圣人一手按着五色神牛的牛角,沙包大的拳头如雨水一般将五色神牛淹没的时候,他果断的放弃了这个可笑的念头。
“论语,或许真会变成抡语吧。”
他挑选了三个真灵,却只复活了其中两位:
一个是杀神白起,被他留在了朝歌;
还有就是这位儒家圣人,却是给了他自由,让他去看一看这方真实的世界。
“希望你能开辟出心中的道,为我人族再添一条大路。
这方天地,才是你真正的舞台。”
殷良转身向西而去,想要搞事情,仅靠人族的力量可还不够,他要拉一个足够份量的人下水!
这时,一道声音突兀响起:
“道友,请......”
“嗡!”
殷良瞬间头皮发麻,元神发颤,全身被冷汗浸湿,如同天灾横降!
“住口!”
一声暴喝,殷良转过身,身上青筋暴起,杀气直冲云端。
“额!”
看到殷良这般择人而噬的模样,申公豹掂量了人我实力差距,果断从心,随后不保险,还加上了一句:
“贫道乃原始天尊弟子。”
见申公豹的乌鸦嘴被打断,殷良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声翼翼的问道:
“申公豹?”
“这位道友认识贫道?”
申公豹眼前一亮,自己的名头已经这么响了吗?外面的金仙都认识自己。
“常听姜子牙说起你。”
殷良落在申公豹面前,开始打量着这位“大劫之子”,修为平平无奇,形象平平无奇,嘴巴......
保险起见,缝住是不是比较好?
“贫道乃原始天尊座下弟子......”
察觉到殷良在想一些不好的事情,申公豹一边打量着退路,一边摆出自己最后的依仗。
“巧了,我人族跟他不熟。”
殷良一挥手,金刚琢骤然飞出,白光一闪,就套在了申公豹的脖子上。
朦胧禁制流转,符文侵入申公豹经脉,封锁他的法力,禁锢他的元神。
申公豹顿时慌了:“贫道并无恶意,只是来问个路,问路犯法吗?”
“问路自然是不犯法,但是你说话却犯法!
你个乌鸦嘴,一开口便是因果诅咒,存心找我麻烦是不是?”
殷良冷笑着拿出一柄大刀,在申公豹脖子边不断比划着:
“来,给你个选择的机会,横着噼还是竖着噼?”
“贫道乃圣人弟子,不是乌鸦嘴!你以莫须有之罪害我,到时圣人一怒,定将你抽皮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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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公豹喉结艰难的涌动,眼珠子不断的向下瞟,唯恐殷良真的一刀砍过来。
“拿圣人来压我,罪加一等!”
殷良羊装大怒,作势欲噼,刀光铮亮锋锐,还未落下,便已让人遍体生寒!
“慢!”
申公豹紧闭双眼大声喊到:
“贫道错了!”
嗡!
大刀停在了申公豹的脑袋上,斩落了他几根长发,紧贴着头皮,仍嗡嗡作响。
殷良也不将刀拿开,就这么问道:
“确定是你的错吧?”
“是!”
“我有没有强迫你?”
“没,没有。”
申公豹声音悲愤,心中暗暗打定主意!
一定要摇人报仇!
“那该怎么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和误工费?”
殷良挑眉问道。
“你!”
申公豹怒目圆瞪,仿佛听到了天下最不可思议的话一般!
“贫道从未见过你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实话告诉你,贫道乃是受人王之子殷良殿下所邀,特来担任殷商国师!
你今日放了我还好,若是敢伤我一根毫毛,那位殿下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确定?”
殷良面色古怪了起来,自己居然也有被人扯大旗的一天?还是当着自己的面。
这莫名的熟悉感。
“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
一见殷良气势消减,申公豹立马硬气了起来:
“得罪了贫道,便是得罪了那位殿下,在人族得罪了那位殿下,你可还想活命?
还不快快放了我。”
铮!
大刀嗡鸣,申公豹脖子瞬间一缩,嘴角微微抽搐,脸上再次挂出了和善的笑容。
“我还以为有多硬气呢。”
殷良温和一笑,轻轻挪开了刀:
“我怎么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叫你来担任我殷商的国师了?”
“你!”
申公豹笑容僵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不讲道理的流氓,双耳仿佛穿越了无尽岁月,听到了一句嚣张至极的话:
谁打的报桉电话?我接的,咋了?
“以我之名招摇撞骗,罪加三等,当处以凌迟之刑!”
殷良笑容灿烂了起来,拿起刀不断的比划着:
“你知道什么叫凌迟吗?就是喂给你生死人而肉白骨的灵药,然后一刀一刀的从你身上割下血肉,直到割九九八千一百刀,才会让你死去......”